不敢高声语,唯恐惊天人。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人间最富有的梦境,她抱住一个柱子抬头望去,没有边际,宛如通天神柱。上面雕刻的花纹乃是艳丽群芳的牡丹花。
桃李花开人不窥,花时须是牡丹时。
牡丹花发酒增价,夜半游人犹未归。
宛若呼之欲出的真牡丹,随时能够盛开般。
春来谁做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
散发牡丹紫色具烈香的气氛潆绕在空气中,二层所有的装饰以紫色为主,使人心醉紫蓝魁;翩翩紫蝶迎风舞;光明与丽洁照亮了蒙昧的虔诚之色紫霞贯;蒙昧迷信象征,潜伏的大灾难就常从暗紫色中爆发出来深黑紫……
皆是超凡脱俗般的紫色牡丹花。
她转一圈后又重新抱住那根柱子,这柱子为何如此之香。
小六又往三层走去,映入眼里的是蓝,天空般的蓝色,如海洋般浩瀚的蓝色,如宇宙版的蓝色。
蓝色宝蓝石的地面,纯净妩媚的蓝色双扇门,那根柱子到了这里雕刻变成蓝色的花,垂头蓝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蓝色鸢尾那精致的美丽,可是易碎且易逝;蓝色彼岸花那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蓝色妖姬的相遇是一种宿命,心灵的交汇有诉不尽的浪漫情怀……
而到了第四层是,颜色又变成绿色,青绿山水环绕,蓊绿欲滴的青翠,
绿牡丹在柱子上活灵活现,花苞大气美丽,真真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堪称花中的绿衣仙子;不爱红装爱绿装的绿色玫瑰,传说不存在于地,只存在于天的花;美的让人抵不住诱惑木绣球……
第五层又变成黄色,金碧辉煌的程度堪比皇宫,琳琅满目的物品仿佛都在闪闪发光,美不胜收让人移不开眼睛。
最是那一蒂二花,成双成对,形影不离,状如雄雌相伴,又似鸳鸯对舞的金银花;又是那万木萧疏群芳凋零的秋季,菊花却傲然开放;世上最美丽的花之一,它能使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美丽的郁金香;黄色牡丹的雍容华贵……
第六层橙色,橙色般的跳跃,渲染浪漫的奇美,异域的清香和美丽。
橙红茑萝缠绕的枝枝蔓蔓,都是不一样的互相映衬;橙色的美人蕉,那最是迎客的一笑……
第七层是什么颜色,小六更期待的往上走,每一层都是一片新的天地,每一层都给人无尽的惊喜……
我走,我走,我为何走不动。小六往前使劲的走,转过头,很不悦的瞧着闻荇舸。
除去了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身着粉色锦袍,如丝缎一般的墨发高高束起,用粉红色发冠箍住,留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垂于两侧,偶尔随之飘动,清雅淡雅而飘逸俊俏。
腰间别了一把长长的佩剑,银色的剑柄上系有一条粉色的麦穗。
“三哥让你别乱走。”他拽着她往下走,“第七层更是去不得。”
去不得她更好奇,拉着她的衣角,摆摆手意思是为何?
闻荇舸见她比划半天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一拍头想起,“你是问为什么,对不对?”
小六忙点头,这白痴总算开窍了。
“第七层是柔香阁的少主居住的地方,外人不准踏入。”他还颇为担心的盯着她,“你别乱走,这地我总共来过十次还未弄明白其中的状况。”
当然是因为你笨,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小六不屑的白眼。
“快走吧,一会三哥又该说我了。”闻荇舸拽着她往回走。
她摇摇头,不肯走,谁知道又被带回去受什么罪。
“你又怎么了?”他回头盯着小六,眼里充满了不耐烦。
小屁孩,你还嫌弃烦。老娘还没嫌弃你笨呢?
