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扬自认为的好哥们林建不帮他的忙。原因,可能是物是人非吧。或者是,林建认为两个人的身份已经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了。
落魄脸的赵明扬落魄步履的行出了富华酒店,他有感觉,这个挥金似土的场所,不在属于他了。
仿佛无所依,好似无所靠的赵明扬只是在福城的一条宽阔的街道走啊走。走了多久,他不知道,只是街道上的行人开始稀疏的几乎不可闻了。又走了好远,应是好远,不知名的楼户传响了一句女声,“孩他爹,要下雨了。”
赵明扬听见了女声,抬起头朝天空看,头顶布满了凝重的黑暗,透不出几丝和谐的光亮,隐隐有轰雷作响。
不过片刻,雨就来了,好一场大雨。
落雨灌满了赵明扬身边的每一寸罅隙,密不透风的。很快,落雨就铺展上了地面八、九厘米的厚度。
湿漉漉的赵明扬笨拙的移动着沉沉的身子,斜躺到了梧桐树下的一把旧长椅上,赏了一夜的雨。
也许这不是雨,是一场成人路上的洗礼。
第三日。赵明扬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但是一睁开双眼,就躺在家中舒服的暖床上了。
细致的看,整脸憔悴的蓝水滢正强撑着兴奋的打量着自己,一态的如释负重。赵明扬想坐起来抱抱他最心爱的蓝水滢,却发现自己的体能确实是孱弱的厉害,如同泄光了气体的皮球,想要活动而不能。
蓝水滢瞧了瞧赵明扬说:“你还是别乱动了。饿不饿,厨房里有我煮好的东西。”
感觉到空瘪无一粒米的肚子,赵明扬用虚弱的嗓音说:“饿,还真是饿了,身体上空荡荡的。”
“你能不饿吗?你都已经睡有20多个小时了。我发现你一直不回家,喊路里去外头找的你,他把你给背回来的,还被淋感冒了。好奇怪的是,你竟然没有感冒。”蓝水滢的眼神既爱怜又复杂的看着赵明扬。
“也许是我的体质更好吧。那现在是第三天了?”赵明扬问。
“没错,第三天了。”蓝水滢答,然后迈着款款的小步子去了厨房。
看吧,不需要丧气,身边一定有人在爱着你。敢来到这个世上,你就不会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去宇宙了,回来摘星星给你。
——赵明扬赠蓝水滢的一句情语。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过望,又为一季,前眸,亦是夏往。无论你喜不喜欢这个季节,秋天依旧准点的来了。
飘香四溢的‘四季春’茶阁里,有李巧和路里。
李巧喝了口面前小瓷碗中的香茶说:“生活过的可真是快,再过完这个冬天,我就该大学毕业了。”
路里闲来无事,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说:“时间不与人为友,但时间毕竟是先给予然后才失去。”路里抬手举起了茶壶,重新的替李巧茶杯斟满了香茶,问:“大学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李巧眼光闪了闪答:“想干律师。”
“律师有什么好干的!又累又时常的不讨人喜欢,拎不清的人还讲律师全是骗子。”路里的嘴角虽然是这样的说,可眉宇之间却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狡黠气。
散步,干净自然的街道上散步。
小手捡了一枚凋零的黄色邮票,李巧睫毛旁忧郁的说:“落地的叶,是不是很可怜?”
“若论可怜,落到泥土上的叶并不可怜,落到砖板上的叶尤其可怜。前者是落叶归根,后者是途径陌生。”路里颇有一股文艺青年范的说。
“相遇即有缘,更何况是相握。上一秒我拿到了它,下一秒我就有义务将它送进泥土。”李巧摇了摇手中的落叶讲。看来,李巧比路里更有文艺范。
两人肩同排步,先是把落叶送进了泥土。之后寻了一块莹莹盛茵的草地,双个可爱的大人头顶头的躺在了那里。
微微的闭合上了眼睛,用心的所感悟,耳边的风痕很小,但是很动听,天空的云很高,它的柔软记象却有些清晰。
摸了摸劲道的草地,呼吸了一口比清鲜空气更好的空气,还是微微合眼的李巧说:“如果没有任何承担的就能躺到这里,那么我愿意一辈子的都躺到这里。”
“谁不是呢?”路里咬了口细长条的甜涩草根说。
“诶,你说我俩算什么关系。”李巧睁开了漂亮的眼睛,小手温柔的摸了摸路里的蓬松黑发说。
路里还是在闭着眼睛感受世界,胸口想了想回答道:“好朋友中的好朋友,投缘里的投缘,知己上的知己。我是电灯,你是电棒,都能发光。”
听见路里的前半句话,李巧是满心欢喜的,听见路里的后半句话,李巧是紧撇了撇红润的小嘴,“你这究竟是什么破比喻,电灯,电棒的,真够难听的。”
“那就由你想个好听的,快说来听听。”路里开口向李巧讨要。
李巧于心底索了索道:“我是吹雁,你是飘雪。”
“这要怎么解?”这回路里是真的考虑不懂了。
“谁和谁也能飘着飞呗。”李巧眼含星光,嘴溢亮笑的解释道。
“嗯,挺妙的。”路里颔了颔脑袋谈。“可是,我还是最喜欢这一句,要做永远的好朋友。”
“要做永远的好朋友!”
永远的好朋友,意思大抵是世间一种看不厌的风景。
路里是李巧看不厌的风景,李巧是路里看不厌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