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一听,就知道她不乐意帮这忙,心里暗恨,却不敢露出来,只哭诉道:“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我爹身子骨健朗,两个哥哥也能做,根本不需要多余的人帮忙,要是二郎去了,我爹他们挣的,只怕连自己都搂不住!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才过来求你帮个忙的,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侄儿的份儿上,你就帮帮我们吧,我知道你和镇上的乐掌柜认识,还认识城里的公子,哪怕让你二郎哥去酒楼当个跑堂的,我就知足了!”
听了黄氏这一席哭诉,章小草这才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原来是想借她,攀上乐掌柜,甚至说是乐掌柜身后的乐霆,只是,这主意打的未免太过分了些。
“黄二嫂,这事绝对不行!”她想也没想就拒绝!
之前答应章宝银来她地里做事,只不过是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儿上,再者他们家是够惨了,村里人都同情着,她有能力帮衬着,却不肯出手,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她是担定了!
再者,章大山和章宝金的确都是能干的,总是要请人,请他们也没啥,可黄氏的心思也太大了些,竟然想着乐掌柜那里,她就算和乐霆是合伙人,也不想占他的便宜,现在黄氏让她去求乐掌柜给章宝银一个差事,她愿意才是有鬼了!
黄氏眼泪未擦,闻言怔怔的看着她,似是很不愿意相信自己就被这么直接拒绝了!
“为啥啊?只不过一句话的事,你为啥不肯帮忙?”
章小草审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乐掌柜和我只不过是一般交情,且不说望江楼要不要人,单说这欠下的人情,你让我怎么还!还有,我凭什么要为了你们去欠下一个大人情?自始至终,我记得,我并不欠你们的!”
黄氏这回彻底怔住了,她以为就算眼前这个人就算脱离了他们家,那也是他们家的孩子,之前做的那些事,只不过是为了报复赵氏还有章宝珠章宝书这几个对她十分恶劣的亲人而已,现在赵氏他们都被赶走了,她心里不该向着他们家吗?难道她真想彻底脱离他们一家?
章小草不理会她一脸吃惊的表情,继续说道:“章二哥有手有脚,只要肯吃苦,怎么可能养不活你们一家三口?除非他自己好逸恶劳,他要真是这种人,让我去求乐掌柜,那更是不可能!”
黄氏这回彻底说不出话来,虽然她知道章小草说的是对的,可是见她竟然真的不肯帮忙,心里气愤异常,不过,她是个聪明人,知道此时不能表现出来,虽然脸色不好看,可还是笑着说道:“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太冒失了,没有体谅你的难处,只是,要是以后有机会,还望你一定要提携提携你章二哥!”
章小草客气一笑,点点头道:“这是一定的!只要章二哥真的洗心革面,好生做人,努力做事,就一定不会被埋没!”
黄氏脸色僵硬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挣扎着站起身,挺着大肚子走了。
章小草目送黄氏离开的背影,眼睛盯着桌子上装着十三香的碗怔怔出神,想了想,端着碗去了灶屋。
在灶屋里准备做饭的章奶奶看孙女,问道:“黄氏来做什么?”
她对黄氏没有什么想法,只觉得人柔柔弱弱的,可也生不起喜欢的心思。
章小草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对奶奶道:“我看她也不是个心思简单的,咱们以后还是少和她打交道!”
章奶奶点点头:“奶奶知道,今儿个也是在路上碰到,她说要来跟你道谢,我也不好不让她来!”
“倒是来道谢的,却妄想凭借一句‘道谢’要求更多!”
章小草冷笑,看到手中的碗,原本有些不好的心情蓦地变好,高兴道:“咱们就用这个做菜,看看做出来的味道到底怎么样?”
章奶奶笑道:“自然是好的,之前没成的都好得不得了,现在肯定更好!”
饭好后,章小草把秦忠几个都叫来了,让他们也尝尝。
几人尝过之后,都纷纷说好,几道菜大半进来他们的肚子。
章小草信心十足,决定把这事告诉乐掌柜,让他跟乐霆吱个声,到时,这二十多种原料的种子或者树苗,就让他想办法弄去。她觉得云昭山上会有这些,但是想要集齐所有的原料,还是很困难的,况且,深山危险,连经验丰富的猎人都不敢去,她去不是喂野兽么?
这厢,章小草为自己的调料大业开始谋划,此时临江县望江楼,来了一位神秘客人!
望江楼顶楼的包间里,林肇源四人无语的对视一眼,齐齐扭头,不再看妖娆多姿的躺在竹榻上的妖孽,再看下去,非丢人不可!
只见榻上男子一头乌黑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胸前,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不分性别的美丽,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
男子勾人妩媚的桃花眼瞥见他们的动作,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你们这番作为,莫不是半年未见,认不出了?唔,这可如何是好,该怎么惩戒你们呢,嗯?”
雌雄莫辩的尾音向上拖得长长的,听得几人心肝乱颤,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彭枫更是忍不住回头瞅了他一眼,就这一眼,看的彻底呆住了,尽管看了许多遍,也被虐了许多遍,可每次见到,都会有种从心底发出的惊艳之感!
林肇源瞧见他这副德行,眼角直抽搐,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十分好心的提醒道:“再看下去,小心被丢到万花楼去!”
彭枫一听万花楼,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收回视线,再也不敢看!脑子里全是当年被虐待的凄惨模样,想想都替自己可怜啊!
林肇源看了他的反应,嘴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那年康敏也才十三,和他同年,几人在望江楼一间包厢聚会,打赌时,康敏输了!于是,他就指着对面的包间对康敏说,里面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只要他能将那女子的姓氏问出来,他们就不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