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说词,绿儿也傻傻的信了,接过我掏出地银子,就惊叹出了声,“哇,姐姐,你可真厉害,出去几日,就赚了这么多。不像绿儿,每天在铺子里守着,也没赚到几个钱。”
“嘻嘻!没关系,够花就行!不是还有姐姐我嘛。”我捏了捏绿儿苦兮兮的小脸,排着她的肩膀就进了院子。
回到屋中,绿儿就帮我烧了热水,让我美美地洗了个澡,还做了一桌好菜给我吃。
烛火摇曳中,她又追问起我,为什么不把脸上的疤痕洗掉,我怕她担心,也只是哄着她说忘记了。
吃饱喝足以后,我和绿儿各自回了房间。说来也是倒霉,这个宅子自买下来后,我一次都没有住过,庆祝那天晚上,就糊里糊涂的被香兰绑了去。遭了这种罪。
可这归根结底都怪谁呢?除了怪自己傻,就要怪那该死的笛音了,当然,还有那个让我乱了芳心的男子,六皇子,云启辰。
乌鸦配乌鸦,凤凰配凤凰,这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怎么到现在才想明白呢。人家是皇子,自有身份相当的女子与他相配,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添满桐油的油灯燃烧着,在铜镜里落下它发光的影子。我坐在梳妆台前,放下雕花的木梳,打开一旁包了几层绢帕的竹簪,心酸的看了一会,终是执起朝着油灯的火焰而去。
说好忘记,就真的要忘记,从此路人,各不相识。
簪子遇火,瞬间就发黑被点燃,烫得我一个手抖,丢在了地上。“m的!”我爆着粗口,吹着被烫着的手,看着火焰包裹住簪体,连着地板一起被熏得漆黑。
“完了,这地板不会坏吧。”我忙跑到桌边拿起茶壶,把茶水浇了上去。火焰熄了,才发现地板没有烧到,只是簪子还没烧干净。
我轻轻地捡起,把它的遗体朝外窗扔去,就像把云启辰从我心中移走一般。
我身心畅快地回到桌边,喝了两口茶,才上床睡起了觉。
……
第二日一大早,我就起了床,隐约听到了美妙的琴音,还有女子吟诗的声音。那声音很远,像是隔壁崔府传来的。我感叹了一声,才女就是才女啊,才稍微梳洗了一下,叫着绿儿去了铺子。
来到铺子,才发现附近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问过绿儿才知道,原来几天前,兰香院也惨遭暗夜阁屠杀,还整座楼都被烧了。
附近的妓院都吓得纷纷关了门,遣散了楼里的姑娘,还把楼都卖出去了。如今,这云城的大街小巷都找不到妓院了。
为人妇的妇人们都吹捧着暗夜阁的壮举,说他们终于做了件好事。可官府可不这么想,官府认为暗夜阁的屠杀,完全就是目无法纪,藐视王法,扰乱了云城的秩序不说,还弄得百姓人心惶惶。
如今,大街小巷都贴上了暗夜神尊的画像,悬赏的赏金都已经加到了一百万两。
“什么?一百万两?”一听到这个数字,我就惊呼出了声,妈啊,那个家伙原来可以这么值钱啊,一百万两啊。这得有多少啊?这么多?还是这么多?
我张着手比划着,完全忽略了一旁忙活的绿儿。
“姐姐若是不信,里屋里还有张通缉令呢!官兵昨日里贴铺子门口了,我嫌难看,就给撕进去了。”绿儿边抹桌子,边看向了我。
“好啊,我进去看看。”放下比划的手,我朝绿儿笑了笑,转身就进了里屋。入到屋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平铺在床上的通缉令。
还果真如绿儿所说,难看!
通缉令上的男子一身黑衣,瞪着大眼,贼眉鼠目,蒙着面巾,还是个光头。完全就没有那家伙的半点神韵。况且,这带面巾的样子已是他的过去式了,好吧,他现在都带面具了。
“噗!”看着看着,我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脑海中浮现出那家伙的高大身影,俊朗侧颜,他的音容,眼眸也一一闪现,强势的,温柔的,宠溺的……
“姐姐,看到了吗?”绿儿的询问声传来,才让我晃着脑袋,将关于他的画面摒弃。唉,我这是疯了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想起他呢?
“看到了,确实难看!”撩开门帘,我出了屋。端起凳子就和绿儿一起忙活了起来。
担心自己脸上的疤痕会吓到客人,我特意寻了薄纱带在了脸上。我也很是奇怪,为什么我身上的结痂都掉了,这脸上的确迟迟不掉呢。按理说,这脸上的恢复速度应该比身上的快才对啊。
朝铺子外摆好桌椅,我便同绿儿在屋里烧起了开水,等着客人上门喝水。可等了一早上,也没来两个人。
铜板赚了三个,客人来了两个,一个是路过的樵夫,一个是赶路回城的妇人。他们喝完水,我担心他们饿,还好心的送了两块饼给他们吃。
“唉,绿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开铺子啊?这周围哪儿还有人啊?照这样下去,我们迟早得关门。”我半趴在桌上,说得有些唉声叹气。
“有人的,姐姐。”怎知,绿儿却眨着眼睛,说得神秘兮兮,“太阳落山的时候就有人了。而且还有好多人。”
“怎么可能?”我瞟了一眼绿儿,撑着下巴,一脸的不相信。这大大小小的妓院都关门了,怎么还可能有人啊。
见我不相信,绿儿就坐到我面前,小声着道,“姐姐有所不知,自兰香院被烧后,皇上为了安抚民心,特意派了六皇子和崔小姐到附近给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赠粥施米。
这六皇子的吸引力,姐姐想必也是知道的。他一出现啊,这云城的姑娘们就拍成了长队。不管是不是楼里出来的姑娘,她们都会穿得花枝招展的,挤着去见六皇子。
还有…还有就是那个崔小姐,人是傻了点,但长得也算是漂亮,她往那一站啊,那些好色的公子哥们,都蜂拥了过去,想目睹她的芳容……”
“哦,这样啊。”听着绿儿的话语,我勉强挤出了微笑,心里还是有一丝波动。那崔玉儿何止是漂亮啊,是很漂亮好不好。
想必,绿儿都不知道,崔小姐的痴傻之症已经被我无意中治好了,她现在也刚好能和云启配一脸了。我就说嘛,她一大家闺秀,怎么可能随便出府,还能被人忽悠到小树林去,原来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