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没有如意料中的那般打在罗小力的脸上，而是被他一掌接住！
“你打够了没有？”
额头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鲜血漫过罗小力的眼，顺着泪槽往下流，只是他的眼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
此时，应该叫他罗飞。
突然而来的格挡着实让巨鲸吃了一惊，但作为一名专业的杀手，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心理。
虽然此刻罗飞的脸看着有些恐怖，但也仅限看着恐怖罢了，巨鲸冲着罗飞咧嘴一笑。
“废物。”
然后便是一拳轰下。
罗飞朝后蹬着铁笼，从巨鲸头顶翻过，巨鲸攻击落空。
一击未中，巨鲸迅速调整，转身一记扫腿，不给罗飞任何喘息时间，由下到上，直奔刚刚翻身过去罗飞的脑袋。
既然还能格挡，那就说明还能再受一记扫腿，反正老大说的，只要不打死就行。
就在扫上去的脚面距离罗飞的脑袋还有十几公分的时候，罗飞后撤一步，然后提膝顶上巨鲸的命根。
“刷！”扫腿根据惯性还是完成了它的动作，只是完成之后，巨鲸跪倒在地，突如其来的剧痛与无力感让他无法再站到台上，下意识的向前翻滚，躲避罗飞的攻击，只要忍过这阵痛，那他下一击就绝对会让这个混蛋丧失战斗力。
只是罗飞此时也并未打算放过巨鲸。
紧追而上，朝着巨鲸的脑袋又是一个熟悉的提膝，巨鲸下只好再次翻滚躲避。躲开了爆头的一击，却没躲过从上而下的肘击。
罗飞提膝落空，顺着惯性高高跳起，然后弯曲手臂，用手肘直直的捶在巨鲸太阳穴。
结结实实的一肘。
巨鲸眼前一黑，差点疼晕过去，朝前爬了几步，想要逃脱罗飞的攻击范围。只是忽然一顿，一股大力将他的双手抓起来，从背后别过。
罗飞一脚踩在巨鲸的背上，双手推起他的两只手臂直直向上。剧痛刺激着巨鲸的每一根神经，胯下，脑袋，现在还有手臂。
再这么下去，他的手臂会被罗飞硬生生的掰折！
“不要！”巨鲸颤抖的声音传到罗飞的耳中。
“谁是！废物？！！”罗飞嘴角微微扬起，咬牙发问，右脚发力，双手同时向上。
“咔！”
“呃~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巨鲸的惨叫同时发出，只是一短一长。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巨鲸的惨叫回荡在整个酒馆的上层，十分渗人。
罗飞松开双手，巨鲸的两只手如同断线一般直直垂下，然后“轰”的一声倒地，活生生的疼晕了过去。
全场寂静，然后沸腾。
谁也没想到，从一上场就在逃跑，然后被抓住狂扁的罗小力忽然进行了绝地反击。
而且手段如此狠辣，直接将巨鲸双臂折断，虽然很多比赛的结果比这还要惨烈，但罗小力一脚踏在巨鲸背上，活生生的将巨鲸的双臂折断，这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罗飞站在台上，喘着粗气，聆听着众人的欢呼。
平日里这时候本应该出现的现场解说，今天却出乎意料的缺席了。
但这并不影响众人的兴奋，所有人都在高声呼喊着牛战士这一称号，即便是之前不支持他的人也被最后他绝地反击所震撼。
铁笼上升，罗飞在众人欢呼声中走进隧道。
然后被一把手枪抵住了。
“老板请你过去。”小黄举着枪，抵在罗飞眉心。
罗飞举起手。
“其实我不明白，王飞燕那个婆娘虽然有神经病，但对你们还算不错，你们...凭什么背叛她？”
话说出口，枪已经被罗飞握在了手中，瞄准着小黄。
小黄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咔”一声轻响，又一把手枪抵在罗飞后脑勺。
罗飞举起左手，右手不动，依旧对这小黄眉心。
“放下枪。”声音是小黑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才的话你肯定也听到了，那你回答我。”
罗飞看着小黄的眼睛，对小黑说道。
“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林明阳派过来的，或者说，是他的棋子。”小黑开口，小黄眼神躲闪，神色复杂。
“小红怎么死的？”
“为了帮老板逃出去，被林明阳杀了。”
“那你们呢？”
“我们...”小黑忽然提高声音，又颓废下来，“我们得活着。”
看着小黄的眼神，罗飞放下手枪，举起双手。
“走吧。”
被二人押送着，罗飞顺着隧道默默前行。
一路走来，通道两侧每走十米就站了一个手持武器的人，到了大门口，保镖给罗飞搜身，将他袖口的箭矢给搜了出来，扔到了一边。
走进包间，林明阳叼着雪茄坐在正中间。
茶几上放着一把短柄霰弹枪，两边沙发上坐着三个同样抽着烟的男人，应该就是王飞燕另外三个叔伯。
王飞燕被一个保镖押着站在林明阳身后，巨鲸跪在众人中间，头发湿透，应该是被叫醒了，双手依旧耷拉着，抬头看着罗飞的入场。
看到罗飞进来，林明阳抖了抖烟灰，将雪茄含在嘴边，开始鼓掌。
然后包厢内所有能鼓掌的都跟着鼓掌。
“啪啪啪啪...”
