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女子来自天竺,那问路女子自称自己叫沙克娜,然后引见那女子说是阿蔓奴,是她家小姐。
阿蔓奴学中原女子微微道个万福金安。岳摩天慌忙回礼,请两人先见岳阳城内再作安排,路上沙克娜将寻人的事详细说给岳摩天听。
原来阿蔓奴家族十分显赫,有自家寺庙,前几月有两个苦修僧不知为何将寺庙珍贵经书盗走两部后潜逃。
阿蔓奴家族大惊,四下派人打听找寻,前两月才打听到两个苦修僧竟然逃到了大明中原。阿蔓奴家族震惊之余排除阿蔓奴只身前往大明中原寻找,又怕引起大明皇帝注意,故装扮成胡人模样。
阿蔓奴见岳摩天诚心帮忙,才坦诚相告,也请岳摩天暂时不要暴露她们本身身份,免得引起不必要麻烦。
岳摩天点头应承,买舟渡江进的城后,岳摩天见有丐帮弟子在溜达,掏出洪乔送他令牌。
“拜见使者!敢问公子贵姓?有何事指教?”其中一名丐帮弟子慌忙跑过来,满脸诧异,但更多的是恭敬,诚惶诚恐的恭敬,他没想到岳摩天竟然拿出的是传令使者的令牌。他直接将岳摩天三人带进一家酒馆,店小二过来招呼,这弟子吩咐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菜,显然这茶馆是丐帮盘口。
岳摩天也不客气,倒是阿蔓奴和沙克娜起身合十拜谢,三人尚未吃早餐,丐帮弟子安排的恰好不过了。
谢过丐帮弟子和小二后,岳摩天引见阿蔓奴沙克娜后才说自己是岳摩天。这丐帮弟子张大嘴啊啊了两声惊喜地说道:“原来是岳少侠,在下冯家旺,拜见岳少侠!”说完深深一揖。
岳摩天慌忙扶起还礼,阿蔓奴和沙克娜见着弟子对岳摩天恭恭敬敬,顿时觉得自己是问对人了,这木讷少年肯定不简单。
冯家旺招招手,一个丐帮弟子跑过来,他倒满一杯酒给这弟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这弟子仰头喝完酒,转身跑了。
冯家旺回头对岳摩天歉意地笑道:“岳少侠见笑了,荜帮传令使者恰好办事回来,在下请使者过来同少侠面谈。三位请慢用,使者很快就到了。”说完站在一旁替岳摩天斟酒。
岳摩天请冯家旺就坐,冯家旺慌忙推辞,说什么也不肯就坐,岳摩天只得作罢。
“岳大哥,你来了怎么不去找我,跑来这里干什么?”人随声道,洪乔惊喜的出现在桌旁。
“乔弟,多日不见,可好?”岳摩天起身问好!阿蔓奴、沙克娜慌忙起身见礼。
四人落座后岳摩天引见双方认识,洪乔听岳摩天说阿蔓奴要找人,撅着嘴哼了一声,不再理他。转身拉着阿蔓奴的手说:“包在我身上了!”
