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年,等待着下一年。一天一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既是悲哀,又是幸运的。悲哀的就是如今的她不喜欢你,幸运的是以后你有机会证明她能够喜欢你,那个时候便是天造地设,爱恒之恋,再也不用分开。
石昂认真工作之余,还是默默的关注和继续的喜欢着瑟玉琳。瑟玉琳则是抓住能抓住的时间空隙,好好的深情凝望着路里,盼望着有一天他也能够对她回心转意。
无可琢磨的缘分,崎岖的人生,谁又能说的清?
律师所的案子有很多,路里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又接手上了一个。幸运的是可以积累工作经验,提高工资薪酬,不幸的是工作时间延长,能回家的时间变的越来越短。见花月明的次数也由很多,变成很少。花月明口中是没有多讲什么,可路里怎能看不出她心中的郁闷,但世界多是事与愿违的。
这个案子的起因是这样的,一个刚生了孩子的虚弱母亲到公园去散步,毫无征兆的从她背后冲出了一条50多厘米高的狗,冲撞倒了母亲。孩子才满七个月大,受摔后哭闹不止。接打电话的狗主人听见孩子的哭声,闻讯也是着急忙慌的跑来,打车送孩子去了一家中心医院。
狗主人垫付了孩子全身上下检查的费用,焦急的等待,他多么的希望检查医生能告诉他孩子平安无事。检查报告出来了,未见异常,但是也可能有隐性暂时看不出来的问题,让带孩子回家先观察两天,有隐性的症状后再来医院复诊。
孩子看起来是平安无事的,但事情要真的这么简单路里也不会焦头烂额的去看枯燥无味的材料了。
孩子回家后晚上哭闹不止,父母联系看似颇为热心的狗主人第二天也是第二次又去了医院,经过再次检查,孩子左小腿骨折,需要立刻手术。手术之后,热情的狗主人却态度大变,医药费加上两个星期的住院费共计一万元,他却只留下了3000块钱,就消失的不见踪影,孩子的父母拨打狗主人的电话也不再能接通。无奈之举,孩子的父母只得起诉狗主人。
路里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和同样看过这桩案子材料的胖约克讨论。“你说,很显然是狗主人理亏,他还逃什么逃?”路里喝了口温咖啡问。
约克破天荒的沉思了二十秒钟说,“没有钱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家里两个人一起挣钱,小康日子,只需要过两人的世界。”
“去你的吧,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路里抹了一把辛酸泪的说,“你根本不知道女孩多么的会花钱,外人看着表面是过的两人世界,其实则是二八开,男人是0.4的世界,女孩是1.6的世界。”
约克道,“但你知不知道,普通人只是0.2的世界,而且还要赡养老人养活孩子。”
路里听到约克的话后沉默了,生来就是中产阶级的他,还真的不是太了解芸芸众生的生活清贫与辛苦。起诉狗主人一定会胜诉的路里,这时脑袋中却是换上了另一个思路,他想了解背后的原因,他想了解狗主人拒付医药费的真实情况,不是流于表面的情况,是真正息息相关的情况。看的见的冰山只有十分之一,看不见的冰山能有十分之九。
路里通过他的委托人,也就是孩子的母亲,要来了联系方式和经过多方的调查,终于在一个破旧的院落中见到了狗主人,律师对调查别人家庭住址这一块,总归是迅速和神通广大的。
不得不承认,这只是一个很破旧的院落,丝毫没有华丽的装饰。院落内唯一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墙面上抓满了爬山虎,爬山虎又名地锦,是一种藤蔓状喜好攀附的植物。地板是由青色的石砖板铺就而成,石砖板虽然施工的时候简易方便,可时间长了,就很容易沾染上别的颜色,从而显的特别难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青石砖板价格比较低廉。
路里迈步进去,院子中正有一个穿着白蝴蝶色百合花纹的小女孩在一排三米长的花盆前浇花,浇花用的喷水器很破旧,女孩的衣服穿的很干净,但也是前年的,因为上面排布满了蜘蛛网般密集的褶皱。
温和着声音,路里和小女孩打招呼。小女孩也就五六岁的年纪,黑亮圆圆的眼睛,极其的惹人喜爱,“小妹妹,你浇花干吗啊?累不累,歇一歇。”
小女孩应该是习惯了孤单,所以对访客到来的路里很是欣喜,况且小孩子也多不怕陌生人。小女孩好奇的打量了一遍路里,然后继续的浇花,用稚嫩干净透彻的童音说,“浇花是奶奶喜欢,我有点累了,但是累了还要浇水,不然花就要枯死了。”
路里上前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说,“那我帮你浇。”
小女孩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将喷水器递到了路里的手里,眼睛中泛满了光芒,像是抖动的星河。路里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治愈感动,小孩子的世界该是多么的纯澈啊,不沾染一丁点世俗的风雪,它们的活着,总是为了尽可能的快乐。哪里像我们这些大人们,咬着牙坚强的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充满了暴躁与虚假。路里认真的浇着花,心里也在思考着另一件事,知道了这应该就是狗主人的家,就趁着浇花的空隙间问,“你家养狗了吗?狗我怎么没看见。”
小女孩沮丧的说,“布布被卖了,爸爸说是布布撞坏了人,但是我家里没有多余的钱赔别人,就给卖了。”女孩的声音里面甚至带上了哭腔,看来她的确是尤其爱狗的小女主人。
路里知道撞人的是一条拉布拉多犬,可能就是叫它布布的原因吧。路里爱怜的说,“爸爸做什么工作的?”
“搬卸工人。”小女孩答。
“奶奶呢?家里还有其它人没有?”路里又问。
“奶奶瘫痪在床,只能说话,不能动。家里没有其它人了,就我奶奶,我,我爸,共三个人。”小女孩说家里只剩三个人的时候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悲伤,换而言之就是她的悲伤只是为了狗被卖掉宠物的离开而悲伤。年幼就是好啊,连什么是悲伤都不那么印象深刻。
“上学了没?”路里将花浇了两遍,找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放下了喷水器。
“没钱上,钱基本都给奶奶治病了。”但路里看的见,小女孩的眼睛中分明透露着对上学浓浓的渴望。
没有继续的多问,路里这个时间抛弃掉了律师的工作和精神上的职责,放开身心的和小女孩说着话,给她讲着好听好玩的故事,逗她开心,看见她那张纯澈无邪的脸,心都化了。记得有个哲人说过,“我们以为自己的心硬的像石头,其实是蛋壳。”而更可爱的人的心,是蛋清。
踩着光滑的地板,就着明亮的灯光吃晚饭四菜一汤的时候,路里问,“月明,家里的存款还有多少?”
花月明吃了一小口菜说,“怎么了,你要用?还有四万多吧。”
“嗯,我想救助一个小女孩上大学。”路里说。
花月明放下了筷子,没有立即的答应路里,而是面容认真的看着他。
此时顾肖漫家则是另外的一副情景,三个星期的比赛,黄珂进入了初音音乐比赛的前三十名了,成为了一名小有名气的歌手,家里正举行庆祝会呢!
黄珂成名的事花月明是知道了,毕竟和自己职业有关的事,或多或少也要了解一些的,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路里这个喜讯,因为路里先给了她一个资助小女孩的更劲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