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试衣间出来,方向总觉得不对劲。
虽说物理防御力从2变成了6,但归零的魔法防御力怎么想都觉得可惜。
还有,穿上以后,总感觉敏捷下降了一大半呢。
方想晃了晃身体,全身的锁环“哐啷哐啷”地响个不停。
“我说老板,这件真的很轻吗?”
“客人你说笑了,要不要试一试这件板甲呢?”
老板笑着用手里的锤子指着一旁的庞大盔甲。
那是种能把全身遮挡地严丝合缝的板甲,颇像中世纪欧洲骑士的装备。
“就没有轻一些的嘛。”方想挥了挥胳膊,动作不太流畅,有些阻滞。
“老板,我听说有一种依附在铠甲上的魔法,可以变相地减轻重量呢。咦,老板这里没有吗?”
罗曼也随声附和道。
“我这里可是王城内最全的装备店,什么没有?”光头老板挥舞着手里的铁锤表示不满,随后又凑到方想脸前,轻声道:“可是小哥,那种能容纳魔力的魔铁,价格更贵哦。”
“呵呵,没关系,罗曼。”方想打着哈哈,“这件看起来很帅气,重一些可以锻炼身体嘛。”
“万一影响到你的战斗……”
“不会的。”
说完,方想环顾四周,见墙上有一盾牌,心生一计。
“罗曼,你看好咯。”
方想摆出一个类似忍者的起手式——
“立!”
“哇,勇者大人真的很棒呢。”
只见一枚立直棒直直的没入墙壁2公分,正好命中五面盾牌环绕的中心。
果然还是影响到了。
方想原本打算攻击盾牌来着。
毕竟打坏墙壁是要赔钱的。
而盾牌一般打不坏。
万一打坏了,自己还买什么装备嘛,直接咻咻咻地发射立直棒就好了啊。
方想看向老板。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没想到你是勇者,马上就要出征了吗?”
“是吧。”方想想到摄政王说的话,觉得这样说也没错。
“那这些就不适合您了。”老板收起桌上的铠甲,“勇者的队伍都有很靠谱的肉墙。”
“不如让我看看勇者大人的队伍,再来向您推荐合适的装备,怎样?”
“那行吧。”
方想与罗曼告别老板,走出装备店。
“那么方想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就先寻找队友吧。”
“就是说,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探险者协会,亦或是佣兵大厅?”
罗曼走在前面,向方想招手。
“不了,我有队友。”方想从【包裹】里拿出摄政王给他的羊皮卷。
“队友?”罗曼露出狐疑的表情,“勇者大人不是孤身一人吗?”
?
勇者应该孤身一人吗?
显然不是,历届勇者的队伍都是许多人组成的。
五袋长老说过,摄政王说过,武器店老板也说过。
可见这应该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方向忽然觉得不对劲。
不是自己阴谋论,只是发生在他身旁的种种事情,都太反常了。
“你怎么知道我孤身一人?”方想看向罗曼。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看方想大人独自从王宫出来,就这么猜测了。”罗曼表情很惶恐。
“给您添麻烦了,抱歉。”
行吧。
方想不是一个容易被表象迷惑的人。
他能拿到亚洲麻将锦标赛冠军,便可见一斑。
牌场上,他见过的女性多了去了。
无论是豪放激进的,还是谨小慎微的,亦或是阴险狡诈、处处设陷的,还有用尽一切外部环境干扰的,方想都能一一应对,从容不迫。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在疑点重重的前提下,他还轻易地放过罗曼。
这就是爱情?
方想的心里冒出这样怪诞的想法。
“第一站……罗曼,英雄广场在哪里?”方想问道。
“这个我熟。就在王城最西边嘛,跟我来吧。”
说着,罗曼招手叫了一辆马车。
……
“就是这儿?这儿真的是英雄广场吗?”
异界没有跳广场舞的大妈,我很理解……
虽然现在算是黄昏,但你毕竟是广场啊!
没有一个人是怎么回事?
立满了石碑无处下脚又是怎么回事?
阴森荒凉枯藤老树昏鸦又又是怎么回事?
“你是外面来的,不知道耶无可厚非。”罗曼在一旁为方想解释。
“在我们看来,这里可是很神圣的地方哦。”
神圣个鬼啦!
在这种“天再黑一点,说不定能从地里长出亡灵生物”的氛围下,你告诉我神圣?
“你,你们怕不是对神圣有什么误解?”
“因为与勇者有关呢。”
“哦呵呵,果然,处处都透露着神圣的气息呢!”
一提到勇者,方想就高潮(并没有)了呢。
“曾经的勇者大人们,如果留在这个世界的话,都会搬来这里住的。”
“是吗?好想见一见前辈们呢。”
方想其实想求证一个事实——
来到此世界的通道是否只有一个。
换言之,王城的召唤阵,是否只连接神殿的《韭菜》。
等等?
《韭菜》?
罗曼·菲莱?
方想看向眼前身边的罗曼。
女主角?还是……别的?
“或许等方想你完成使命,就能先到他们了。”
……
前勇者们还很傲娇吗?必须打败魔王什么的,太中二了。
“不过,勇者大人来这里做什么呢?”罗曼歪着头看向方想,眼里满是疑惑不解。
“找人。”
“找人?”罗曼重复道,“你确定没错吗?这里除了前勇者大人们,就只有守……你找奇奇格!?”
“诶?”
方想拿出纸条,看着上面“英雄广场”后的名字——阿保其·奇奇格,“你怎么会知道?”
哦,原来如此,是因为她的大名早已经人尽皆知了吧!看来摄政王给我的,可是一份了不得的名单呢。
“不,不要去。别去找她。”罗曼愣了半天,才发出细微的声音,“答应我,别去,好吗?”
“哦,哦。”方想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人儿,心口疼得厉害。大脑仿佛不听使唤一般停滞在那里,嘴里只重复着单一的音节——哦。
“那我们走吧。”
罗曼自然地拉着方想的手。
那种触感……
柔软的像天上的云,轻轻拂过晴空宽广的胸膛;
又像是河畔画舫的瑰红色的轻纱,笼着绝代芳华;
更是歌台舞殿的商女秋娘,欲得郎顾误拂弦。
沉沦二字,写起来很简单。
做起来,更是只要一瞬。
……
“当啷。”
什么声音,好烦。
“当啷。”
不要打扰我。
“当啷。”
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