岳摩天咳嗽一声提醒洪乔太唐突可,对方是个女子。阿蔓奴黄纱下满脸通红,慌乱的想抽出双手,洪乔愣了一下后“咯咯”笑了几声。岳摩天心想乔弟还是调皮,笑声像个女孩子可爱。
洪乔附在阿蔓奴耳边悄悄说了几句,又努努嘴看看岳摩天。阿蔓奴惊讶地“啊”了一声后又掩住嘴点点头,看向岳摩天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岳摩天不知洪乔说了些什么,阿蔓奴竟然不怪他唐突,反而跟他亲热起来,将黄衣僧人模样装扮详细说给洪乔听。
洪乔听后冲冯家旺说道:“立刻去办,晚饭前我要听到确切消息。”冯家旺应声是,转身飞奔而去。
岳摩天微笑着对阿蔓奴说放心,乔弟办事说一不二,效率很高,小姐就不用着急了。
洪乔皱皱鼻子,撇撇嘴说:“蔓奴,咱们不理这个呆瓜!”说完举杯同阿蔓奴一饮而尽。岳摩天无奈摇头微笑,心想乔弟真有办法,这么快和阿蔓奴就很是亲近了,乔弟说自己是个呆瓜,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对了,岳大哥你师妹怎么样了,病的厉害吗?”洪乔突然想起来又坐到岳摩天身旁,急急问道,满脸关切。
“谢谢乔弟关心,两位师傅赶来了,不会有事的。”岳摩天一提起方瑶琴,心里就像堵了石头一样,放不下心来,他也不知道方瑶琴究竟怎样了,有没有事,只盼望双尼能保她没事,所以就说两位师傅来了,不会有事的。
“喂!你,你怎么回事啊,究竟有事没事,你到底清不清楚啊!”洪乔见他说的一点把握没有,急急问道。
“对不起,我相信两位师傅能保师妹没事!”岳摩天慌忙道歉,然后说阿蔓奴小姐急着找人,我们先不说这事了。
阿蔓奴见二人着急担心的样子,也急急问是怎么回事?岳摩天说没事没事,师妹偶感风寒,稍微有点严重。阿蔓奴闻听说我们家族有治疗风寒的药物,说完吩咐沙克娜打开包裹,拿出一个玉瓶交给岳摩天说这是“驱寒散湿膏”,每日早晚饭后服用有奇效。
岳摩天不想让阿蔓奴继续追问,谢过后收下膏药。四人重新斟酒再饮。
饭后洪乔邀岳摩天和阿蔓奴主仆游玩君山,荡舟洞庭,好不惬意。不知不觉午饭时间到了,四人再到酒馆就餐,然后在岳阳城内闲逛,下午酉时左右,冯家旺匆匆赶回,冲洪乔点头,面带喜色。
几人找个茶馆落座,冯家旺说有消息了,湖北分坛回报说昨日见两位黄衣僧人,说着生硬的汉语问路像是要去北京方向。
岳摩天很是诧异这两位僧人到底去北京干嘛。阿蔓奴顿时紧张起来,急急想要追赶。
洪乔说不急于片刻,挽留阿蔓奴住一晚再走。阿蔓奴心急如焚,那肯再耽搁一晚,岳摩天见她心急,就拉住洪乔说既然阿蔓奴小姐着急,就由我陪她一同追赶两位大师,还请乔弟一路上安排,不要断了两人行踪。
“哼!”洪乔哼了一声,转身对阿蔓奴说道:“既然蔓奴姐姐你如此着急,想必经书十分重要,那我就不再挽留了,小妹祝你马到成功。”说完吩咐冯家旺安排骏马干粮。回头瞪了岳摩天一眼嘀咕一声见色忘义的呆瓜,兀自去了。
阿蔓奴掩嘴哂笑,岳摩天抓抓头尴尬赔笑。三人到了江边早有冯家旺安排的船只将三人渡过长江,骑上骏马朝北京方向急追。
三人夜不入宿,星夜征程,丐帮弟子随时传替两位黄衣僧人行踪,终于在河南驻马城外追上双僧。
阿蔓奴高声呵斥,两个黄衣僧人大惊失色,三人用梵语交谈,岳摩天听不懂,说了大约一炷香时辰,阿蔓奴双目通红,显然十分愤怒。
两个黄衣僧人刚开始并未大声说话,后来突然高声说着什么。岳摩天着急看看沙克娜,沙克娜同样眼神愤怒,盯着双僧,双手紧紧捏拳,随时准备冲上去的样子。
岳摩天听不懂她们说什么,只能眼巴巴看着几人。
“哇呜呜啦!”两位黄衣僧人突然怪叫,扑向阿蔓奴,沙克娜也娇斥一声,迎向双僧。
两僧一女斗在一起,“噼里啪啦”拆了十余招,岳摩天见三人出手时缓时急。沙克娜一个女子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她臂掌交错间十分柔软飘逸,曲臂转肘变化灵活,大异于中原武学。岳摩天顿时大为惊奇,凝神瞩目观看三人。
阿蔓奴见岳摩天凝神关注,轻声说道:“此来我国武学精要,嗯,我也不知道用你们的语言怎么讲?”
岳摩天回头歉然道:“阿蔓奴小姐见谅,我从未见过如此奇异武功,一时忘了禁忌偷看,实在罪过!”
