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们这一飞,就飞到了桂林去,苏枍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路过了最繁华的一段,向着大山区去。他们来到了资源县的贫困村,这里有苗族人,开着车在刚修的水泥路上只能走一段路,还有一段路没有施工,听说一直拖延了很久。
可以看见的是,这里被山林包围着,山高坡陡,几乎都是吊脚楼,房屋鳞次栉比,但是已经有些年代了。鸡鸣狗跳是最常见的,农人们穿着朴素的衣服在田埂上行走。
现在正是庄稼成熟的季节,各个都忙的不可开交。
墨书凉和苏枍下了车后,顺着小道向村子里去了。
一些农人看到他们两个打扮的这么干净漂亮,还以为是哪家农户的亲人从外地打工回来了,不过一开口对话就知道不是本地人了。
“打扰一下,我想问一下张金凤家在哪?”墨书凉拉住一位大叔问。
“张金凤?在那边的呀,顺着这条路右拐,那有棵大树,然后在大树的右边第三家的后面就是她家。”
听大叔描述的很仔细,墨书凉向他道谢后,向张金凤家走去了。
苏枍这回后悔带这么多东西过来了,他们走的路虽然铺了水泥,但是很陡,每走几步她都要歇一会儿,时不时路边还会跳过几只瘌蛤蟆,吓得她四处乱跳。
村里的小孩听说来了人,都跑过来看热闹,见到苏枍被瘌蛤蟆吓得鸡飞狗跳,不禁哄堂大笑。
但是每个孩子都很朴素善良,笑完会帮她推行李箱,然后领他们去张金凤家。
“喏,这就是张奶奶家了。”一个梳着两个小辫的女孩子指着张金凤的家。
像这种吊脚楼一般有三层,上层储谷,中层住人,下层楼脚围栏成圈,作堆放杂物或关养牲畜。住人的一层,旁有木梯与楼上层和下层相接,该层设有走廊通道,约1米宽。堂屋是迎客间,两侧各间则隔为二三小间为卧室或厨房。房间宽敞明亮,门窗左右对称。
女孩子直接跑到二楼,站在走廊上喊着“张奶奶”,立马就有人出来了。
不过是个和女孩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墨书凉和苏枍,说:“奶奶在上面,让你们上去。”
说完他就跑到楼上去了,苏枍感觉这男孩有点怕生。
其他孩子们帮着苏枍抬行李箱,墨书凉还不忘说一句风凉话:“力气都没有小孩子大吗?”
苏枍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力气,她拎着行李箱加快了步伐,孩子们都跟不上只能放手了
到了二楼,她累的气喘吁吁,为了感谢孩子们,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些零食分给他们。孩子们高兴地捧着零食,有些还互相追打着要求交换着吃。
那些孩子最终离开了张金凤的家,女孩子倒挺热心,自我介绍说:“我叫白玲珑,就住在张奶奶的后面,你们有事可以找我哦。”
“好的,今天多亏你啦。”苏枍拿出一盒巧克力给她,白玲珑说了句谢谢就回家了。
苏枍看了看背包,只剩下几个零食了,计划果然赶不上变化。
张奶奶从右边侧间出来迎接他们,堂屋里只有那种小板凳,墨书凉和苏枍都讲客气没有坐下。
“这么快就来了啊,早说就把午饭早点煮上了。”张奶奶摸了摸墨书凉的胳膊,温柔地看着他,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变样子,真好,真好。”
墨书凉搀扶着她坐在凳子上,说:“你也没变,你还是那么漂亮。”
“哦豁豁豁……”张奶奶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苏枍偷笑,没想到墨书凉的嘴这么甜。
“诶,这位姑娘是?”张奶奶望向苏枍。
苏枍自我介绍说:“我叫苏枍,是老板的助手。”
“哦好好好,你坐,别客气。”张奶奶招呼着她,又转向墨书凉,说,“你说助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呢,就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一会我再去收拾一间。”
“不用你麻烦,她一会儿自己收拾。”
苏枍握了握拳,想骂他来着,但是一想到这家就老奶奶和他孙子,她就忍住了。
“你们是客人,怎么能劳烦你们。”张奶奶对苏枍笑了笑。
苏枍自己识相地说:“没关系,我可以的。”
“让我孙子和你一起收拾吧。”说着张奶奶喊了一声她孙子的名字。
“亿年,出来帮大姐姐收拾屋子。”张奶奶看向堂屋右侧的卧室,好半天张亿年才探出头来,并且慢慢地走出来。
他的双手僵硬地放在身体两侧,低着头,抿着双唇,一声不吭。
苏枍拿出零食向他示好,他没有接。
“亿年,大姐姐给你东西呢。”张奶奶喊着他。
张亿年还是无动于衷。
苏枍感觉他相当怕生,就没有强求他了。
“没事,这些东西您收着吧。”苏枍把零食交给张奶奶,张奶奶谢过她,给她指了左边侧间靠里的那个卧室,说那间是她女儿曾经住过的房间,现在空着了。
张亿年去开门,苏枍跟着他进去了。
看到这卧室,苏枍感觉比她之前租的房子还要小,而且床上的棉絮垫都黄了,还破了,硬邦邦的感觉,床单是红色的,布了灰尘,她扯下来换上了衣柜里的新的床单。蚊帐是粉色的,但是都破了好几个洞,晚上肯定免不了被蚊子叮了。她摸了摸枕头,不是软的,也不是装着谷糠,里面塞的全是衣服,有股发霉的味道。好在她的行李箱里有个小抱枕,她拿抱枕当枕头用。
这间卧室只有一扇窗户,还不太结实,风吹着的时候会发出渗人的“嘎吱”声。
卧室里的家具都是纯手工制作的,都可以看到钉子没有敲打好的痕迹,漆上去的红色颜料也有些掉漆了。地面是木板,感觉有一处都要陷下去了一样。
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的书还是小学的书,笔早就没墨了。
大概收拾完了后,苏枍坐在床上想歇一歇。忽然感受到床板响了一声,下意识以为自己坐塌了,原来只是床板没有安放好而已。
“谢谢你呀。”苏枍对张亿年笑道。
张亿年始终都没和她对视一眼,闷闷地跑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