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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凭着一双夜视眼,在草地上搜寻马粪,和说胡话两个将全身上下涂满那东西。那小子编出出来拉屎的借口蒙那胡人,没想到还真跟屎产生了联系。我们涂了一身马粪,身上又酸又臭,悬着一颗心,靠近大帐,真就成功地骗过了那些战马。然后拿出腰间匕首,小心地划开大帐,钻了进去。后面的事情嘛,自然是放火烧粮,顺便放开马栏门,大闹了一番,趁乱逃出了胡人大营。”

沈怀瑜激动道:“好一个智勇双全的说胡话!”

樊茂才得意地哼了两声,接着道:

“你只道我们机灵,搞得一手好偷袭,是吧?其实不是,或者说不全是。第二天我们才知道,那天晚上,胡人大营来了一位大官,非要搞什么与将士同乐的把戏,赏下不少酒肉,结果大部分卫兵喝醉了,这才给我们的偷袭制造了机会。外人只以胜负论成败,其实,只有身经百战之人才真正懂得,胜负之事,除了实力、谋略、勇毅之外,运气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很多时候甚至是所有因素里最重要的那一个。真正的将士,对待任何一场交战都不会掉以轻心,因为他再明白不过了:即便全力以赴,都有可能因为运气不好而失败,更何况三心二意?回去后,我和说胡话因为这次偷袭得了提拔,也成了好兄弟。说胡话原来不叫说胡话,叫‘黄大仙’,我呢从此就管他叫‘说胡话’,谁让他会说胡人那一套叽里咕噜的鸟语呢?后来,我们成了最好的兄弟,一次次的并肩作战,共同杀敌,呵——那时候,呵——真他娘的好!”

樊茂才在黑暗中红了眼眶。

沈怀瑜见樊茂才久久不语,不由问道:“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樊茂才:“死了。”

沈怀瑜心顿时一揪,愧疚道:“抱歉。”

樊茂才笑道:“那家伙是死在战场上的,比我们都幸运!”说着声音里带了微微的颤抖。樊茂才停下来,稳了稳情绪和声音,继续道:“那一回,原本是与胡人的最后一场决战了!”

沈怀瑜喃喃道:“将军原之战?”

樊茂才黑暗中点点头,继续道:“不错,正是将军原之战。书上怎么写的?神鹿二年,玄铁大将与漠北狼卧莫尔决战于将军原,大战三日,胡人溃不成军。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将军突然行分兵冒进之策,命右将军黄焕从左侧绕道将军山、左将军闫世年从右侧穿越腾川戈壁,意欲实行包抄合围之法。然还未分兵消息就已被走路出去。胡人早派人埋伏在半路,将左右两路大军杀得血流成河。大将军指挥的中路军终因分兵力薄,不久溃败。是这样说的吧?”

沈怀瑜沉默地低下头。

“再后来,大将军被拿到京城问罪,朝廷派出使臣与胡人议和,得知了将军原大败的真相。原来大将军早在决战之前就已将此战计划泄露给了卧莫尔。原来大将军这么多年来一直因功勋卓著却不得位极人臣而心怀怨恨,便干下了这桩滔天的糊涂事。然而陛下体恤大将军为大政舍生忘死这么多年,终是不忍杀他,只判了流放之刑。”

说着樊茂才激动起来,一个挺身从窝棚里坐起身,朝沈怀瑜的方向探身问道:

“朝廷对大将军够意思了吧?”

沈怀瑜怎会听不出樊茂才话中的嘲讽,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却不敢表露的心声:

“我从不相信大将军会通敌叛国!”

樊茂才听罢哈哈大笑,也不知笑了多久,仰天道:“说胡话,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

沈怀瑜惊讶道:“难道说胡话是大将军?”话音未落,自己先否定了自己,“不不不,不可能,年龄对不上。”

樊茂才哼了一声:“枉我还夸你脑袋好,说胡话怎么可能是大将军?我们只不过是大将军手底下两名最普通的百夫长。”

沈怀瑜不肯相信他的话,道:“可是……”

樊茂才接口道:“可是,当年的事我知道得那样清晰,一个百夫长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详细,还被流放到望江城来了,还恰好姓樊——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是吧?小沈兄弟啊,我告诉你,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巧合,只是如何巧都藏在背后,你不知道罢了。说不定,到最后你会发现,你、我、你我的相遇,都是巧合。”

