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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无事献殷勤

打定主意,赵阳虎就开始行动起来。当晚回去之后,与几位族中兄弟在后山痛饮一番,之后就回到族长赵弘家中,美美的睡了一觉。等到第二天一早,爬起床就往丰邑县城跑去。

赵阳虎一溜烟来到克己家中,见克己正要去学堂读书,就打了个招呼,钻到厨房,叮叮当当整治了半个上午,烧了几样硬菜,装进食盒。看看快到饭点,便取出自己藏起的好酒,提了食盒,径往萧府奔去。

看门的家奴见是赵阳虎,开口就说主君不在,到县衙当差去了。

赵阳虎大喜,说自己是奉了刘老太爷的命令前来看望萧夫人。

家奴听罢,就感到十分怪异,但人既然来了,只得领到屋内,请了主母出来。

赵阳虎上前行了一礼,见后院炊烟升起,知道正在做饭,就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取出饭菜,一一摆放整齐,笑道:“小侄前两天吃了叔母亲手做的肉脍,当真觉得鲜美无比,一时手痒,自己也做了几样小菜,请主母品尝。”

那日刘家三人及赵阳虎在府上举行家宴,席间刘老头及老太太多次提到赵阳虎做饭酿酒的本事实乃一绝,萧夫人心中大感好奇,也想尝一尝这小子的手艺。

她见酒菜已经摆上桌案,就吩咐家奴道:“告诉后院,就说我在前面与客人用饭,不用再做准备。”

家奴躬身退下,向后院走去。

赵阳虎取了筷箸,站在一旁服侍。

萧夫人虽觉男女有别,但赵阳虎与克己兄弟相称,又执子侄礼相待,因此倒也没怎么在意。

接过筷箸,也请赵阳虎入座。

赵阳虎客气一番,却不就座,打开酒坛,倒了一杯烧酒,端在萧夫人面前。

萧夫人点点头,也不强求,拿筷箸夹了一块暗红鲜亮的猪肉,放在口中嚼了嚼,只觉甘甜绵软,入口就化。

她吃了一惊,指着那盘暗红鲜亮的猪肉问道:“这是何物?怎会如此甜美?”

赵阳虎笑道:“这是小侄特意为叔母烧制的红烧肉,去腥之后,放在锅中烹煮,加少许盐,几勺糖,出锅之后,吃起来十分可口。”

萧夫人本来不喜大油,但那红烧肉实在好吃,就忍不住多吃几块。

随后,她又端起酒杯,放在唇边轻轻啜了一口。

可那酒乃是烈酒,酒气浓郁,火辣异常。萧夫人纵然浅尝辄止,仍被呛的喘息许久。

赵阳虎又道:“叔母,这是侄儿蒸制的烧酒,酒味浓烈,就算是一位好汉,也喝不了几杯,何况叔母是一介女流。”

萧夫人抚了抚胸口,哎哟一声叹道:“难怪刘老哥和嫂夫人说你这酒菜是一绝,现在看来,果然不虚。”

她虽不能喝酒,但见猎起意,就捏着鼻子喝了个满杯,顿时烧的她口中腹中火辣辣的,只得吐出舌头扇着风,急忙吃菜垫口。

赵阳虎见萧夫人肤白貌美,身段诱人,此起彼伏间错落有致,既不胖也不瘦;窈窕风韵中别有一番贵气,既端庄且高雅,就忍不住连连赞叹。尤其见她举手投足之间,淑容婉转,左右顾盼之际,美目自然,更有一种成熟贵妇的气质与风流,一时之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里却嗷嗷叫道:萧老叔真是好福气!

