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遇心都提起来了大半截,他轻轻上了台阶,想趁教书先生不注意,率先坐在椅子上,他仔细的观察教书先生的动向,只见教书先生背对着他,摇头晃脑的念着诗经中的《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念到“死”字时,宿遇正弓着腰轻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然后教书先生正好转过身,便看见了宿遇这副偷鸡摸狗的模样。
“赵笙,你真是连老鼠都不如!”教书先生横着眼睛红着脸道:“你看现在已经是几点了。”
弟子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宿遇。
宿遇叹了口气,只好站起来。
“哈哈哈哈”全班哄笑起来,宿遇实在不懂他门笑什么。
王木森坐的还是昨天的位置,只见他悄声喊着:“赵笙!你裤子穿反了!”
全班就季子游一个坐的端端正正,没有看向宿遇,不过他正单手按着眉心,似乎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
距离隔得远,学堂笑声又嘈杂,宿遇自是听不到王木森说了些啥,于是便做出了一个“你说啥?”的表情。
“作为一个成年人,成和体统!上课不准时到,裤子不好好穿,简直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还一副不知廉耻的样子!简直不成体统。”
“哈哈哈哈”,哄笑声又大了起来。
宿遇低头看看自己的裤子,本来属于前方的淡蓝色花纹跑到了斜后方,而裤子的绳子又系反了,一路御剑而来,裤子已成了欲掉不掉的状态。
宿遇提了提跨掉了小半的裤子,一阵羞感传上耳稍。
教书先生还在不知骂骂咧咧些什么,宿遇已经是羞的听不清了,这时突然一片安静。
宿遇红着脸,只觉得嘈杂的声音似乎都没了,便抬起了头。
“怎么了呀,这是。”是赵归的声音。
宿遇一脸害羞,不敢看赵归。
赵归看了看眼前的情形,也猜出了个大概。
教书先生恭敬道:“赵笙他第一天来学堂便睡觉,今早又迟到,还……还衣冠不整……“
赵归扫了眼宿遇,又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道:“哎,只怪我平时太惯着了,不过他多少年的晚起生活过去了,这么早起床自然是有些不适应的。”
堂中的学生心里默默道:“有后台就是好。”
教书先生听了立马道:“是……”
“还有他这个衣冠,别介意哈,估计是太急了,走时才穿反了。”
教书先生头低了地道:“是,先生说的对。”
赵归点点头,示意宿遇别担心,坐下,宿遇便低着头前去坐了。
宿遇偷偷瞥了眼旁边的季子游,发现季子游正低着头看向一点,双眉紧皱,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赵归前脚刚走,后脚学堂中的嘈杂声就起来了。
“哇塞,这也太好了吧!”
“就是!”
“妈呀,我后台也不小,可怎么就没这般待遇呢?”
王木森这时一脸崇拜的转过身来道:“赵兄,哥几个以后全靠你了啊!”
宿遇朝王木森回瞪道:“靠个屁!”
不过刚说完脏话,他就立马噤声了,眼睛神鬼差事的朝季子游望去。
季子游还在盯着某个点发呆。
宿遇心中暗自庆幸了一会――幸亏没被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