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郭明义走过了梦幻般的童年,怀着美好的梦想和憧憬走进了学校,他的心中充满激情和活力,每天早早来到学校,打扫卫生、收拾教室。上课铃声响了,郭明义像一棵笔直的小树苗端端正正地坐在课桌前,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老师讲课。
老师在黑板上画了一幅中国地图,声调温柔地问:“同学们,中国的地图像不像破晓高鸣的大公鸡呀?”
同学们都说像。郭明义睁大眼睛仔细看了一阵,举手说:“老师,我觉得中国的版图更像一颗博大的爱心。”
“爱心——”老师点点头,夸奖说,“郭明义同学的想法不错,请同学们看看,我们伟大的祖国确实像一颗博大的爱心,因为我们有党的正确领导,有亿万人民的同舟共济,在祖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
郭明义一下子打开了眼界,举起手又问:“中国有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那么神州的万里海疆和海岛又有多少啊?”
老师高兴地说:“郭明义同学问得很好,我们必须牢牢记住,中国有无比浩瀚的海洋和波澜壮阔的万里海疆,自秦汉时代,中国已经有了大规模的远洋航海通商和渔业生产活动,南海和东海等海域已成为中国最重要的海上航路,中华先祖发现和命名了许多岛屿礁滩。中国元朝海军经常在南中国海巡逻,直至婆罗洲。中国明朝海军还多次通过南海下西洋,驱逐海盗,保护各国过往商船,成为南海唯一强大的军事力量……”
郭明义听了老师的讲述,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自豪地说:“中国真了不起!我一定要好好学习,长大了也去当兵,好好报效祖国!”
郭明义珍藏着学生时代的每张照片,百倍珍惜人生旅途中的每份真情。他满含热泪地说:“让我们激荡着充满着纯净和真情的颗颗浪花,汇集为人间大爱的江河吧。”
——作者
不久,郭明义戴上了鲜艳的红领巾,面对鲜红的少先队旗,他高高地举起手来,庄严宣誓:
我是中国少年先锋队队员。我在队旗下宣誓:我热爱中国共产党,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好好学习,好好锻炼,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力量!
辅导员领誓说:“我们的口号是:准备着,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
郭明义高高地挺起了胸膛,与少先队员们一道举起拳头,激动地高声回答:“时刻准备着!”
漫天雪花飘飞,冬天来到了,夜幕寒冷而漫长。郭明义在睡梦中突然被寒风扑打窗子的声音惊醒了,睁眼一看,天色还没亮,但他还是一骨碌爬起,背着书包,冒着刺骨的寒风赶到学校,顾不得已经冻得发红的耳朵和双手,一把拎起斧子,忙着劈柴引火、倒炉灰,把小火炉烧得通红,用暖烘烘的教室来迎接同学们上课。老师和同学们看到郭明义满腔热忱地为大家做好事,不由一致选举他当班干部——劳动委员。
这时的学校不怎么上文化课,主要是学工、学农、学军和捡粪。郭明义和同学们的父辈都是捡粪种地的农民或采矿的穷苦人,因而在这一代少年身上顽强地保存和遗留着父辈们不怕脏、不怕累、不怕吃苦,热爱劳动的优良传统,少年丝毫也不认为捡粪“脏”或“累”,甚至觉得积极为学校捡粪也是一种光荣。于是,在浓雾蒙蒙的寒冬的早晨,矿区的人们常常会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一个胸前佩戴红领巾的少年,肩头背着粪筐,迎着凛冽的北风在一路捡粪,这个少年就是郭明义。天气很冷,郭明义双手冻得像猫咬似的疼痛,但他毫不退却,因为昨夜有马车路过,这时候的粪最好捡。当同学们出门捡粪时,郭明义已经背着满满一筐粪回来了。
郭明义把捡来的粪倒在自家院里,一筐一筐地积攒起来,准备一并交给学校,为国家的粮食生产多做贡献。他的心中非常高兴,特地编了一段歌谣:“红领巾,捡粪忙;堆成山,排成行;支援农业做贡献,为了祖国多打粮。”
这天,郭明义捡粪回来,忽见自家院门前停着一挂大车,两个乡下汉子正把院里的大粪往车上装。郭明义猝地一惊,连忙问:“谁让你们拉我家的粪?”