“岳少侠不必如此,这功夫需女子自幼练习,看懂了也不能用!”阿蔓奴汉语生硬,但岳摩天也听明白这功夫不怕被人偷看,男子看了也不能练习。
双僧武功路数当然不同于中原武学,出掌力道沉猛缓重,张驰开合十分怪异。
激战中沙克娜双臂缠住双僧左臂。双僧也不慌乱,左手戟指疾点沙克娜手腕。
“呜啦!”阿蔓奴急呼一声,岳摩天也高声叫道:“小心!”双僧手指已点在沙克娜肘弯曲池,沙克娜双臂一软松开双僧臂膀。双僧化指为掌,手臂怪异地翻转,双掌拍在沙克娜双肩,沙克娜“蹬蹬蹬”退了几步,娇斥一声扑上去。
岳摩天长剑出鞘,他见双僧手臂同样怪异翻转,不敢和其手臂相交,故长剑一挥,刚要上前助战沙克娜。暮地人影一花,赫然又是一个蒙面人挡在岳摩天面前,一言不发一掌拍向岳摩天。
岳摩天见是当日在终南山陷害自己之人,心中暗讨我正要寻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长剑急点,“法雨剑法”绵绵洒洒,罩向蒙面人。
蒙面人嘿嘿冷笑,双掌携着丝丝寒气,反罩岳摩天。岳摩天没有方瑶琴琴声相助,剑法大打折扣,当下被寒气笼罩,长剑几欲脱手。蒙面人功夫显然在岳摩天之上不知高出多少。
岳摩天临危不乱,长剑一划回鞘,双掌一错,“分波劈浪掌”携隐隐海涛,迎住丝丝寒气。
蒙面人稍微一惊,喝声好掌法,掌上寒气更浓。阿蔓奴退了数步,紧张看着岳摩天。
沙克娜不再同双僧手臂相交,转而以柔软多变的身法游斗双僧。双僧似乎有所忌惮,不敢下杀手,三人斗个旗鼓相当。
岳摩天渐觉蒙面人掌上寒气更重,自己双臂隐隐发冷,出掌有些迟缓,掌法不再敏捷,呼吸间也急促起来。激战中蒙面人忽然大喝一声,左掌格开岳摩天双掌,右掌携冰雪寒气拍向岳摩天胸口。
“小心!”阿蔓奴惊呼,沙克娜竟然闪身而至,双臂诡异一转一兜,竟将蒙面人攻势划掉。
蒙面人见鬼般看看沙克娜,顿足投身冲入密林。沙克娜回头,双僧亦消失在左首密林。
岳摩天大窘微怒,尴尬抓抓头道:“这,在下耽误了阿蔓奴小姐大事,实在是惭愧!”
“岳少侠万勿如此,我们再追就是了!”沙克娜早已冲进双僧消失密林。阿蔓奴急急赶去,也顾不上骑马了。岳摩天急急跟上,阿蔓奴回头对岳摩天说道:“我以后就称你岳大哥,岳大哥直呼阿妹或阿妹名字即可。”岳摩天不觉有它,点头称好。
三人在林中寻迹急追出林,紧追一阵后在一处小镇停下,三人又饥又渴,只得停下找酒肆吃些饭食。
岳摩天等阿蔓奴主仆二人用餐完毕,招手叫声小二结账,伸手入怀摸,才发现身无寸银,忽然想起当日听涛禅师转送银票,当即打开包裹取出银票递给小二。
小二见面值一千两银票顿时呆了,他活了几十年还没见过一百两的银子,今日见到一千两银票,顿时呆了。
岳摩天见小二发呆忙问道:“怎么?银票有问题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笑道:“不是不是,没问题!”回身冲柜台喊了声掌柜。
那掌柜的听见小二呼喊,忙过来询问何事,见小二拿一张一千两银票,立即苦笑道:“这位客官,小店势小薄利,实在是找不开这一千两银票!”
“这样啊!”见岳摩天尴尬,沙克娜忙拿出一枚金币扔给掌柜的说不用找了!掌柜的见是金币,更加不敢收下。岳摩天接过银票忽觉一股异香飘来,不觉看看银票,好像又没有香味,不觉心中暗奇。
几人尴尬中,忽听一人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岳少侠,想不到在这荒凉小镇遇见,这顿我请了!”来人正是宋山高。
岳摩天大喜拱拳道:“如此谢过宋大侠了!咦!不知宋大侠为何会在此处?”
