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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休整

卢象升见王朴进来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王朴是山西王家的子弟,虽然走关系一路走到大同镇的总兵,但是本质上还是个商人。

王朴在镇中不思厉兵秣马,反而买卖官爵,搞得乌烟瘴气,大同镇本来是精锐边军,如今已经沦为小镇镇军的战力,只不过人数众多,还有些许昔日气势。

这次出兵,从入卫以来,王朴的军队军纪就很松弛,卢象升之前心忧国事,以勉励居多,如今他携大胜之威,或许该好好敲打敲打这个懦夫了。

“王朴,你可知罪?”卢象升语气不善道。

“总督大人,罪将今日又犯了胆怯的毛病,致使大军合围功亏一篑,但罪将绝不是故意而为,希望总督大人能看在我曾筹措粮草的份上,给罪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啊!”王朴带着哭腔,听上去似乎确实懊悔非常。

但卢象升心底知道,这不过是故技重施罢了

——上半年中原剿匪的时候,王朴曾借口前后夹击,请命绕后堵截叛军,结果叛军跑了,他把人家辎重妇孺抢了,挡住了自家追击的路线不说,愤怒的叛军反身死战,夺还家眷又与官军相持起来。

卢象升一言不发,脸色更黑。

王朴心知不妙,赶忙抬头,膝行两步,献宝似的道:“总督大人,罪将的部下在清军大营里逮住一个汉奸秀才,他告诉了末将一个重要军情……”说罢看了看卢象升,卢象升看他还要卖关子,再也忍不住了:

“混账,有军情就快报,别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当真以为老夫不敢杀你?”

王朴一惊,当下一五一十的把他从那个秀才嘴里得来的消息说出来……

原来那个秀才是镶红旗的一个文书,曾经手清军“分进”“合击”之计的文书往来,对于清军对明军的意图掌握不少,那秀才为了保命告诉了王朴清军打算调开卢象升,然后聚歼高起潜的计划。

………………………………………………

卢象升听完清军的整个计划后皱眉道:“既如此,我们这次还算歪打正着了?”

“大人,我军应飞马关宁军告知这一情报,避免他们轻敌冒进,被敌人伏击!”杨国柱建议道。

“嗯,还当传告朝廷,令他们有所预备,不过此事机密,不可让过多人知晓。”

得了卢象升首肯,当下杨国柱便起身出帐亲自寻传令兵去了。

视线回到王朴身上,卢象升眼带厌恶的看着他:“我会将此战经过如实上禀,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王朴闻言松了口气,他最怕卢象升拿“延误军机”的罪名直接砍了他,那可真是冤了,不过现在只不过是上禀,自己运作一番就可以脱罪,而且这次弄了不少好东西,又赚了一笔!

王朴唯唯诺诺,转身出帐去了。走出大帐,王朴的亲兵即刻给他去了荆棘,只听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语气说:“看来老头对我意见很大了,这次赚的也不少了,该找个由头回大同了。”

………………………………………………

王朴一走,帐内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下来,卢象升欣慰的看着陈浩,高兴道:“广博,你立了大功啊,如果不是你奇袭卢沟桥,牵制住了岳托的注意力,我们也不可能重创镶红旗,更难以解救十万百姓!这次功劳比上回大的多,你如今已是副千总,这三百级的功劳足够升为游击了,本督会为你请首功,尽量往上给你争取一番。另外你可先选兵源,装备补充,后勤赞画刘先生就在这儿,你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说着卢象升还向刘磊示意。

陈浩闻言也说不上什么喜悦,毕竟自己麾下这一战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兵力,有三十个多个士兵阵亡或者伤残,清军下手狠辣,从己方没有重伤员这一点便可见一般。

卢象升还要忙着写战报和排定战功,又说了几句话后便让陈浩告退了。

陈浩和刘磊一起出帐,刘磊主动开口:“陈副千总有什么需要?”

陈浩也不矫情,开口就要给每个人配两匹驮马,和大量的火炮,在这次战斗中,陈浩发现轻型火炮在遭遇战中效果很好,对方也有火炮可以起到牵制作用,若是己方火炮多甚至对方没火炮,那么就可以超远程打击敌方,以削弱敌人士气和有生力量。

他的骑步局可以用马车或者驮马装载轻型火炮如小佛郎机和虎蹲炮,一样能快速机动,而且等他升官,他的编制可能还要进一步扩大,千人以上部队要是没有相应的火炮支援,那是没有太强战斗力的。

赞画刘磊连连记下。

陈浩又说给他部下打造一些铁面具,防御清军的毒箭,刘磊一盘算,说有库存,直接就调了三百张质量好的。

陈浩又开口要6000发定装子弹……

“这个,现在不像在昌平和顺义,我们目前没有在野外开设火药作坊的能力,只能下一回了,但我可以把营中库存和缴获的子弹优先拨给你们局,你看怎样?”刘磊为难道。

“但凭刘先生做主便了。”陈浩毫无不悦。

两人说话间也到了骑步局驻地,刘磊夸了一番局中战士后自去了。

陈浩回到营中,见空地的柴火堆上摆着三十具尸体,其余人已经列队站好了,陈浩去复命前就让白鹰准备一个火葬仪式。

陈浩从诸葛达手中接过阵亡将士名单,一个个念出名字,最后说道:“这些兄弟的抚恤我暂时存下,等将来我们在一处好地方安顿下来,我就用这笔钱领养些孤儿,继承他们的姓氏,使烈士香火不至断绝。”

然后他亲自点燃柴堆,看着遗体渐渐被大火吞噬,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等到后续部队陆续赶到,宣大军在卢沟桥东岸休整了一天。

这时卢象升的捷报和有关清军战略安排的军情都送到了紫禁城,崇祯召集大臣商议一番后,先是给卢象升赏了三十匹蜀锦和一百斤胡椒,以作这次战役的奖励,其他的等这次清军入寇结束后再统一封赏,然后是对大同总兵王朴的斥责,罚俸六月,典型的轻拿轻放,再次是首功陈浩,这一点朝堂上的诸公都没有意见,唯一奇怪的是他们查不到陈浩和他家的具体卷宗,只能当之前陈浩未入籍,崇祯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过去万历朝官员大量缺编,户部曾有过一段时间“俱以人言注籍”的情况,于是便给了个“游击”衔划归在蓟镇名下,领一个营继续在卢象升部下效命,打算将来打完这仗就把陈浩调去蓟镇,充实名存实亡的蓟镇边军。

要注意的是,这时陈浩没有军籍,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军官。

而对于清军战略意图的情报,诸公都一致认为现在镶红旗受重创,并且和多尔衮合流,东路清军实力更加强大,高起潜必须继续保持之前的小心态势以免关宁军被清军伏击聚歼,而卢象升则带三万宣大军继续追击代善,不让代善有机会离开真、保一线去参与对关宁军的围歼。

整个明廷上下谁都不知道岳托已经说服多尔衮择机去围歼卢象升。

第二天一早,三万明军在卢象升带领下跨过卢沟水继续追击正红旗代善的一万四千军队。

这时代善的正红旗军队经涿县南下往高阳而去,正如岳托所意料的,代善听说这个他最不喜的儿子被明军堵在东岸,根本没有一点要救援的意思,反而意欲攻击高阳县,因为高阳县有一个清军害怕的人

——孙承宗

…………………………………………………………

这章很水……一时没什么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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