奶奶从屋子里走出,笑吟吟地说:“孙子,这些粪是我卖的。”
“奶奶,您为什么要把它们卖掉?”郭明义急问。
老人说:“奶奶把粪卖了,换俩钱,好给你买书读啊!”
“奶奶,千万不能这样。”郭明义急着说,“这些粪是要交给学校的,不能拿去卖钱。”
老人便苦口婆心地劝:“家里过日子,处处需要钱,奶奶把卖粪的钱给你攒着,将来好供你上学读书啊。”
“奶奶,这不行。”郭明义苦苦分辩,“我若这样做,心中不安,就是买了书,也无法安心读啊。”
老人轻叹一声:“好孩子,奶奶就听你的。”两手颤颤地从衣兜里掏出了焐得温热的一沓票子,把钱退了回去。
要开学了,学校里为了尽快恢复正常教学,号召同学们打老鼠。郭明义头脑聪明,马上找来铁丝,做了几个鼠夹子,瞪圆了眼睛四处搜寻鼠道,很快,他的捕鼠成绩便与捡粪一样出色,被老师誉为“捕鼠能手”。
少年郭明义除了捡粪、捕鼠,心中更渴望学习。他在劳动之余,主动把班里的同学组织起来,成立业余学习小组。没有老师辅导,郭明义就自任学习小组长,每天带领同学们学习毛主席语录和诗词。这时的课本上增添了许多毛主席语录,还有鲁迅的文章,郭明义便如饥似渴地读起来,毛主席的诗词是何等壮丽和雄魄,郭明义怀着对毛主席的无比热爱和崇拜之情,每天跑到山坡上,激情地高声朗诵:“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郭明义还特别喜欢鲁迅的诗词,鲁迅的文章开创了“五四运动”以来的中国新文化先河,当他读到“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些著名诗句时,更是爱不释手,铭记在心,觉得学习这样的文章会使自己终生受益,做人就应该有这样的气魄,“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鲁迅著名的诗句成为了郭明义的座右铭,培养和造就了少年的坚强性格。不久,郭明义目睹并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1967年7月初的一场风雨后,郭明义的父亲郭洪俊作为矿区领导干部,心系矿区安全,来到矿区各处巡视,当他走到响山附近时,前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救命”声。
郭洪俊快步跑去,只见一群戴着红卫兵袖标的学生围在一眼老井旁,急得团团转,有认识郭洪俊,急叫:“郭大叔,不好,有人掉井里了!”
郭洪俊急问:“谁掉井里了?”
学生说:“毛新平——”
原来,7月2日清晨,同学们正在搞野营拉练,帮助老百姓挑水、扫院子。忽然,一个同学跑来报告:“排长,我把贫下中农的水桶掉井里了!”
毛新平顿时急了,说:“我们不能损坏贫下中农的东西,要坚决把它捞上来。”连忙跑到井边。抢先把一根绳子拴在自己的腰上,转头对同学们说:“你们在上面等着,我马上下去捞水桶。”不料,轰隆一声巨响,井壁突然塌落了,沉重的石头和泥土一下子埋没了毛新平。
郭洪俊听到这里,急叫一声:“赶紧想法子下去救人要紧!”探头一看,这是一口三丈多深的百年古井,井口狭小,井底却非常宽阔,寒气逼人,水井里黑洞洞的,一时啥也看不清。郭洪俊顾不得别的,连忙将绳子捆在腰间,用手攀住湿滑的井壁,很快下到井里,终于摸到了毛新平伸出的一只手臂。但毛新平已被坍塌的石头压住了身体,郭洪俊使尽全身的力气,仍然无法把毛新平从井下的石头堆里拽出来,急得他大喊:“快来人呐!”
关键时刻,部队排长吴绍谦飞奔而来,一边大声叫喊:“我是共产党员,是革命军人,下井救人的事让我来!”用力一把把郭洪俊拉上来,急问:“下面的情况怎样?”
郭洪俊说:“井壁现在很松散,随时可能塌落。”
吴绍谦果断地说:“咱们一定要抢在井壁大塌方之前把毛新平救上来!”便身子一纵,奋不顾身跳进井里。
郭洪俊连忙叫喊:“马上拿水桶、拿绳子,把掉入井底的石头捞上来!”在井上指挥人们一桶一桶地把石头往上拽。突然,轰隆一声,井下再次发生了塌方,吴绍谦也被乱石压在井下。郭洪俊急得两眼冒火,扯着嘶哑的嗓子叫:吴排长怎么样?“快来人哪,救解放军,抢救学生要紧——”
人们闻讯,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少年郭明义也赶来了,急问:“爸爸,这可怎么办?”
