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明显帝三十六年,季夏初十,明显帝帝携诸位臣子及世家子弟到皇家狩猎场出游狩猎,随行千人,历时半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家列队行阵出城,所到之处,民皆伏拜在地。
过道边上士兵列队两旁持刀而立,商贩店铺闭门谢客,百姓伏跪在地口中福礼。
闵秋看着,心中倒有些震惊,毕竟在这落后的时代里要看见这种场面倒是很不容易。
这里土著这么多的吗?土著好多好长啊。
她把精神力网延伸出去,虽然她人并没有拂开浮帘看外边的场景。但她的小眼[即数亿的精神力]已经替她看了这壮观的场景。
不过还是比阿尔法联盟祭神的场面规模要小的多了。
周傅骑在马车旁,他微微侧身,拂开了马车的浮帘,温和的问闵秋:“堂妹,你饿不饿?饿的话就打开那柜里的吃食,那上面的壁柜打开还有一些水,这路程还长着呢。”
闵秋对着周傅摇摇头,道:“不用了,我不饿。”
周傅闻言便把浮帘放下了。
闵秋坐在马车里其实有些沉闷,感到有些无聊,在还未开明的时代,果然连娱乐都很少。
精神力已经收回来了,毕竟存储的不多。
又过了好些时辰,闵秋吃着车厢里的糕点,直到摸到最里面的时候,已经摸不到什么东西了。
闵秋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块糕点,又有些不甘心地伸手继续摸了几下,确实没有什么东西了。
好吧,真的吃完了。
她只好无奈的撑着下巴,拂开了车的浮帘,盯着过往的风景。
周傅随着车队前行。
整个长队徐徐前行,紧致有序。
出了城门,便是郊外,虽是春夏交接之际,可春早已逝去,燥热不已。
翠绿的嫩叶焉着,娇弱的花骨朵干瘪着,奄奄一息。空气中的水分被烘烤着,地表发热,直烫脚心,徒步行走的俾人暗中叫苦不迭。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队伍开始有了响动,许是有了什么事,周傅便差遣了两位侍卫到前边问况,不消片刻便有消息传到这里来。
“公子,前方来报,圣上念这天气燥热,命众人原地休整一段时间。”闵秋已被这天气闷的整个人都有些火燥,她听到了马车外躁动的声音。
队伍渐渐停下,在原地休整。
“清和,去寻些水来。”
周傅下马,吩咐身旁的小厮。
周边人声吵杂,闵秋已经从马车里钻出来,她抬眼瞧了四周,多是比她大了很多的成年土著。
看着闵秋探头探脑的模样,周傅便以为她是觉着无聊,就说道:“堂妹,我们距猎场还有很远,你要不先吃些干粮罢,这还比较危险,你还是别出来了。”
周边已是林地,树干笔直长青,绿荫层层庇护,偶有光直射下来,空气略带潮湿,不似方前闷热。
“我已经吃完了。”闵秋的声音听着便有些不乐。
周傅闻言便是一笑。
“瞧我这记性,倒是忘了表妹是个爱吃小食的姑娘。当真都吃完了?”
闵秋看着周傅那调笑的样子,便从车上拽着他的袖子让他上马车。
周傅觉得这小姑娘的手劲是真大。
这表妹果真如京中流传的那般大力。
周傅跟着她进了马车,闵秋把典柜都打开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
周傅一瞧,还真是吃的一干二净。
这下,他便是有些无奈的笑了。
“现在距猎场也快到了,走过这林场就是了,当是猎场外围。你先忍着,等到了猎场,堂哥再替你寻些肉食可好?”周傅安慰的摸摸她的头。
闵秋点头,然后对着周傅说道:“我想出去。”
周傅便蹲下来,看着这个不足他腰间的小孩:“这林场虫蛇猛禽很多,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不要出去了。”
闵秋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又点点头
周傅便以为她听进去了,便放下浮帘,去寻自己的好友去了。
闵秋的精神感知到表哥离开了,于是她便跳下马车,看看四周之景,仍觉新奇不已。
“这个世界新奇的东西好多欸。”闵秋看了看周边的环境,这葱葱绿意,在阿尔法联盟的首都星上,是从未看到过的。
虽说这里的文明很落后,但里的礼教却是十分健全完善的,这世界的土著,可真能折腾。
她不免还是想吐槽这里的土著。
她随即又想到现今自己的情形,果然还是特别的怀念战场生活啊,这里很安逸。
欸,怎么办呢?
这一想便入了神,连有人过来也没瞧见。
一俾人低着头走着,手中端着一盘茶水杯瓶,许是不小心踏错步,直朝闵秋摔去,瓷器应声而碎。
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把闵秋往旁边一拉,她猛的撞去一人怀中,方才躲过这一劫难。
闵秋虽说是力大无比的外星人,但突然来这么一下,她也是有点没抵挡住。
那位俾人自知闯祸,惊恐万分,不停磕头谢罪。
闵秋才被那力道拽的回魂,看这眼前情形,就知道眼前的土著救了自己。
只是闵秋在闵秋慢吞吞的组织感谢地言语时,她便听到了面前土著的说话。
“这便是京中传言的大力女童吗?”
闵秋有些疑惑,但感觉他是在说自己。
那个土著没有再说话,只是多打量了闵秋几眼,便独自离开了。
怎么这些土著都这么奇怪?
闵秋想着这几日碰到的土著,难免有些吐槽。
“大人,您让我做的事儿,小的可都办好了。”一道掐媚的声音自林间稍稍响起。
原是方才撞了闵秋的俾人。
他的跟前正是三皇子——宁长恩。
“喏,这是给你的赏银。”一个绣着荷花的荷包丢在俾人跟前,坠地时发出几道声响。
俾人伸出手捡起荷包,掂量了下重量,嘴角笑的裂开,更加殷勤的磕头跪谢:“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宁长恩已然转身离去,摇扇而行,白袍迎风而动,宛若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而身后人影浮动,长刀无痕,血流不止,只是身后那磕头之人,再也不用起身。
宁长恩抬手弹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好似它有多么肮脏不堪。
他大步朝前走着,面带盈盈笑意,一如既往。
“刺客来袭,保护圣上!来人呐,救驾!”
黑衣涌动中,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