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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娘有活干了

第二天还没亮,赵芸便起了身,身上留了十几文钱,剩下的二百多文钱都让烬雪保管着。她跟来叫自己的方姐出门试工去了。

烬雪带着如雪瑞雪吃了包子,又买了些菜回来,便继续做衣服。终于,如雪下午时完成自己的那件大红新衣了。她激动的穿了起来,瑞雪拍着手叫好。烬雪给她梳了个漂亮的辫子,她端着镜子照个不停。

果然人靠衣装,瑞雪和如雪换上了新衣,立刻摆脱了以往的穷酸样,至少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了。“姐,你咋做的这么慢啊!”如雪迫不及待的想看江烬雪的新衣,没想到她这才做完上衣,正缝裙子呢。顺手拿起烬雪的上衣一看,如雪就惊讶的叫起来。原来普通的淡紫衣料上,烬雪绣在下摆和领口绣了花纹,衣服显得高贵漂亮多了。

“好漂亮啊,姐,怪不得你做的这么慢啊!”江烬雪笑了笑:“咱们好不容易有了新衣,做的漂亮些,也能多穿些时候。”

“姐姐,我也要绣花花。”瑞雪摸着上面的花羡慕的说。

如雪也不依了:“大姐,也给我的衣服上绣花。我也要衣服漂亮的。”

“好啊。等大姐这件缝好了,就给你们绣。如雪你把自己那件蓝的也缝上,然后把瑞雪的也缝上。我都给你们绣上花纹。”

这一说,如雪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原本酸痛的手也不疼了,连忙先拿起瑞雪的衣服缝了起来:“姐,我有一件穿着,先把瑞雪的缝出来。他衣服脏的快。”如雪虽然爱美,可还是十分懂事,有了一件能穿出门的衣服就没那么着急了。

这两日里每次上集市买东西,别人看她们的眼神,她都难受的紧,连头都不愿抬起来,这下好了,有了新衣服,以后上街她可以抬头大踏步了!

烬雪也加快了速度,天擦黑时,自己的一身衣服也缝出来了。她穿上试试了,如雪和瑞雪都一脸的惊叹。照了下镜子,烬雪也十分满意。虽然布料一般,可是经过自己巧手的设计与绣艺,衣服便翻上了几个档次,穿上后人也显得更俊俏了。

如雪换下新衣,又穿上旧衣,便去了厨房做饭。赵芸出门一天没回来,显然是通过过试工已经上工了。方姐也说过,她们那里十天休一天假,中午管一顿饭的。

烬雪也换下衣服,拿起如雪的新衣,给她绣起花来。单单绣几个花,其实还是很快的。如雪饭做好时,烬雪已经绣好了她的裙子。

赵芸回来了,她看起来十分开心。进了屋便抱起瑞雪亲了亲,笑的说:“方姐替我说了些好话,老板娘试了试我的手艺,刚才下工时,便同意我以后工作了。一个月五百钱。除去房租,够咱们娘四个用的啦。”

瑞雪咯咯直笑:“那咱们就不用回去喽!”

“是啊,不回啦,再不回啦,以后就过好日子啦!”赵芸开心的摇了摇瑞雪。

如雪端了饭菜进来,一家四口开心的吃饭,讲述着未来的美好生活。赵芸给瑞雪洗了澡便抱他上了床。烬雪洗了后又接着给如雪绣花,赵芸这才发现烬雪手底绣的花十分精致,她拿过烬雪已缝好的衣服摆开仔细研究一番,惊讶的问:“大丫啊,你这手艺怎么进步这么多?绣的花比娘的都好啊!”

烬雪没回答她的问话,反问道:“那娘亲看我能跟你一同上工吗?”赵芸果然被她引开思绪,想了想:“我想能的。不过你年纪小,不知道老板娘收不收。”

“工钱少些无所谓啊。等这些衣服都做好了,娘也带我去试试吧。”

赵芸一早便又去上工了,烬雪缝了最后一朵花,如雪的红衣便完工了。上面绣着些零碎的小花,但是井然有序,不张扬但又看的出来,和昨天如雪刚缝好时不可同日而语。如雪换上后,迫不及待的要拉着烬雪和瑞雪上街买菜。

烬雪明白她小孩子炫耀的心态,也不阻止。拿了些钱,提着蓝子领着二人出门吃了早点,又买了好多面条,打算以后早上都吃面条。毕竟早点虽然不贵可也没有吃面条省。

这回果然没有人用鄙视的眼神望着她们,反而许多同龄的孩子都远远的看着三人,似乎想过来打招呼一同玩耍。

“姐姐,买点肉吃吧。好久没吃肉啦!”瑞雪咽着唾沫望向肉摊。烬雪想也没想的就点头,没有了江照春的压制,而且手里还有二两银子,赵芸又有工作,她们的生活已经和以前不是一个档次了,别说十天半个月吃肉了,就是三天两头也吃的起。

于是烬雪带着弟妹又去了胖大婶的摊子。胖大婶看着面熟,仔细看了看便问:“你不是前回的小丫头吗?你娘头好没?”“大婶你记性真好,谢谢惦记我娘好了。”烬雪笑着回答。这大婶一脸善意,她也喜欢。

“唉呀,我说这哪家的姑娘真俊啊,真是你啊。换上新衣大婶差点没认出来。呵呵,这是你弟妹啊?一起来上街啊?”