这话说得倒有些玄妙的意味了。沈怀瑜一面就此深思,一面在夜色里探究地望向樊茂才的方向——虽然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什么也看不见——不禁对看上去粗犷不羁的大汉樊茂才产生了新的认识。难道真如樊茂才所说,一切只不过是一种巧合?不,或许他们认为的巧合只不过是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某种精心设计的巨大阴谋里的一环;不,谁有这样的能力来设计这样宏大而又周密的一场阴谋呢?只有命运,只有命运这种东西。但是说起命运,如果这一切真是命运所为,那么他们这些凡人无异于天幕下的蚂蚁,毫无抵抗之力、也无法意识到自己究竟会经历哪些,那么说到底,他们这些小蚂蚁所经所遇的种种,不还是“巧合”么?

沈怀瑜在这边想入非非,听到夜色里樊茂才又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低沉而悲凉,

“那一夜,说胡话便在左路军中。黄将军知道中埋伏了,就赶紧派人去通报大将军。派谁合适呢?想来想去只有说胡话了,他最机灵了,怕他去最稳妥。可是谁知道胡人已经料到了黄将军会派人到后方寻求支援,早在半路上埋伏好了。说胡话身中数箭,咬着牙硬是撑到中军,只说了‘有埋伏’几个字就咽气了,就在我面前。”

沈怀瑜感到悲哀,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他因为习武的缘故,素日里打打闹闹的事并不罕见,然而那只是练习切磋,很少涉及到死亡。然而在沙场上,死亡是多么轻易的事情!不久之前还谈笑风生的好兄弟顷刻间命丧黄泉!人命何等脆弱!

过了许久。

沈怀瑜:“那么,大将军后来到底如何了呢?”

樊茂才:“不知道。”

樊茂才仰面北望,泪水终于从这个铮铮铁汉眼眶中流出,在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缓缓流淌,流过粗粝纹路、流过狰狞刀疤、流过面上凹凸起伏,流过大漠黄沙金戈铁马的征战岁月。暗夜掩藏着他的泪水,一如他小心地掩藏着自己的过往。

沈怀瑜脑中浮现出一个久远的记忆。那是一个傍晚,太阳快要沉下去的时候。他从外面玩回来,见到父亲与几个叔叔伯伯在中堂坐着,各个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他想进去要像往常一样爬上父亲的膝盖上去逗他开心,父亲面色一沉,挥手让小安子将他带了下去。他跑去找母亲,母亲正与几个婶婶坐在一处抹眼泪,他刚走过去,便被母亲一把拉到怀中。母亲将脸贴在他头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几个婶婶也跟着哭。他想,这是怎么了?大人们怎么都哭了?于是他也不明就里地跟着哭……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小的他做了好多噩梦,似梦似醒间听到母亲和父亲说话的声音,他听到了“大将军叛国”几个字,心想什么是叛国呢?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再后来,父亲母亲说要出一趟远门,便将他和妹妹暂时送到乡下一个亲戚家里暂住,然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他的父亲因为大将军的事受到牵连被打入打牢,不久便病死了,母亲得知父亲病逝的消息,当即触墙而亡。后来,小妹在一场庙会里走失了,不知去向、生死不明。又过了一年,源城爆发了百年难遇的山洪,他寄居的那家亲戚全都溺于洪水,从此以后,他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小乞丐,到处流浪,直到九岁那年遇到恩师。

沈怀瑜急切道:“将军原大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樊茂才:“真想听?”

沈怀瑜“嗯”了一声,怕樊茂才没听到,连忙又加了一句,“烦请樊大哥讲一讲。”

谁知樊茂才嗤嗤笑了一阵子,嘲讽道:“我却不想说了。等你有朝一日回到京城,亲口问问你的好师傅李大人吧!”

沈怀瑜:“恩师?”