郭洪俊高声叫喊:“快拿家什来,与大伙一道赶快扒井啊!”
郭明义立刻双膝跪在井沿边,与大人一道用手抠泥土、扒石头,拼命扒井,心中恨不得一下把古井挖穿。一个干部看到不满10岁的郭明义也来参加抢险,鲜嫩的手指很快磨破了,鲜血淋淋,又气又急地劝:“小同学赶快躲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郭明义大声说:“我是少先队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在这时候,我坚决不能当逃兵!”
郭洪俊抬手一挥说:“你赶紧拿干活的家什来,现在最缺少工具!”
郭明义响亮地回答:“好,我马上去拿!”
然而,扒井不是拆屋,轰隆一下就能推倒,古井越扒越深、越扒越难,人们急忙四下求援。告急的电波从响山脚下迅速传遍钢城,鞍山市革委会正在开会,革委会主任张峰立刻下令:“解放军、消防队、人保组,马上行动,全速向响山出发,全力抢救学生和解放军要紧!”
鞍山市革委会临时组成了抢险指挥部,全队紧急出动,革委会主任张峰亲自带队,人保组消防队的几辆消防车警笛高叫,疾速飞奔响山。正在执行任务的解放军也紧急掉转车头,驾车火速赶到现场。樱桃园铁矿的工人、农民、学生、老师和部队指战员纷纷赶来,人们像潮水一般涌向响山,汇成了一支气势磅礴的抢险队伍,在响山脚下展开了一场抢险大会战,真是气势雄魄,气壮山河。
一场井上井下齐行动,抢救阶级兄弟的战斗全面打响了,郭洪俊凭着采矿经验,指挥大家在井口上迅速搭起一个吊泥土和石头的三角架,大家争先恐后,齐心协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尽快挖穿这口百年古井!一定要抢救解放军和学生的生命!
不料,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雨水灌进井里,加剧了危险和抢险的难度,郭洪俊连忙高声叫喊:“快拿塑料布来,一定要把雨水挡住!”
郭明义正与同学们组成一条抢运石头和泥土的链条,大家手递手地传送着一筐筐石头和泥土。风大雨急,只见塑料布被风雨吹打得上下翻飞,郭明义急忙叫喊:“咱们一起来,扯住塑料布要紧!”连忙与同学们一道抓住了宽大的塑料布,竭力为抢险现场的人们抵挡风雨。
天空中雷电交加,在闪电的照耀下,郭明义和十几名少年高高地举起了臂膀,在抢险现场扯起了宽大的塑料布,确保了解放军和矿工组成的抢险突击队在井下分秒不停地扒石挖土。
经过九小时的紧张抢救,吴排长终于被救了上来,抢救现场一片沸腾,人们万分激动,振臂高呼:“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
不料,天空再次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泻下来,井壁又哗啦啦塌陷了一片,抢险现场泥水滚滚,汹涌的暴雨随时会再次冲塌井壁,形势越发危急,解放军急忙送来了大雨布,迅速换掉了郭明义和同学们手中的塑料布,在井口上方搭起了宽大的防雨棚。
抢险指挥部决定挑选精兵,组成井下抢险突击组,郭洪俊抢着报名。
战斗到次日清晨5点,当井底挖到三丈深时,乱石缝中渐渐露出毛新平的衣服。郭明义心中一阵激动,他们胜利在望,终于要救出毛新平了!就在这时,井壁又出现一道裂缝,尖利的碎石纷纷滑落下来,支撑架被碎石挤压得咯咯作响,这是大塌方的先兆,抢险指挥部果断命令:“危险,赶快上来!”
