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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千里疾归

岳摩天,祝玉风等数位英豪随袁崇焕巡视军情,不觉过了数月,天气入秋,丛林浸染金黄,群山萧肃静立。

这日一早,方瑶琴刚刚洗漱完毕,突然凄婉的叫了一声“啊!好冷!”就全身颤栗着蜷缩一团。梅香大惊失色,急急用厚棉被裹住方瑶琴簌簌颤栗的娇躯,紧紧搂在怀里,但方瑶琴依旧颤栗不已。

岳摩天闻讯赶来,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急急找车欲将方瑶琴送去南火岛。

祝玉风见状急以真气传导方瑶琴全身,替她导气归元,推宫过血。方瑶琴才逐渐停止颤抖,但脸色依然苍白无力。

袁崇焕略微沉思,回议事厅后不久匆匆出来,交给岳摩天一封信笺道:“这是我手书便签,盖有我虎符帅印,一路上你可直接去驿站找驿卒更换用于派送加急军情的军马,此马日行八百里,助你早日将方女侠送达南火岛。”

岳摩天知私用军马事情重大,当下不敢接受,祝玉风赶紧催促他动身上路,方瑶琴病情不能耽误下去,既然袁督师真心相助,你就不必多想了。

岳摩天谢过袁崇焕和祝玉风等几人,驾车疾奔而去。

一路上驿站驿卒虽然有些诧异,但袁崇焕亲笔书信,将军大印更是不假,立即替岳摩天更换军马。第二日下午申时到得北京城外,岳摩天才停下为方瑶琴买些清淡食物送上车,自己胡乱吃些东西,备些干粮清水正要出发。

“敢问这位少侠可是岳摩天岳少侠?”突然一位身材壮硕的乞丐拦在岳摩天马前。

“不敢,在下正是岳摩天,这位朋友如果没事在下要赶路,请。。。。。。”岳摩天南见是丐帮中人拦路,稍微放松,他急欲赶路正要请乞丐让开。

“岳少侠稍安勿躁,在下丐帮北京分坛主郑不二,听闻岳少侠一日一夜未歇息急急赶路,特来助少侠赶车,少侠可休息休息。”说完跳上马车,拿起长鞭冲岳摩天做个请上车的动作。

岳摩天忙推辞,郑不二正色道:“岳少侠再推辞,可就耽误行程了,快快有请!”

岳摩天盛情难却,只得上车。郑不二挥鞭催马,双马飞奔向南赶路。

岳摩天正要说感激的话,郑不二说岳少侠不必再说,一来少侠是我帮传令使者朋友,又救过袁将军,实乃英雄少年,我老叫花子只不过略尽绵薄之力,少侠快进车内歇息。说完“啪啪”挥鞭,驾车疾驰。

岳摩天知丐帮帮众皆乃重情重义,古道热肠的汉子,当下拱手一揖,不再矫情,进车休息。

方瑶琴脸色苍白,加上颠簸劳累,更是娇不胜病,弱不禁风。岳摩天心疼不已,怪自己忘了方瑶琴病情。

方瑶琴柔柔一笑,安慰岳摩天不必自责。岳摩天展臂揽住方瑶琴,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肩膀,自己也趁机休息一会。

岳摩天一天一夜加上大半天未睡,此时已身心俱乏,沉沉睡去。等到下半夜猛然被马鸣惊醒,才慌忙出车更换郑不二。

郑不二说马上到下一个驿站了,我帮弟子早候在驿站,岳少侠照顾好方女侠,赶车的事交给我们就行。

岳摩天忙推辞,郑不二朗声说道:“岳少侠堂堂男儿,何必拘泥小事。”

岳摩天只得同郑不二说些江湖往事。郑不二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行事为人说一不二,十分豪爽仗义。江湖朋友称他“小宋江”。

黑暗中到得驿站,果然有丐帮弟子侯着。岳摩天拿出书信更换马匹,郑不二帮忙更换马匹,交代几句,兀自离去。

岳摩天谢过丐帮弟子,这弟子慌忙推让,道声岳少侠万不可如此,在下不敢当,还是请进车休息,我们好赶路。岳摩天也担心方瑶琴病情,不再推辞。

岳摩天依旧让方瑶琴依靠在自己肩头,两人昏昏睡去。

“吁吁----”突然战马长嘶,马车猛地停下。岳摩天猛地惊觉,手臂一紧将方瑶琴搂住。

“这位朋友深夜拦车,蒙头遮面,究竟意欲何为?”车外传来丐帮弟子呵斥声。

岳摩天心里一紧,知来者不善,方瑶琴也已醒来,轻轻的抓住岳摩天右手,悄声说道:“岳大哥,我没事!”黑暗中车内一片漆黑,岳摩天觉得方瑶琴小手冰凉,不由心里发酸。

“砰!”车外衣襟翻飞声中,传来两人交手声音。岳摩天长剑出鞘,挑开车帘,借天边一丝亮光下,一蒙面人正同丐帮弟子交手。

没想到丐帮弟子相貌平平,功夫确十分了得,同蒙面人交手丝毫不落下风。特别是一双臂膀,必常人长出许多,出手“呼呼”生风,如封似闭,将蒙面人进攻招式一一化解,反手攻出,让蒙面人猝不及防,连连后退。

