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A.酒阳、袭广文
奶奶看了看大伯母说，“你没受伤吧。”
二姑赶紧对我们说，“快，给她放到沙发上，我看看。”我们把大伯母放到沙发上，二姑开始给她检查。
我和堂哥去了厨房，三伯跟李叔说了几句话，李叔就走了。三伯也来到厨房，堂哥已经哭得不行了，嘴里不停地说，“我妈要是有一点事，我饶不了他们。”
三伯劝着堂哥说，“估计没什么事。因为老刘他们家，阳台顶很薄。你妈从阳台跳下去的距离又短，不超过一米五，也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堂哥打开水龙头，使劲地冲着手，三伯接着说，“你妈的性格比较外露，她对这种事情的容忍程度，几乎是为零。但我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我推了推堂哥，堂哥低着头，还是不说话。表姐走进了厨房，对我们说，“没事了，大舅妈除了弄了一身土，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现在，已经给她扶到小林子屋去了。”
堂哥对表姐说，“你该把电话还给我了吧。”
表姐从兜里，拿出堂哥的电话说，“你朋友来的电话，我都给挂了。”
堂哥张着嘴，看着表姐，表姐说，“但我用短信，都给他们回复了，你看看回复的内容就行了。”堂哥拿过电话，走出厨房，上阳台打电话去了。
三伯跟我说，“咱俩把这盘子碗筷刷完了，归置干净再说吧。”
表姐说，“你们弄得太慢，都歇着去吧，我来吧。”
三伯对表姐说，“那我可真不管了啊。”说完，三伯走到了客厅。
我知道表姐什么意思，她是想让我们看着堂哥，别再出事。有三伯一个人就行了，我继续刷着碗。把东西刷完了，归置干净后，对表姐说，“你也歇会儿去吧。”
表姐问，“你呢。”
“我想一个人在这静静。”表姐拍拍我，离开了厨房。
看厨房没人了，我把门关上，拿出电话。想了想，给老爸拨了电话。
等了会儿，手机里传来，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挂了电话，我又拨了一遍，还是这个提示音。我又给老妈拨了电话，接通老妈电话后，老妈问，“儿子，什么事。”
我问老妈，“现在在哪（儿）呢。”
老妈说，“在医院陪姥姥。”
我问，“老爸在吗。”
老妈说，“他说跟你大伯出去有事。”
我当时心里一紧，接着问老妈，“他没说办什么事去吗。”
“你爸没说，只是告诉我，他要去趟外地。”
听老妈这么说，我着重地问了一下，“他是开车去的吗。”
“他是借你小舅的车去的。”
“他说去外地什么地方了吗。”
“他只说，去外地三五天就回来，没说去什么地方。”明白了，他们跑了。
我对老妈说，“您多保重身体。”
老妈告诉我，“这两天姥姥就出院了，不用来医院了。”
挂了电话，我又想，难道老爸知道这些事吗。还是说，大伯利用了老爸，我脑袋开始凌乱了。从厨房窗户看着外面，除了街道上的灯光，没有看到夜空中的一颗星星。
三伯拉开厨房门叫我，“林子，过来。”
我慢慢地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客厅沙发上，奶奶、梅姨、表姐坐在那。堂哥站在她们的对面，我跟三伯走了过去。
奶奶对梅姨说，“今天最对不起的是你。”
梅姨说，“没有啊。”
奶奶说，“天色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住这吧。”
没等梅姨说话，奶奶接着对梅姨和表姐说，“咱们仨到我屋睡去。让你二姐和大嫂，在小林那屋睡。”指指三伯、堂哥和我，“你们仨怎么安排。”
三伯说，“让王安到我屋去睡，小林子睡客厅。”
梅姨对奶奶说，“我睡觉不老实。”
奶奶说，“我这些孩子，没一个睡觉老实的。”
三伯笑笑对梅姨说，“你就在这凑活一宿吧，明天我再送你走。”
梅姨说，“那好吧。”
奶奶对三伯说，“你给她拿一套新的洗漱的。”
三伯说，“您别管了，您休息去吧。”奶奶站起身，表姐马上扶着奶奶，回自己屋了。
三伯对梅姨说，“跟我来吧。”
客厅里就剩下了我和堂哥，我问堂哥，“这件事打算怎么解决。”
堂哥说，“解决个屁。”
我瞪起眼睛对堂哥说，“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说话。”
堂哥仰了一下头，嘴里说道，“我爸电话一直打不通，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你们又不让我去找小雅，你说—这事（儿）我怎么办。”
这事还真是麻烦，又想不伤害小雅，又想把事解决好，难度太大了。
堂哥拿出手机，又回到了阳台，只听他对着手机说，“你要是我爸，就站在我面前别躲。你这么做的后果已经出来了，我妈跳楼没死，这是她的造化。你要如果再关机，你应该知道失去理智的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堂哥放下电话，外边看着。他这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信息传递给大伯，告诉大伯，我在等着你。等了半天，手机也没有响起震铃的声音。
我走过去叫他，“我们先去看看大伯母吧。”
堂哥眼睛是浑浊的，表情是呆滞的，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好吧。”
我跟堂哥，来到了我的房间。大伯母斜靠在床上，二姑坐在她身边，两个人在说着话。大伯母一看见堂哥，眼泪又流了出来。
堂哥马上走到床边，俩手握着大伯母的手说，“妈，您没必要为他殉情。”
二姑说，“都别再将火了。”
不知三伯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对大伯母问道，“嫂子，您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大伯母咽了口吐沫，咳嗽了一声说，“我今天去妈那房拿东西，周围的邻居对我说，‘你出国啦。’我当时没听懂，很诧异地问他们，‘出什么国啊。’
我家对门的大妈说，‘现在人一出国不就换人吗。’
我更奇怪了，问大妈，‘您说得到底是什么啊。’
大妈说，‘你老公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这（儿）住呢。’我当时哪（儿）信她说的啊，我就跑上楼去。用钥匙开门，已经开不开了，锁给换了。
我拿着钥匙，就感觉到对门大妈在耻笑着我。我不知是急是气，使劲地踹着门。就听对门大妈说，‘一早就走了。’我脑袋当时就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