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治安队在旁边,房东很配合的敲开了张涛的出租房门。房门打开,里面一个三十五、六岁粗壮男子穿着背心、短裤正斜靠在床上看电视。
“张涛你个王八蛋,你把我姐姐骗到哪里去了?”首先发声的袁瑛,折腾了二十几个小时,窝了一肚子火,此时哪里还顾及什么远房亲戚和淑女形象,一上去就紧紧地揪住对方的衣衫。
“袁瑛,你要干什么?”张涛的嗓门虽然很大,但一看到跟着涌进来的治安队员和陆顺立现一脸的慌张,黔驴技穷的想要极力摆脱袁瑛的纠缠。
“你把我姐姐藏到哪里去了,今天不把我姐姐找回来,我跟你没完!”袁瑛也是声嘶力竭,活脱泼妇般死死地揪着对方不放。
“袁瑛,你先放开他,让他把事情说清楚。如果这里说不清楚,就到治安队去说,事情总会弄个水落石出的。”治安队员看到这样相互撕扯也不是办法,所以出声制止袁瑛的冲动。
张涛不愧是做业务出身的,稍稍镇定后,一套说词把具有一定问案能力的治安队员也听得云里雾里,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张涛的说法是――当初袁梅过来请他帮忙介绍工作,他答应了是不假,但没有表态说马上就能进厂,需要等厂里有招工的时候才能进去。袁梅过来后,他还专门帮他租了房子,让她安心的等一段时间。谁知她等不及,住了二十多天后,竟说要回珠州。实在挽留不住他也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去了。所以他一直认为袁瑛已经回了珠州,跟袁瑛在一起了。
至于前期回袁瑛电话时一直说袁梅在这里很好,完全是袁梅要他这样说的,目的是不让袁瑛担心。当问及为什么昨天到现在都不回信息时,他推说BP机坏了,还煞有其事地指了指床上散了的一堆BP机零件。
张涛的说词似乎合情合理,陆顺和袁瑛明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在撒谎,可是拿不出证据来辩驳他,直把袁瑛气得边哭边骂将起来。
“张涛你个缺德的、短命的,我姐姐到你这里来好端端的,怎么会无声无息不见了?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怎么可能无原无故不跟我们联系……”
袁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指着张涛叫骂,可是这并不能解决问题。治安队员一时也犯了难,没有证据自然不能对张涛用强。只好一边劝慰袁瑛,一边要求张涛一旦知晓袁梅消息后及时告知。这件事扯到最后,变成了不了而了之。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袁梅本人,其间的谜团才能逐而解开。
而要在一时之间找到袁梅基本上也是莫可能了,除非袁梅主动跟她们联系,否则这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要是袁梅如张涛所说是因为待久了没进厂而离开,那她就不应该断了与自己妹妹之间的联系。她也应该明白,以陆顺现在厂里的人脉关系,完全是可以再回力健厂上班的。如果是在外出过程中遇上了什么变故,也不应该一点音讯都没有。那么余下还有什么可能让袁梅彻底消声匿迹了呢?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袁梅已彻底不能与外界联系了;二是袁瑛又遇上伤心事,把自己完全藏了起来。
第一种可能如果存在后果就很严重了,说明袁梅要不失去了自由,要不就是遇害了,这种想法陆顺不敢跟袁瑛讲,怕她愈发的伤心。
第二种可能,依袁梅的性格是会这样子的。内心有事不跟外人讲,不想别人替她操心。所以在回珠州的路上,陆顺只能藉此宽慰袁瑛。
不过总体来讲,袁瑛要比袁梅坚强,属敢哭敢闹、善表达一类的,因此在回到厂里后,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而在这时,郑厂长告诉陆顺,质检部门的进货检有一名女检验员要生小孩辞职了,建议他去找找质检部门的胡经理,把袁瑛调到进货检去。
陆顺自然认识胡经理,不只上次在皇潮酒店一起喝过酒,平时工作也多有接触。当陆顺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后,他也没怎么考虑就叫袁瑛过来面试一下。
袁瑛由于早就做足了功课,加上与陆顺认识后频繁与厂里管理层接触有了底气,所以很顺利的就通过了胡经理的面试。在公布考核成绩的第二天,袁瑛便正式调至质检部门,进入实习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