“哈哈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猿臂洪十三洪大侠,想不到堂堂丐帮首席执法居然沦落为马车夫,真是出人意料啊!”蒙面人忽然大笑,出言讥讽。

“阁下既然认得洪某,可否行个方便,我朋友有要是在身,日后洪某再领教阁下高招!”洪十三冷冷说道。

“呵呵!洪大侠快人快语,我若不答应呢?”蒙面人冷笑,看看岳摩天冷笑一声道:“小子,男子汉躲躲藏藏,受人保护,算什么英雄好汉!”

“呸!你蒙头避面又算哪门子狗熊。”洪十三冷笑一声,猿臂大展,罩向蒙面人。

“洪大侠请慢动手!”岳摩天低声说完,仗剑跃到蒙面人面前,低声喝问:“你是何人,拦车意欲何为?”方瑶琴刚刚悄声说你问问这人意欲何为?

洪十三也想起还没询问这人拦车是何居心,点点头让在一边,实际上是封住蒙面人突然冲向马车的意图。

蒙面人呵呵冷笑道:“听闻岳少侠师妹偶恙,特来送药医病,岳少侠兵刃相向,小人之腹实在令在下心寒!”

“哈哈,臭不要脸,既是赠药,你确蒙头遮面,深夜拦车,岂是君子所为,恬不知耻!”洪十三大笑出言讥讽。

“好!洪大侠既然不信,接药!”说完扬臂一挥。

“小心!闪开!”洪十三大喝一声,扑向马车。岳摩天稍愣即闪身退向马车。

一蓬腥臭黑雾弥漫开在二人刚刚站立之处。这人口言送药,确是毒药制成的迷药。

洪十三揽住方瑶琴双肩退到数丈开外,岳摩天长剑急点,刺向扑向马车的蒙面人。

蒙面人一招失手,见长剑刺来,双足在马头上一蹬,腾身向后跃起,挥手又是一道腥臭毒雾洒出。

军马长嘶摆头向一旁树林冲过去,岳摩天闪身躲过毒物,冲向马车,抓住双马防止马车撞向大树。

蒙面人落地双足一点,飞一般冲向洪十三,显然他想拿出方瑶琴要挟岳摩天洪十三。

洪十三久经风浪,岂会让蒙面人得手,双臂一展,也不进攻,紧盯蒙面人。

蒙面人手臂一挥,洪十三确不搭理,果然蒙面人并未洒出毒雾。蒙面人见洪十三不上当,恼怒大吼,双拳出动,冲向洪十三。

洪十三“呵呵”冷笑,长臂挥展,拦住蒙面人。蒙面人出手看似杂乱无章又威凛凶狠,似乎有意隐瞒自己武功路数。这样一来洪十三很快占了上风。

此时晨光微曦,快欲天明。

“兄弟们,一起上!”蒙面人忽然大喝,抽出银光闪闪单刀。旁边树林冲出四人,同样银刀闪闪,围住洪十三、岳摩天和方瑶琴三人。

“银刀五骏!”洪十三喝了一声。

“洪大侠见笑,正是我五兄弟,今日找岳少侠有事相商,还请洪大侠给个方便!”银刀五骏正是东北一熊二雷三虎四侠五骏中的五骏。

“笑话,我丐帮上下保全岳少侠师兄妹二人,今日你们咄咄相逼,就别怪老叫花子不客气了!”洪十三大怒,接着说道:“你们久居白山黑水之间,突然跑来中原狙阻我岳兄弟,究竟受何人所使?意欲何为?”

“洪大侠既然不肯想让,今日我五骏只有会会阁下高招了!”五骏大喝声中,迅速跳跃,银刀闪动,劈向三人。

岳摩天心中明白定是三虎落败,五骏不服追来,当下回头看看方瑶琴,见她盘腿坐在树干上,双手抚琴,朝他点头示意。岳摩天心中着急只想将师妹快快送到观音屿,被这五骏一阻挠又耽搁许多路程。见方瑶琴能弹琴相助,心头一喜冲洪十三喊了声:“洪前辈请慢动手,晚辈会会这关外高手!”