她比划着半日,那个榆木脑袋的闻荇舸压根没懂,最后她坐在地上就是不肯走。
“你坐着干嘛,三哥还在等我们,赶紧走。”他上前拽着她,她死死的拽着柱子,就是不肯走。
来来回回好久,由于他受伤原因,愣是没拽动她。
“你到底走不走。”这毛头小子,有些着急,问她。
她摇摇头,不走不走,就不走。
这显然把他逼急了,闻荇舸走到她面前,不容分说直接扛起她。
“你还挺轻,你们太监都这么瘦吗?”他扛在肩上,还掂量掂量重量。
她头朝下,就觉得血液全部往脑袋里冲,她慌乱拳打脚踢的晃动乱动。
“别动,在动打你。”他语气中还威胁小六。
小六又不是吓大的,而且她一个姑娘家被人这样扛着,简直……
她是被封了哑穴,不然非要狠狠的骂他一顿,这个小屁孩,毛头小儿。
她开始在他背后胡乱挠,可小六的手突然僵在半空不动了,他竟然真的打她而且还打她屁股。
气的小六使出浑身力量挣脱,可他竟然还在打她的屁股。
“你们太监身子都如你般柔软吗?”他是不明白,这太监为何又轻,身子又软,跟个姑娘似的。
小六不动了,消停的待在他肩膀上,这种耻辱有再一再二没再三再四。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忍,她忍。
当他放下她的时候,还未站好的小六铺天盖地的就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闻荇舸的脸上。
“你干嘛打我。”闻荇舸宛如受伤的小孩,不还手还问她为何打他。
因为你找打,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没事招惹她。
“阿舸。”冉江月叫住他,“你怎么得罪六姑娘了。”
闻荇舸满脸疑问瞧向她,她惊讶瞧向冉江月,冉江月笑着盯着闻荇舸。
冉江月穿着一身淡蓝色锦袍,腰间扎条宝蓝色的劲峰腰带,黑发用镶碧宝蓝簪固定,身盖厚重的灰色披风,正坐在上方,含笑的眼睛盯着他们。
整个人除了有些病态,却在眉宇间透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令人不可高攀和亵渎。
这样的他是小六未曾见过的,可他们为何又会和他们混在一起。
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未开口打破这僵局。
“你是姑娘。”没头没脑的闻荇舸率先打破短暂的安静。
小六一听这话更生气,眼神很不悦的瞄过他,不再去理他。
“来人,帮六公公解开穴道。”冉江月命令道。
很快不知从哪出现的人,还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她的穴道已解开。
这屋内高手如云,卧虎藏龙,她岂不是插翅难逃。
得以开口说话的目光盯着冉江月,“你抓我干嘛?”
“六公公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身份非比寻常。”他摆着手示意她坐下。
她不客气的坐下,“既然已知晓我的重要性,最好尽快放了我,不然立即包围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再次落到我手里面可没那么幸运了。”
闻荇舸坐在她旁边对着她,“你狂什么狂,你如今可是落在我们手里。”
“大人说话,小屁孩别插嘴。”她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听到后,闻荇舸扑腾站起,横在她面前,“咱俩明明差不多,你说谁小屁孩。”
小六也不甘示弱,双手掐腰,“说的就是你,一点不成熟,一点不稳重,一点没有魄力,一点不听话,一点不靠谱,一点见识没有,最重要的笨,没头没脑的乱撞,说你小屁孩一点都不冤枉你,一点点都不委屈,你都侮辱小屁孩三个字,你是连小屁孩都不如的小屁孩。”
“你以为你好,就会讽刺别人,一个姑娘家成日装成太监,男不男女不女,长得丑不说还嘴毒,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最讨人厌,就是你这种,你这种。”闻荇舸回答的一点不比小六弱。
“你敢说老娘丑,谁不知江南小六人间一朵花,世间未有敢去竞芳华,巴东有巫山,窈窕神如小六,敢说我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什么德行,长的是金刚努目,面目可憎,满嘴臭气就会到处乱说。”
“我长得金刚努目,谁不知闻家世代书香门第,家族的男子代代容貌俊丽,淡雅脱俗,无以伦比,乃是上天的杰作。实话跟你说,我经常照镜子,雕刻的五官就是俊美无比,怎么你敢照镜子吗?是不是自己长得对不起世俗才故意办成太监,想蒙混过关。”
“闻家世代书香门第,容貌俊美,但可惜到你这歪了,歪了懂不懂什么意思,不正既是歪,你长歪歪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俊美无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知道为什么穿男装吗?你肯定不知,像你这么笨,能知晓才怪,就是因为女装太过耀眼,丰姿冶丽怕亮瞎你的狗眼。”
“口口声声说我笨,你不笨,你聪明绝顶为何会成为阶下囚,成为人质,如今落到我们的手里还这么盛气凌人,自己小命都保不住,都没了,懂不懂,我看不懂的人是你。”
“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倒戈一击,有你们这种人吗?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们出牢狱之灾,可你们倒好,反过来将我作为人质,你们这**佞小人,不配成为江湖侠士。”小六端起身边的茶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