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笙眨眨眼：“我就是有把握才把你拽出来的。”
晤忱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片刻，他又恢复了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和愉悦情绪。
“你真的做到了。”晤忱看着自己的袖子，再看看自己的脚。一直在他身边环绕着的黑雾全然散去。
他昂首，看着湛蓝的天空，用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我出来了......”
“你在里面呆了多久？”
晤忱深吸了几口气才发现顾渝笙原来是在和自己说话，他走向顾渝笙，微微眯眼：“你刚刚问什么？”
“我问，你在这座死城了呆了多久了？”
晤忱陡然扭头，注视着眼前那个古色古香的大门，脑子里有些放空，不确定地喃喃道：“有十多年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能倾诉的对象，现在的晤忱格外有倾诉的欲望：“我自从懂事起就被人丢到这里了。”
“是谁把你丢进去的？”
“我也不知道。”晤忱答道：“他的脸被一团黑雾遮住，对他的印象只有......”
晤忱吞了吞口水：“他有一头白色长发。”
顾渝笙听到这个答案也是一怔，随后收回情绪，身边气息微微有变冷的趋势。
“继续说。”
晤忱还在回忆那埋在他印象深刻之中的模样：“......我也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声音很好听。”
“那你为什么会去这座死城？”
“我也不知道，我是有任务的。”
顾渝笙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我记得当初我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后来被他捡回来，后来我又发现被捡回来的不止我一个，而其他人看起来都很怕他。”
“而我的任务，是把我最为宝贵的东西作为我活命代价。而我，要将那些东西，卖出去。”
宁檬听着也蹙了眉，心里有些愧疚，没再和他叫板：“那些书，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
晤忱下意识看向脚下，瞳孔放大！
“我的书！”
晤忱开始有些慌乱，顾渝笙眯眼，抛下‘等着’两个字，从原地消失不见。
再回来之时，手上提着那个破旧的灰色布。
晤忱忙不迭拿回那个破旧的灰色布，摊开查看自己的书。
宁檬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心酸，开口安慰道：“抱歉，刚刚我不是故意说你是骗子的……”
晤忱情绪平复下来，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没事，习惯了。”
顾渝笙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烦躁，眸底还隐隐染上了丝丝血丝。
宁檬之前没见过这样的顾渝笙，没敢说话，倒是晤忱开口了。
“姐姐，你还买我的书吗。”
“买！”顾渝笙的声音带着怒气的丝丝沙哑：“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可以？”
晤忱无所谓地扬了扬唇：“可以，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
顾渝笙敷衍地‘嗯’了一声，突然咬着自己的拇指指甲，转身就走。
任谁也看得出，顾渝笙现在很烦躁。
“小姐......”
顾渝笙转头看她，眸底的血丝愈发明显，宁檬突然不敢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