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村中灰蒙蒙的一片,每家每户冒着黑烟,乌鸦早起,站在半烧焦的树上“嘎嘎”叫着,空气中并没有雨过后的清心感,相反,不管是色调还是气味,都让人觉得压抑。
从高处看,可看到有层红膜在在村子上空笼罩着,这是魔人出现的象征,季子游御剑快速飞往那里。
村中此时已是荒芜一片,除了啼叫的乌鸦,再无任何生气,即使护了层防护罩,季子游捂着口鼻,还是觉得呛。
这时,怀中的指魔针强烈颤动起来,季子游掏出指魔针,往箭头指向走去。
指魔针停指转动,季子游相应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着找魔人,可人呢?
一阵咳嗽声从季子游脚底传来,他连忙低头移开步,观察起地上这一坨。
是个小孩!满头满脸的泥,和大地混为一体,正是宿遇。
季子游嫌弃且不敢相信,这就是魔人?可指魔针指的确实是这里。
季子游拎小鸡似的,用拇指食指揪住宿遇的衣领远提着,泥水顺着宿遇的衣角哗哗滴下,季子游快要吐了。
他迅速御起剑,远拎着宿遇,飞回了自己的山,进房,扔入洗澡的大木桶。
季子游用法力将溪中的水引入了木桶,顿时,清澈的水变成了浊色。
季子游又施了法,手一点也没碰,将宿遇衣物脱下焚烧,将身体每个角落洗了几遍后,才拿起素白的衣衫,将宿遇裹住了,衣衫很大,是季子游的。
季子游将小孩放到竹青色的床榻,仔细端详起来。
“很像。”季子游喃喃道,又看了宿遇一会,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儿,床榻上的小孩慢慢睁开眼,全是陌生的东西。
“我是死了吗?”宿遇心道,坐了起来,观察起环境,家具很简单,朴素,但不失高贵感,床榻是竹青色,很大,可以闻到淡淡的竹香味,地板是白色木制,正对着床的象牙色木桌凳很让整个空间染上优雅感。
宿遇裹着比他大一倍的衣物,探索起整间屋子,这屋子很大,有三间用来休息的卧房,每间卧房带一个很大的茅厕,很是干净。
宿遇正巧内急,便在站在一间茅坑尿尿,他觉得自己严重污染了洁白的茅厕,但也不能尿地上,便想着尿完后如何弄干净。
不过似乎不用他来弄,一阵透亮的液体流入茅厕,混着他黄色的尿液快速消失了,茅厕又恢复了以往的白亮和淡香。
宿遇接着探索,发现有一间很大的灶房,剩下的就是大厅了,一切都很是典雅,看来的确是上天了。
这么好的地方,娘在就好了,娘呢?宿遇突然想起自己“生前”被大力扇耳刮子,以及母亲和那女人撕扯的场面,心里涌上一阵委屈和无助。
这时,开门声响起,宿遇害怕起来,却不知往哪躲,便愣在原地。
是季子游进了门,手里拿着几套小孩的衣物,看着惊恐的宿遇,觉得好笑,便憋着上扬的嘴角,将衣物全扔在宿遇身上,道:“穿上。”简短精悍,不容抗拒。
宿遇小心翼翼将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松下,将新衣服穿上,不小不大,刚刚合适,凭感觉这白衣男子不像是坏人,便将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这时,肚子饥饿的专属声响起,宿遇捂着肚子,红了脸。
季子游瞥了一眼,转身进了灶房,不一会儿,几盘冒着热气的端了出来,宿遇的母亲整日不出门,和别人没来往,便也没教宿遇什么规矩,菜一端,宿遇便直接端过菜盘,一口化作两口,将菜吃了个精光,还打了个饱嗝。
季子游望着被糟蹋的菜不想动筷,咬牙的动作透着深深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