“叫大婶。”烬雪拍拍瑞雪。胖大婶笑的十分豪气,“叫我张婶。这条街都叫我张婶胖婶的。你们这是特意来赶集买菜的?”

“我们到镇上来住了。”如雪有些骄傲的回答:“我们就住前面的巷子里。”“好好,搬镇上好啊。这里人多热闹,买卖东西都方便!”

“大婶,给我们切一斤肥肉,一斤瘦肉吧。”烬雪看这张婶十分的健谈,便岔开话题。

张婶麻溜的切了块最肥的,然后又块后腿,末了又送了二块猪血,“给丫头,一共啊,大婶就收你们二十五文。”

这价格确实便宜烬雪爽快的付了钱,带着弟妹回家。虽然有新衣,可一回家做饭干活,她们还是会换上旧衣。这都是平时节俭过了,日子过的朴素。

烬雪炼好油,顺手把肉也放了好多盐炒出来了。一斤肉也没出多少肉渣,被如雪和瑞雪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是两人想着中午还要做好吃的,肯定会吃个饱。收拾好继续缝衣服,过了五天,所有的衣服,包括赵芸的都做好了,

赵芸看着烬雪巧手绣出来的蓝衣,比她未出阁时都漂亮,满是欣慰的摸着烬雪的头。烬雪便提议去和她一起试工。家里如雪和瑞雪都住习惯了,知道买菜做饭,不会有问题的。赵芸想着烬雪反正在家没什么事,去试工不成做学徒也成,是个手艺,以后嫁人也能养活自己。于是便跟方姐打个招呼,第二天一早,带了烬雪同去铺子了。、

赵芸上工时一般不吃早饭,但是怕烬雪饿肚子,便买了六个包子,请了方姐一同吃了。这铺子名叫锦绣衣阁。门面很大,而且分为两个门进。左边卖的都是上档次的好衣料,右边就是普通人穿的衣服。

她们到的早,铺子前门没开,要从后门进。

这锦绣衣阁是二层楼设计,后面还有院。院里又建了五间瓦房。一间是小厨房,管工人饭的。一间是绣娘的,一间是高档制衣的。一间是缝补修改客人不合适的衣服的,一间就是做普通衣服的。方姐是做普通衣服的。赵芸虽然也会做衣服,但是按锦绣阁的规定,新人一般都要先做满一个月的缝补,再考虑换合适的岗位。

赵芸带了烬雪去找管事的说了情况。管事的是个约三十岁的妇女,但是衣服得体,头上又戴的漂亮,所以倒显得年轻了,还有些派头。赵芸早上便告诉烬雪,这管事的韩娘子是老板娘的表妹,很有面子的,大伙都巴结她,不敢得罪她。不过为人倒还算公允,就是爱听奉承话。

韩娘子挑起烬雪的双手看了看,扬扬眉毛:“你娘说的是真的?你真刺绣了得?”烬雪虽然想得这个工作,可话不敢说的太满,笑着恭顺的回答:“回韩娘子的话,会些刺绣的活计,也不知道做的怎么样。韩娘子是锦绣衣阁的大管事,肯定是技艺了得!请韩娘子指点指点。”

韩娘子一听这话,明显的是拍她马屁,便扬起了尾巴,颇有些得意:“要说绣艺,这里的绣娘那都是经我点拔过的,哪个不得叫我一声师傅。看你年纪小,恐怕绣的再好也就是小孩子玩艺。不过你娘带了你来,小方也夸你,我就试试你的手艺。赵芸你去做工吧,孩子给我去试试。”说着,便扭着大屁股,走在前面。

赵芸跟烬雪交待几句,便去上工了。烬雪安静本份的跟在韩娘子后面,韩娘子回头一看,十分满意她的懂规矩,心里便先喜欢上了几分。

“呶,随便绣个啥吧。”韩娘扔了块碎布过来,又寻个绣棚递过来。烬雪接过布,选了几种线,手下不停,便飞绣起来。

韩娘子给了她,便去按例巡查了。交待一下的工作,检查一下各房的工作进度,便又回到这儿。烬雪也刚收起线。站起身,双手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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