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墨书凉按了苏枍房间的门铃好几遍,都不见她开门。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睡的人!”墨书凉不管她了,下楼自己做饭,打开冰箱发现少了几罐啤酒,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直到下午一点,苏枍才醒来,头有些昏沉,她洗漱完去开门,拉了半天发现门被锁上了。
“啊!老板!我门坏了!救救我。”苏枍冲着门喊,好就好在墨书凉家的隔音效果特别好,苏枍喊再大声,顶多就是蚊子声。
苏枍赶紧给墨书凉打电话求助。
“那门坏了就再也打不开了,你从窗户跳下来吧。”墨书凉云淡风轻地说,完全不把这当回事。
“老板,你在开玩笑吗?你去联系开锁匠来开门吧,不行的话,我就踹门了。”
“你敢踹门的话,一脚一万!我那扇门就花了我十万。”
苏枍瞬间怂了,刚抬起的脚立马收住了。
她的目光瞟向床头边的易拉罐,顿时意识到为什么她会被锁在屋内了。
“老板,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昨晚……睡迷糊了,下楼倒水,不小心拿了酒……”
“不仅眼睛瞎了,舌头也废了?”墨书凉讽刺地问道。
苏枍无话可说了,墨书凉挂了电话,看来她要反省一整天了。
好在还有薯片可以填饱肚子。
苏枍待在房间里踱步,想法子出去。她趴在窗户上往外望,只要她敢跳,缺胳膊少腿绝对不是难事儿。
她缩回了脑袋,关上窗户。
她摸着家具慢慢地走着,指尖碰到那张水墨画时,她停住了。
她掀开水墨画,发现水墨画后面并不是一面墙,而是一个柜子,柜子是镶嵌在墙面上的。
苏枍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放了好多画卷,她随便打开了一卷,是肖像画,而且还是一位女子的肖像画。
那女子身披凤冠,一袭红色长裙拖在了地面上数尺,裙摆上散落着粉色花瓣,像是被花童撒下的。女子的柳叶眉细到极致,桃花眼展露着笑意,嘴角扬起莞尔笑容,略微可以看到酒窝,所以本来画着大气妆容,却有一股甜美的气息。
苏枍顺着整幅画卷从头看到了尾,无不赞叹这传神的画技,能将女子画的如此生动,想必是出自墨书凉的手了。
苏枍猜测这是一位正要出嫁的女子。
她卷上画,又展开了另一幅。
没想到的是,还是同一个的女子。
不过女子这回换上了轻便的衣服,上身穿着修身的绣花长袖衣裳,领口的扣子呈绣球状,下身是丝绸锻的百褶长裙。
女子正坐在小溪旁的石头上,拿着一扇圆扇掩着似笑非笑的嘴唇,落落大方,又不失小家碧玉的姿色。
从她端庄的坐姿可以看出,她的家教肯定很好,定是出自名门望族。
放下第二张画,苏枍继续展开了第三幅画。
这一下,让她眼前顿时一亮。
在苏枍的面前,还是那位女子,但是她穿上了男子的修身劲装,湛蓝色的绸缎,腰间别着一块玉。苏枍仔细瞧了瞧,这块玉不正是上次墨书凉画的那块?所有的纹路都那么清晰。
怪不得看了三幅画,都是同一个人,原来她就是墨书凉口中所说的重要之人,印象最深刻的人。
苏枍想,她房间里这幅水墨画上的“女子”也是她了吧?处处可见她的痕迹呢。
柜子里还有最后一幅画,苏枍忍不住好奇展开了它。
“天哪……越画越离谱了。”苏枍将这幅画铺在了床上,反复端详了很久。
在这幅画上,还是那名女子,不过这女子竟然穿着僧人的衣服,头发全部束在了脑后。
她一手拿着一串佛珠,一手竖在胸前,跪在软垫上,闭上双目,薄唇微起,仿佛在做祷告。
“这些画都是他凭空捏造出来的吗?”苏枍思忖着,盯久了,越觉得这画吸引人。
忽然,她听到门那边有了动静,想应该是墨书凉来开门了,她赶紧把画卷起来放回柜子里,并关上柜子。
墨书凉恰好在她从水墨画后钻出头时进来。
“吃饭。”墨书凉冷冷地说。
苏枍咬着下唇,双手背在身后老实巴交地跟在他后面去楼下了。
冰箱里本来还余留一罐啤酒,但是被墨书凉扔了。
“再有下次,就不是把你关在卧室了。”
“那关在哪?”
“地窖里。”
“什么?我们还有地窖?”苏枍看了看自己脚底下。
墨书凉说:“多的是你不知道的。”
“老板,地窖的入口在哪?怎么进去呀?地窖里都有什么呀?是不是藏着酒?”
“有酒你要喝不成?”墨书凉的眉宇间充满了怒气。
“不会啦,我哪有那个胆呀。”
墨书凉看了她一眼,苏枍便不敢再吱声了。
其实一楼有很多房间,但是没有墨书凉的允许,不能进去。所以苏枍猜测入口就在那些房间里。
在家熬了几天,没生意反倒让苏枍无聊起来了。
不过这些天她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赵长生的妻子决定带着她的孩子离开西安,她说她会按照长生最后嘱咐的那么做,她也不再去打扰董老和赵长生的兄弟李阳。
苏枍叹了口气,一个人能想开和放下一切重新开始需要多少勇气啊,她真的很钦佩赵长生的妻子能做到这点。
苏枍现在的茶艺已经大有长进,她在画室里,提起一只普通的毛笔,打算练习画画。
鹣蛮笔一般都放在盒子中保管的很好,普通画笔是苏枍自己花钱买的,拿来平时练手用。
提起笔的刹那,她却犹豫要不要画肖像画。
虽然她不擅长画人,但是她的工作几乎都是要画人的,虽然都由墨书凉执笔,但是不保证墨书凉哪天画不了就交给她了,所以她还是得学着画人。别到时候接了生意让她画,她画了别的亡魂出来。
画谁好呢?
苏枍没有模特,实在画不出什么来。不过她脑海里对那女子的模样挺深刻的。
下笔的那一刹那,她就按照脑海的模板画了她。尽管最终效果不怎么样,准确的说,好像整容失败了的女人,脸型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