“哦!我追踪一蒙面人到此,没了对方行踪,有些饥渴,见此小镇遂想吃些东西再追寻蒙面人下落,哈哈哈哈,不期遇见岳少侠,正好一同再饮几杯!”宋山高大笑。
“哦!原来如此,在下曾在镇外小道同一蒙面人交手,不知是否乃宋大侠所追之人!”
“什么?岳少侠同蒙面人交手,这蒙面人武功高强,我同他交手险被他双掌寒气所伤,我便小心追踪,落他半日行程,啊!岳少侠是否受伤?”宋山高猛然紧张问岳摩天。
岳摩天叫声惭愧道:“幸好有沙克娜朋友出手相救,不然被这人所伤。”
“哦!”宋山高诧异地看看沙克娜,有些怀疑的说道:“姑娘年纪轻轻,武功竟如此高超!”
沙克娜微微点头说道:“宋大侠请了,小女子武艺末微。不足挂齿。”
“呵呵呵!”宋山高也不再追问,同岳摩天饮了一杯,岳摩天待要再说,忽见沙克娜冲他眨眨眼,岳摩天心中奇怪,遂转而问道:“不知这蒙面人究竟是何人,连宋大侠也不是对手?”
“嗯!我也奇怪,哦!岳少侠不要在一口一个宋大侠宋大侠,宋某愧不敢当,岳少侠救袁将军,惊退巴洪,才是当之无愧少年英侠!”宋山高不答岳摩天所问,转而称赞岳摩天少年英侠。
岳摩天慌忙推让,宋山高大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以兄弟相称,为兄痴长数年,就叫你一声岳兄弟了。”岳摩天还待推辞,宋山高抬手按在岳摩天肩头笑道:“急义馆陈大侠称你岳兄弟,我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妄自菲薄了!哈哈哈哈!”说完大笑,又道:“岳兄弟再推辞,宋某就无地自容了!”
岳摩天听他如是说,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满饮一杯,先干为敬。宋山高大笑,两人再同饮一杯。
此时已是寒冬时节,天空说暗就暗下来,进而飘下片片雪花,雪越来越大,不久树上屋顶已积雪寸厚。
阿蔓奴眼露忧色,岳摩天猛然想起,暗道惭愧,忙冲宋山高道:“不知宋兄接下来如何打算,我这位朋友有急事待办。。。。。。”
“嗯嗯!我也看出这位姑娘眼色忧虑,既然这样就不再耽搁了,这大雪纷飞,我所追蒙面人不知去向,既然岳兄弟朋友有事,宋某不才,愿助一臂之力!”
沙克娜闻言双目微眯即转眼看向阿蔓奴,阿蔓奴微微一呆,岳摩天见状知二人不想自己事情让其他人知晓,尴尬抓抓头道:“宋兄美意,摩天心领了!这蒙面人跟终南掌门遇难有莫大干系,还请宋兄不辞辛劳,代为追寻,查明真相为谢!”
宋山高点点头笑道:“岳兄弟所言甚是,你也不必言谢,武林中人肝胆相照,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终南之事,为兄这就去追寻蒙面人,岳兄弟,两位女侠保重!请了!”说完结了酒账飞身而去。
岳摩天回头正要谢过小二准备向掌柜后辞行,忽见一人右拳化龙拳朝天一举,又化为虎爪向下微垂,那掌柜立即点头抬手,那人兀自出店而去,并未结账算酒钱。岳摩天心感奇怪,但又不好细问,心想也许像丐帮一样,这是某个帮派的盘口。
岳摩天三人出了酒肆,冒着风雪往北赶路,行进一段路程后沙克娜在阿蔓奴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阿蔓奴呆了呆,看看岳摩天欲言又止。
岳摩天见天色不早,遂找了个山洞准备将就一晚。山洞能容三人栖身,但岳摩天执意在石壁下勉强遮挡风雪。
阿蔓奴欲同沙克娜出洞躲在石壁下,岳摩天笑道无事,岂能让女子风餐露宿,兀自找来干柴枯枝生火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