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天白日里未休息,所以珍之晒着月光,和白无常聊着天就迷迷糊糊间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虽然在屋顶睡觉脊背有点酸胀,但并无大碍。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并未有时间想好如何与付见书说。
翌日
~
珍之随着玉公子来到了乌溪。
由于睡得好,所以珍之精神头看起来还不错。
时间紧迫,她虽未想到更好的办法和措辞,但她只能赶鸭子上架,喊玉公子带她来到了乌溪镇。
珍之原想让玉公子带她出地府即可,她自己独自去见付见书,但玉公子说自己反正无事,不妨一同前往。
路上有个伴儿珍之自是乐的开心,况且她与他能多待一秒是一秒,估计玉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
乌溪结界内
~
珍之心中忐忐忑忑的走进去,脸上并未有太多异样。
付见书见到他们连忙去迎,脸上充满期待。
珍之环顾四周,空青台上的肉身除脸上还有些许铁青外,其他都还和他们上次离开时别无二致。
他们俩水鬼简单寒暄后,便直奔主题。
来的路上珍之已经想好,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付见书真相,便编了一个结局告诉了他。
珍之:“你父亲已经在一个达官贵人家中投胎转世,这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可以放心啦!”
玉公子转过头,那表情仿佛在说会不会太夸张?
付见书:“真的嘛?”
也不知他是真的怀疑?还是太过惊喜,一时接受不了?
珍之确实说的是谎话,他这么一问,倒把她问的有些心虚,她也是想让他高兴,所以才夸张了一点。
珍之:“你父亲一生本本分分,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你死后他把街上捡来的小乞丐当成你细心照顾,也算是行善积德,所以他得此结局并不为过。”
得到珍之肯定的答复,付见书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连连鞠躬道谢,珍之也忙跟着还礼。
直到离开之前,付见书还是时不时的鞠躬道谢,珍之心中愧疚之情更盛。
付见书:“这话原是不好意思说的……珍之小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感激不尽,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珍之以为他又要道谢,说道:“付公子不用如此,举手之劳罢了。”
“珍之小姐,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
“若有困难,珍之小姐就当我没说,不必理会。”
“何事?”
“小生溺水之前原是约了心悦之人,可赴约之日她遇见歹人,无辜惨死,我还想请珍之小姐最后在帮我查一下她的结局。可曾投胎?是否为人?”
玉公子冷哼一声,珍之想起她答应他的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她把玉公子拉到一旁,瞪着无辜的眼睛,撅着圆鼓鼓的腮帮子看着他。
玉公子:“你心中既有了思量,何故再来问我。”
珍之:“我答应了你……”
玉公子:“我若不同意呢?”
珍之:“你不会不同意的。”
玉公子:“你可真会给我戴高帽子。”
“那你到底会不会同意?”
“若被其他官差知晓了,定治你的罪。”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
“你怎么敢肯定他不会泄露出去?”
付见书:“小生发誓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
“实在失礼,小生并非有意窃听,确实是二位声音不小。”
珍之朝玉公子眨眨眼,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之前虽答应了帮他的忙,实际上却并没有真正帮到他,我心中愧疚,必时时想着。”
珍之软软糯糯的声音穿过他的耳朵,在他的鼓膜上跳起了舞。
玉公子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付见书见白无常松口,连忙答道:“白觅尔!”
珍之:“谁?”
付见书又重复说:“白觅尔。”
“白觅尔?”
“珍之姑娘认识她?”
“何止认识?简直是太熟了。”
珍之怎么也没想到付见书竟是觅尔的情郎,不得不感叹世事难料。
她连忙把遇到觅尔后的事以及觅尔告诉她的事零零碎碎说与他听。
付见书也是惊喜,他边听边叹。
帮忙的事珍之自是应允了下来。
~
临走前,付见书从怀中掏出两把扇子,让她交给觅尔。
~
珍之料到这两把扇子可能就是他二人定情之物,满口答应,还问需不需要她带话?
付见书犹豫了半晌,摇了摇头,只说让珍之把扇子给她就好。
珍之告别了付见书,欢欢喜喜和玉公子回到了地府。
一路上玉公子虽想责怪珍之又多管闲事,但看她如此快活,话几次到了嘴边,终是没说,何故惹她不快?
~
~
~
“阴卷这事勿说与旁个听。”
“好”
答应了玉公子,珍之片刻也等不及,直奔忘川河寻觅尔而去。
~
~
~
她把扇子交给觅尔时,看到觅尔满含热泪的眼眶,比自己捡了万两银子都高兴。
她提醒觅尔别只顾着哭,要不要她给她带话。
觅尔也从怀中掏出了珍藏许久的绢帕,上面绣着一株并蒂莲,栩栩如生,涓涓小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多么落入俗套的酸诗,珍之却看的热泪盈眶,她知道这是觅尔等了很久的时刻,如今她终于能把这个满含爱意的帕子送给她的情郎了!
珍之真为这对有情人感到高兴!
玉公子全程在旁边看着,等珍之再来找他时,他无奈的说:“你说过这是最后一次。”
“难道你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开心吗?再说了,你既已知晓他们两个是一对有情人,应该不会再吃莫名的醋了?”
“巧舌如簧。”
“再帮他们一次吧!”
“一次?”
“几次!”珍之谄媚一笑,至少等她喝了孟婆汤,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不然她会一直帮下去。
……
……
……
珍之把手帕送于付见书,感觉心中算是了了一件大事。
可转念一想,她又十分发愁。她没有随意出入地府的权利,觅尔和付见书又因为不可抗拒的因素见不着面,他们若想联系,只能靠“红娘”牵线。
今日她是帮了他们,可看玉公子这不情愿的样子,一次两次姑且还行,若长时间做他们的“信差”,玉公子肯定有意见。
而且明日阎王爷审判后,若投胎转世,还有谁能够帮他们?
她可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