洪十三见他眼神灼灼,十分笃定,当下点头闪身。

“铮铮铮铮铮!”琴声未落,剑光闪动,五骏只觉双眼一花,手中一轻,顿觉手腕微疼,同时心头被琴声震得气血翻腾。低头一看单刀早已落地,手腕处稍微破皮,一丝血线触目惊心。

“嘶嘶!”五骏大骇抽口冷气,刚才五人并未看清楚对手如何出剑,如果对说想斩断自己手腕,或者取命,五骏根本就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洪十三惊得目瞪口呆,诧异至极看着岳摩天,又看看方瑶琴,见她斜倚树干,弱不禁风的抱琴而立,犹如天仙般素净淡雅。

五骏大汗淋漓,拾起单刀颓然而去。

“洪前辈,晚辈不知是前辈,请见谅恕罪!相送之情,没齿不忘!”岳摩天说完冲洪十三一躬到地,方瑶琴也过来鞠躬感谢。

“岳少侠方女侠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老叫花子愧不敢当,愧不敢当!”洪十三连忙扶起岳摩天,“岳少侠一剑退五骏,老叫花子佩服万分,方女侠琴声罕有,老叫花子不敢居功,今日真是令老叫花子大开眼界,大开眼界!”洪十三对二人大加赞赏,若知晓方、岳二人大败三虎,激战剑仙,恐怕会五体投地大拜了。

岳摩天慌忙推辞,洪十三大笑道:“方女侠病情好转,可喜可贺,我们不再耽搁,赶路要紧!”说完整好马车,请二人上车。

岳摩天也急于送方瑶琴,当下也不客气,扶着方瑶琴上车,就要替换洪十三赶车。

洪十三一夜辛苦,见岳摩天眼神恳切,亦不再坚持让到副座。岳摩天挥鞭马车重新疾驰向南。

一路上有丐帮弟子守在驿站,加上军马随时更换,马车日夜不停,这日赶到岳阳城对面。

岳摩天稍事休息,扶方瑶琴下车活动活动,进路边小店用些饭食。突然两条灰影闪进屋内,正是观音屿两位师太,南静北虚。

方瑶琴弱弱的叫了声大师傅,二师傅。南静北虚眼里满是担忧和宠溺。南静瞪了岳摩天一眼说了声,臭小子,琴儿有个一差二错,老尼我拿你是问。说话间尘尽帮方瑶琴穿上厚厚的狐裘氅衣,戴上雪貂皮雪帽,和北虚一左一右搂着方瑶琴冲出去,岳摩天急急追赶出去。

南静北虚一路飞奔,岳摩天苦苦追赶,一直追到长江边,三人已上小舟,岳摩天呆呆看着小舟离岸,一张孤帆顺江东去。心中千般不忍,万般不舍!终于明白孤帆远影碧空尽,未见长江天际流的失落。

忽然,方瑶琴出现在舟头,冲岳摩天扬手喊道:“摩天大哥,你在海浪里练功,在狂涛中练剑,我从小一直都看得见!”说完呆呆站在船头。

岳摩天听她这样喊,顿时心乱如麻,几欲跳进江中游上小舟!他只想自己有琴声陪着练剑,哪怕只有一个短短的夏季!

两人呆呆看着,小舟消失在滔滔江天中!岳摩天依旧失魂落魄傻站着!良久良久!

夜色暗下来,,夜风咧咧,吹起岳摩天衣襟翻飞。他还傻傻站在那边看着滔滔江水,脸上两行泪水被江风吹干的痕迹,他双眼通红仿似充血,神色凄凉。

岳摩天呆立江边整夜未动。

“这位公子,可见一位黄衣僧人从此经过?”天刚亮不久,岳摩天被一个生硬的汉语声音打破悲思。他这才擦干眼角早已冰冷的眼泪,回头看向来人。

一位黄纱遮面的女子正在焦急的看着自己,衣装明显不是中原人。

“哦!不好意思,在下没见到!”岳摩天才缓过神来,如实回答道。

这女子回身跑了几步,岳摩天才发现另一个黄纱蒙面的女子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同样眼神焦急,见自己看向她,慌忙低头。岳摩天见她双目深眸圆睛,黛眉浓黑,乌黑发丝上戴着一串珠链头饰,显然比询问的女子更加高贵一些。

两人说了几句,那高贵女子遥遥一拜,就欲离去。岳摩天见他们着急找人,心想自己在丐帮总坛了,何不请丐帮帮忙寻人,忙抬手招呼道:“两位请稍等,在下虽未见过两位所寻之人,但能请人帮忙打听寻找。”

两个女子明显一喜,忙过来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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