想到这里,赵阳虎就念叨起五姑娘来。其实,母女俩虽然眉眼有几分类似,面容却并不相像。萧夫人贵气淑容,典雅庄重。五姑娘却冷冰冰的,既不苟言笑,话也说不了两句,遇到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或人物,直接转身就走。

昨日她见了赵阳虎,更是只问了一句“你是何人?”之后就再也没多说一句,扭头回到后院去了。

萧夫人已经吃了不少饭菜,也因贪嘴多喝了几杯,眼下酒劲上涌,头渐渐的有些晕了,脸色就开始红润起来。

赵阳虎惦记着她家姑娘,小声问道:“叔母,小侄扶你回房休息?”

萧夫人点了点头,扶着桌子站起身,将左手缓缓伸出。

赵阳虎上去抓住萧夫人手腕,见她玉指匆匆,白嫩细滑,又忍不住低声叹道:“萧老叔真是好命。”又见萧夫人粉面桃花,微微带笑,知道有了七八分醉意,就小心问道:“叔母,不知道五姑娘现在何处?”

萧夫人起初没有听清,赵阳虎又问了一遍,她这才答道:“五儿去吕公家找吕小姐去了,饭点就会回来。”

赵阳虎一看天色,知道也到点了,心中大喜,扶着萧夫人就往她卧房走去。

萧夫人身糯腿软,走不直,况且头晕目眩的,身子就开始扭捏起来。

赵阳虎刚想把她放到床上,哪知萧夫人脚下一绊,竟然倒了下去。她呀的一声,双手顺势勾住了赵阳虎,将他带倒在地。

二人大囧,急忙撤开。

就在这时,门外一声响动,房门微微打开,五姑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道:“母亲,桌上是何饭菜,竟然如此……”

一进门,她就看到昨日在院中询问自己的男子。

五姑娘微微一怔,随后哦一声,冷冷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赵阳虎急忙站了起来,笑了笑,本想喊声妹妹,可见到五姑娘冷冰冰的表情,咽了口口水,只得说道:“我来给叔母送些酒菜,她多喝了两杯,我送她回房休息。”

旁边萧夫人扶着额头说道:“五儿,这位是赵阳虎赵公子,你刘伯伯家中客人,送了些酒菜过来。”

五姑娘听她说完,看也不看赵阳虎,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赵阳虎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五姑娘细看,见她身段窈窕,面容美貌,哪怕是生起起来,也十分好看,心中大感兴奋。可一听到她冷冰冰的话语,尤其是简单的“出去”二字,心里就突然一凉,尴尬的站在那里。

五姑娘见赵阳虎不动身,扭头叫来一名家奴,说道:“送赵公子。”之后,就转身走到后院。

赵阳虎一边由着家奴往外推搡,一边掂起脚尖对五姑娘喊道:“你,你别生气,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眼见五姑娘没了身影,就瞪了家奴一眼,一甩手,提着食盒就往门外走去。

出了萧府,赵阳虎也不回狮子山,暂且在克己家住下。

老太太见赵阳虎自打午后回来,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的杏花树下,时而面露春光,嘴角含笑,时而捶胸顿足,唉声叹气,知道他多半有了意中人,正在为情事所扰。心里琢磨一阵,就上前问道:“小哥,看上谁家姑娘了?”

赵阳虎突然转过身来,盯着老太太问道:“老妹儿,萧何家那位五姑娘,你知道不知道?”

老太太一听赵阳虎说的是五姑娘,原本的笑脸登时变了变,干咳两声,说道:“萧兄弟的三件宝贝,玉笛玉璧是一件,他的聪明才智是一件,五姑娘嘛,是其中最宝贵的一件。”

赵阳虎立刻来了兴致,问道:“那五姑娘可有了人家?”

老太太听到这话,已然确定赵阳虎心里念的便是五姑娘,说了句“尚无人家”,就低头叹息一声,趁赵阳虎没注意,苦笑着回屋去了。

她坐在屋内,望着花痴一般的赵阳虎,口中喃喃自语道:“那萧何眼比天高,不仅丰邑县城的少年都入不了他的法眼,泗水郡里也没有他能瞧得上的,小哥,你一个泼皮,他又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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