郭洪俊却不顾井壁大塌方的危险,一步跳了下去,双臂抱住毛新平,疾声呼唤:“毛新平!你快醒醒!”拼命把他从井底抬了出来。可是,被乱石和泥土整整掩埋了25小时的毛新平早已停止了呼吸。
这就是发生在樱桃园铁矿响山脚下“从坍塌的水井中抢救落水学生”的故事,郭明义目睹并参加了这场见义勇为的英雄大会战,心灵受到了一次强烈的震撼和教育,对他的人生之路产生了不可估量的重要影响。
响山战斗的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参加响山大营救的人们被上级有关部门命名为“见义勇为响山英雄群体”。不久,郭洪俊作为“见义勇为响山英雄群体”的代表,胸戴光荣花到北京,受到了周总理的亲切接见。
郭明义的心中非常羡慕成为英雄的爸爸,忽见爸爸从北京开会回来了,他像一只快活的小鸟,张开双臂跑过去,热烈地说:“欢迎英雄的爸爸凯旋归来!”郭洪俊哈哈笑着激动地说:“我算什么英雄啊?孩子,你可知道,我这次见到周总理了。”
郭明义睁大了眼睛,激动地问:“周总理的身体好吗?”
好同学,可曾知道我是如何怀念你们吗?我深切地怀恋最美好的学生时代,永远忘不了那些最纯真最美好的音容笑貌。今天,让我们共同举起友情的臂膀,汇成大爱的森林吧。
——郭明义
郭洪俊高兴地说:“好,好,总理身体很好。周总理嘱咐我们,要努力工作,要抓革命、促生产,咱们的矿山要大发展了。”
郭明义举起了小拳头说:“爸爸,我一定要听总理的话,好好学习,长大做个好矿工,将来也要成为英雄,争取也到北京去。”
郭洪俊问:“你知道怎样才能成为英雄吗?”
郭明义脱口便说:“我知道,在革命战争年代,董存瑞、杨子荣都是英雄。还有,今后要是再有人掉进井里……”
“孩子,这叫什么话?”郭洪俊不待儿子说完,便打断他说,“英雄并不都是跳井救人的,雷锋没跳井救过人,难道他不是伟大的英雄吗?”
郭明义一下子怔住了,喃喃地说:“爸爸,我要向雷锋叔叔学习。您还能给我讲讲英雄的故事吗?”
几天后,郭洪俊下班回来,脚还没迈进门槛,大嗓门便传进来:“老伴,赶快给我打二两酒来!”
叶景兰惊讶地问:“这不年不节的,你喝什么酒?”
郭洪俊见老伴不肯通融,便对郭明义说:“儿子,快给老爸买酒去,回来爸给你讲故事。”
郭明义从小就爱听评书,听故事,特别是鞍山老艺人杨田荣用有些沙哑的嗓音播讲《红旗谱》和《林海雪原》,他听得津津有味,整个人一门心思扎进了朱老巩、朱老忠和江涛、春兰那时的革命斗争中,扎进了杨子荣战斗过的林海雪原。可是,家中的日本老电匣子像条倔毛驴,每当杨田荣讲到关键处,这个日本老电匣子就如同驴一样嗷嗷地叫起来,弄得郭明义不是在听杨田荣说评书,仿佛瞪圆了眼珠在听驴叫。气得他抬起手来像拍驴屁股一样,对着老电匣子啪地一拍,骂着:“日本驴,别捣乱!”
日本老电匣子便像被鞭子抽打的驴,变得乖顺些了,于是,里面又传出了杨田荣沙哑的嗓音:“天王盖地虎!”
杨子荣胸怀正气,响亮地回答:“宝塔震河妖!”
座山雕突然问:“脸红什么?”
杨子荣抬手一拍胸脯,大义凛然,朗朗地回答:“精神焕发!”
座山雕黔驴技穷,瞪圆了眼珠问:“怎么又黄了?”
杨子荣不慌不忙,英雄盖世,抬手一挥:“防冷涂的蜡!”
郭明义听得津津有味,瞪圆了眼珠,恨不得把脑袋扎在电匣子里,但破电匣子在关键时刻又卡了壳,郭明义猛地一巴掌失了手,它便再发不出一点声音了。郭明义又气又急,心中只盼爸爸回来,缠着老爸讲故事,仿佛老爸郭洪俊就是电匣子里的杨田荣,满嘴巴都是英雄的故事。
转眼间,郭明义拎着一瓶酒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爸爸,酒买来了,给——”郭明义特意拉长了“给”的余音,韵味无穷,下一步就看老爸了。
郭洪俊仰头喝了一杯酒,得意地说:“咱们国家建设大发展,樱桃园要改为齐大山铁矿,变成一个露天矿,咱们要像老英雄孟泰那样,为国家做出更大的贡献了!”
