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当家并非谈天阁主,真正阁主居然是位年轻姑娘?
白晟这话令现场众人一时间难以消化,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谈天阁虽崛起不过短短三年,现俨然已是全江湖最大情报流散之地。人多嘴杂,许多消息皆是机密,所交易之物又是稀世珍宝,各方势力早就虎视眈眈,想吃下这块肥肉。
奈何这谈天阁无论阁外阁内防御皆如铜墙铁壁,攻之不易。加上这阁哪方皆不站,只要交易能成,对谁都供应消息,未助大任一方势力,大家就默许了它的存在。
江湖上以为白当家是阁主,只因他们的形象符合众人想像,高深莫测、应对流利,颇有绝世高手风范。而如今你说掌管这么大一个阁的人竟是眼前这位看似不经世事的姑娘,一时之间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想来这劲爆消息明日定会在江湖上四处流传,这谈天阁之威名怕是会大打折扣啊。
“原来这位姑娘才是谈天阁主,花某失敬,该再喝一杯。”花寻红原本以为眼前这姑娘或许是白当家家中之人,或是和宫中相关人士,没想到谈天阁竟是她所有。
“敢问姑娘芳名为何,师承何处?”
能够掌管谈天阁,那就不是皇室中人,不然怎会连敦亲王都得照着规矩来。既非皇族,那便是武林人士,只是面生的很,不然以她的容颜姿态定会在武林美人榜上有名。
“无月门,平乐。”
平乐举起酒杯,直对花寻红,第三次终于一饮而下。
花寻红见状直接上前替平乐和自己又各斟了一杯酒:“我们也就别阁主来公子去,那些称谓多烦人。既有蓝玉帖就是我的贵客,以后阿乐便唤我阿红吧,简单,舒服,叫着好听。”
江湖上是没听说过无月门,怕是哪个不知名小门派,小门派能搞出这么个大事业是挺厉害,但说不定这是人家姑娘私人产业呢?又或着她其实是哪个大门派弟子下山历练,故意隐瞒真实师承也说不定。
不过无所谓,花寻红觉得平乐性格处事很对他味,容貌长相和他不相上下皆是世间少有,一等一的好。美人与美人间往来,这级数才对嘛。
只要个性不要像某人一样恶劣......想起某人,就算是花寻红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花流水一旁听到花寻红这番话,忍不住都想去自家老爷面前谢罪没把少爷管教好。阿乐?阿红?......我的好少爷啊,初次见面你这样轻薄人家好吗?
“既然阿红如此相邀,那我也就不过多矫情。”
“爽快!那就为我们的新友情再喝上一杯。”
若是在现代,平乐觉得花寻红大概就是那班上总会有那么几个所谓自来熟的同学,如今身在古代,倒显得他行事特立独行。
碍于世俗礼制,一般世人眼光对于男女相交总会带上些异样眼光。虽然元庆王朝风气开放,江湖中人又不拘小节,但平乐与花寻红之间的对话在现场众人看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两人这么快便好上了?
“对方身份都还没确认呢,花少爷是否太轻易轻信他人?”
一片和乐中总是会有人来煞风景,这出声之人便是被遗忘在一旁的厉永殷。
厉永殷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他只是想到自己过去和那白当家厮杀来厮杀去,交易个身家消息都得耗上大半时间,而那白当家竟然只是这小姑娘下属,老脸有些挂不住:“他们这般装神弄鬼,偷鸡摸狗,怕是目的不单纯吧。”
“我家小姐是谁关你什么事,老家伙说什么呢!你才偷鸡摸狗尽做些龌龊事!!”损他们可以,损小姐就不行,听到厉永殷那话,寒衣又忍不住了。
“小儿无礼!!”
厉永殷左右掌心张开似鹰爪,脚尖垫步迅速向前抓向寒衣。
眼见鹰手利爪扑面来,寒衣头旋而侧正好闪过,毫不客气一掌拍往厉永殷腰间:“被我说中了吧,你这恼羞成怒的老头,你平时在我们阁里问些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小儿还敢大放厥词!看老夫今天不教训妳!”
鹰爪往下挡住寒衣之掌,厉永殷运起六成功力,紫鹰爪第一式便使了出来。只见他人快速移动,手中利爪左右不断变幻,一身紫袍划出一道道紫色残影。
厉永殷于武林榜上虽未进前十名,但也在三十以内。能够次次击溃敌手,纵横江湖如此久,绝不是单靠那阴险狡诈心性,他的六成功力足以击垮一群人了。
只见寒衣无所畏惧,右手往背后一拔,利刃正欲出鞘。
“大家同样都是我这赌舫贵客,何必大动干戈呢。”
花寻红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拿着酒瓶,不急不徐走到两人中间,对这剑拔弩张气氛无全无所动,厉永殷凌利掌风在他面前也毫无影响。
“厉掌门,喝一杯吧。”左手倒酒进酒杯里,右手则将酒杯往前一推,那白玉瓷杯便穿过层层利爪残影,直至厉永殷窍门。同时他右脚轻踢,寒衣背上剑鞘往上硬是将剑收了回去。
花寻红一出手便化解掉一场武斗。
他的武功本就不低,不仅不低,花寻红其实还有一手神乎奇技的暗器功夫,他的金花骰,可是兵器榜上有名。
只不过他的赌舫和赌术实在名气太大,而他又总是那服副玩世不恭懒散样,以致提到花寻红这名,众人便先想到花、红、赌三个关键字,这武似乎就被搁在一旁。
寒衣右手虎口微震,她剑柄一旋那剑便又重新挂回背上,退回到平乐身边。这些年她从一文弱姑娘成为背剑武者,曾一年都在苦练基本功,女子身形和力道不足,小姐也教会她用技巧与剑招补足。
然而就算天资再聪颖,如何将剑招融会贯通,始终存在着内劲不足缺点。
小姐曾说她的剑法适合快速退敌,不欲与人纠缠,只要出手便要抢夺先机,要不就得抱着拼死绝心来个会心一击。面对厉永殷的鹰爪,她有信心以剑法破之,然而适才花寻红那一踢看似轻微,实则蕴涵内力,她一时未料,那内劲便震向了虎口。
是她小看了这妖孽男。
同样轻敌的还有厉永殷,花寻红这酒杯来势凶猛,他若不收手,这酒杯便会直接命中他;收了手,代表他退让,被这小儿一羞辱,颜面尽失。
厉永殷没想到的是一开始和寒衣动手,就已有失他的身份地位,这会难以下台,多少有些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