掌声渐熄，林明阳放下雪茄，从脚跟前提了一个巨大的收音机放在茶几上，按下播放键，收音机中响起了爵士乐。
自由欢快的调子跟包间里压抑沉重的气氛有些不搭，但林明阳似乎很是享受这一切，他又拿起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将其斜叼在最终，缓缓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拿起茶几上的霰弹枪，朝着罗飞走来。
罗飞捏紧拳头，看着林明阳。
脚踩着爵士乐的调子慢慢向前走，林明阳斜叼着雪茄，摇晃着身体，将霰弹枪的子弹一发一发的装进枪里，然后咔嚓一声。
上膛。
此时林明阳正好走在巨鲸身后。
看了罗飞一眼，林明阳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我以为你会被巨鲸几拳给打死，所以让他出手轻一点，尽量不要打死你，谁知道这个蠢货可能不知道尽量是什么意思。”
音乐间奏忽然高潮，林明阳没有接着说话，而是跟着调子来回踱步，跳动。如果没有手上的那只霰弹枪，他的舞步看起来倒是十分优美。
高潮渐落，霰弹枪的枪口也缓缓抬了起来。
“我说过，你只要赢了，我保证就不杀小燕，但是我现在...”
霰弹枪枪口对准王飞燕，罗飞刚准备出手，“噗嗤”一声，身后保镖用电击枪将罗飞击倒，罗飞浑身颤抖着向前倒去，倒下之前，看到林明阳枪口一转。
“轰！”
巨鲸头颅炸开，血浆炸裂。
将溅在脸上的鲜血用手擦了擦，然后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
两个汉子从门外进来将巨鲸尸体拖走，林明阳随手将霰弹枪扔到地上，又戴上了茶几上的指虎，罗飞已经被手下反捆住了双手，林明阳看着罗飞，微笑着。
“欢迎来到黑水，孩子。”林明阳朝罗飞走来，“下面，我带你见识一下，真正的黑水。”
带着指虎的拳头忽然一拳挥向罗飞肚子。
“噗！”一声闷响，罗飞吐出一口血。
“我答应你。”
“砰！”
“不杀她，”
“砰！”
“也不杀你，”
“砰！”
最后一拳本来是朝着罗飞脸上挥来，罗飞也做好了准备闭上眼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拳久久没有落下来。
睁开眼睛，发现指虎距离自己的眼睛仅仅一公分，也许是感受到了罗飞的松懈，林明阳的拳头缓缓松开，用指头罗飞嘴角的血迹擦了擦。
“跟着我干？如何？”
林明阳脸上还挂着血渍，一脸笑容，有些恐怖。
罗飞忽然也咧嘴笑了起来，两个人互相对视，笑的十分开心，然后他嘴唇微动。
“干ni ma啊。”
听到这句冒犯的话，林明阳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只是猛然又一拳打在罗飞脸上。
“跟着我干，如何？”林明阳弯下身，微笑着看着罗飞。
罗飞喘了两口，，吐出一口唾沫，缓缓抬头。
“干ni ma啊！”
林明阳点点头，拍了拍罗飞的肩膀。转身又是一拳，然后挥拳就没有停过。
殴打罗飞时，林明阳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边笑边打，边打边笑，直到他累了。
拿下右手的指虎，甩了甩手，然后拿起茶几上的湿布擦了擦手，接着便拿起霰弹枪，然后退到轮椅上坐着。
轮椅自动朝着罗飞驶来，被架起来的罗飞比坐在轮椅上的林明阳高半个头，林明阳仰在轮椅上，将霰弹枪支起，抵在罗飞脸颊上。
“那也行，跟小燕说声再见吧。”
王飞燕的嘴被紧紧堵住，双手被反捆在身后，听到林明阳这句话，浑身颤抖着想要冲过来。
只是无济于事，眼角不停落下泪珠，眼神中满是绝望。
“不要！”
眼泪从刚才醒过来就没停过，烦人的音乐还是那一首，即将接近高潮，只是这次，林明阳没有随音乐跳起来，王飞燕头一次为自己的无用感到愤怒和绝望。
“砰！”
枪声响起，王飞燕紧闭双眼，不忍心看到罗小力被爆头的样子。
“敌袭！”
“砰！”
“哗啦！”
“噗嗤！”
三个不同的声音近乎同时响起，然后传来的是三个人的闷哼。
王飞燕睁开眼，一片烟雾，包间顶的大灯已经炸裂，除了烟雾中不断闪烁的红色光芒，其他什么也看不到。
一个慵懒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看他妈谁还敢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