老英雄——这正是郭明义心中最渴望的,少年的眼睛霎时一亮,连忙央求:“爸爸,快给我讲讲孟泰的故事吧。”
郭洪俊端起酒杯,神色庄严地说:“一个人要成为英雄,首先要有爱国心,有着深沉的爱国魂,有着永不息灭的中国梦,老孟泰就是这样。鞍山刚刚解放时,共产党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尽快恢复鞍钢生产,让工人们有活干,让老百姓有饭吃,把中国的钢铁工业建设迅速搞起来。但是,共产党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鞍钢啊?机器被拆掉了,设备被抢光了,厂区里长满了野草,野兔和老鼠在厂区里跑来跑去,日本人诬蔑说,鞍钢从此只能种高粱。鞍钢被外国人彻底毁掉了!”郭洪俊抑制不住满腔愤怒,砰地把酒杯摔在桌子上。
郭明义的心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那怎么办啊?”
郭洪俊豪迈地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这时候,我们的老英雄出现了,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孟泰。孟泰与我们郭家一样,也是闯关东来到东北的,所以,鞍山不愧为一座最能包容和爱心博大的城市。”
郭明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最能包容……”
郭洪俊接着讲下去:“孟泰出生在河北丰润县,当时的中国正陷入甲午战争的惨败之时,日本人趁机出兵占领了我国的台湾和山东等地。1915年,日本人公然向中国政府提出了旨在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腐朽没落的满清政府为了向日本政府缴纳两万万两白银的所谓战争赔款,加紧了向老百姓征捐征税。中国人被副得几乎没有活路了。这时的孟泰是一条血气方刚的汉子,决心要为自己找一条出路,便毅然离开家乡,千里迢迢闯关东,到抚顺当了一名工人。工厂里有个日本工头叫毛利,这个家伙心肠极坏,处处欺负中国人,平时逼迫孟泰拼命干活,发工资时却把孟泰的工钱给克扣了。孟泰无处说理,愤然痛打了这个日本人,一下子惹了大祸,连夜逃到鞍山。”
郭明义关切地问:“那么后来呢?”
郭洪俊说:“1948年2月19日,鞍山解放了,孟泰高兴极了,他无反顾地表示,我决心跟着共产党走,棒打不回头!自告奋勇带头积极参加抢运重要器材等工作,为抢修两座小型高炉立了头功。孟泰还把日伪时期遗留下来的废铁堆翻了个遍,回收大量的各种有用的器材,经过修复,建成了著名的孟泰仓库,解决了鞍钢生产的急需。”
郭明义羡慕地说:“爸爸,今后我也要像孟泰伯伯那样,争取为国立功。”
郭洪俊赞叹地说:“对。老英雄怀着中国梦,有着爱国心,实在令人感动。抗美援朝战争期间,他把行李扛到高炉上,冒着遭到空袭的危险,誓与高炉共存亡。在外国人停止对我国供应大型轧辊,致使鞍钢面临停产的情况下,他组织了五百多名科技积极分子,开展了从炼铁、炼钢到铸钢的一条龙厂际协作,联合技术攻关,先后解决了十几项技术难题,自制成功大型轧辊,填补了我国冶金史上的空白,谱写了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英雄赞歌。”
郭明义竖起了大拇指说:“孟泰不愧为老英雄,我真佩服!”
郭洪俊说:“老英雄孟泰还有更厉害的。1950年8月中旬的一天,高炉群中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孟泰迎着烟气和浓烈的硫黄味,艰难地向前探查,原来,有一处炉皮钢板被烧穿了,这场险恶的事故如不立即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在这千钓一发之际,孟泰冒着危险迅速关闭了控制炉皮冷却水的开关,终于保住了炉子。1950年9月25日,孟泰光荣出席全国工农兵劳动模范代表大会,受到毛主席亲切接见。1953年5月,在中国工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上,当选全总执行委员。同年9月,孟泰当选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郭明义听过了孟泰的故事,非常感动,瞪圆了眼睛说:“爸爸,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向老英雄孟泰学习,您就看我的行动吧!”
我是齐大山人,深切地爱恋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巍峨的矿山养育了这里的人民,矿山与我们结下了世世代代割舍不去的血肉深情。如今,高高的矿山已经变成了深深的矿坑,表明了齐大山矿对祖国的贡献最大、最多,我们对它的爱也更加真挚,更加深沉。
——郭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