樊茂才又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秋忙时节,本是一年之中最劳累、最开心、最充实、最满足的时候。打谷场上小孩子蹦跳欢笑,玩着最天真烂漫的小游戏;窝棚里夫妻、兄弟、好友随心所欲地交流着亲密的语言。然而秋英家与白家的窝棚里,两个大男人的心却如坠冰窖,一个因勾起沉痛往事而心意难平,一个因信念动摇心中掀起万丈波涛。谁也不再说话。

沈怀瑜大睁着两眼茫然望着天上某处,只觉得黑暗无尽难以逃脱,自己仿佛被人五花大绑架在火上炙烤,真真是五内俱焚;又像被人扒光了丢进冰天雪地之中,寒意浸透到骨子里。他感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不可控制地发抖,仿佛要抖散了、散成烟尘、泯灭在无尽的黑暗之中。他心中不断重复着几个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樊茂才的声音又在暗夜中响起:“你是不是觉得失望透了?”

他虽则在问,却并不等沈怀瑜回答,自顾自往下说:

“十五年前樊将军被判罪流放那天,我们何尝不是如此?我们都想到了死,以死请命,让圣上收回成命。可是我又想,我们死了的确干净了,还能博得一个忠烈的好名声,知道真相的人就更少了,还有多少人能为将军正名?我对自己说,‘樊茂才,你不能死,你不能为了成全自己的意气而不顾大义’。我被流放,流放途中几遭暗算,遇上狼群险些被吃掉,然后流落到这里,成日里追逐野鸡野兔,满山满野无头苍蝇似的乱转,我他娘的一个本该战死沙场的士兵居然在这荒山野岭做了这么多年猎人!我吃吃喝喝,苟延残喘,甚至还想过娶妻生子、过好日子!我他娘的就是个混球!”

沈怀瑜:“樊大哥是因为这个才没有接纳秋英姐?”

樊茂才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不回答,便是默认了。在他心中,还有什么比那件事更重要呢?他心中如何没有秋英一个位置呢?然而,他知道自己的决心不可逆转,怎么舍得将自己珍视的女人卷进来?

沈怀瑜心中沉痛,为樊茂才,为秋英,也为那个只活在传说之中、如今生死不明的铁血大将樊钢强。

沈怀瑜叹了一声:“不久之前,我也想过一死了之。现在,虽然我不在想着死,却仍然不知道,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樊茂才骂道:“屁!自古以来,就属你们文人书生屁话最多!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们光想着自己难过,不知道多少人付出了多少心血才能由着你们活!京城里那些人,整日里吃香喝辣、斗鸡走狗玩女人,一个不高兴好多人就要跟着倒血霉,为了点权利钱财你争我抢,好像被人杀了老子娘似的!我们在边疆拼死卖命,他们却在那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胡闹!要是因为这种事死了,那你算什么!顶多算别人放出来的一个屁!”

“我跟你讲小沈,你想死,总有一天会有事情让你甘愿赴死!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必须保护好性命,不然你的死就是树上落的一片树叶子,或者人朝地上啐的一口痰。”

沈怀瑜:“可是那种事又是什么事?”

樊茂才:“傻子!我怎么知道!”

月亮划过中天又沉下去,夜色一层层更深又一层层淡去。不远处的村子里传来错落的鸡鸣。天要亮了。

寂静中,樊茂才神神秘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着坐起身来,看到自己露在窝棚外面的半截衣服已经被露水湿透,抓了窝棚里一把干草在上面擦拭,口中道:

“小沈,你与我不同。我大半辈子过来了,你却不同,你正在好时候。离了京城,一辈子就毁了么?我不这样认为;我反而觉得,离开京城对你来说是好事,就好比鸟儿逃出笼子飞上了天。你在京城,眼睛就只能看那点地方,脑子无非拴在功名利禄那点事情上,可是一旦你出来了呢?天大地大,人算什么啊!功名利禄又算什么!慢慢地你就会知道了,人这一辈子,不是只有功名利禄那点事。用你们读书人的说法,莫被浮云遮住了眼睛!”

沈怀瑜脑袋“轰”的一声,极细微却又极其清晰,他心中激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正在激越踌躇之间,听到樊茂才已经换上了变成了平日里嬉笑怒骂时那种粗鲁而又玩世不恭的语气,与刚才说出那样一番发人深省的话的那樊茂才判若两人,

“哎呀呀!天都要亮了,赶紧想办法把身上露水弄干,不然一会子让女人们看见了,又该挨骂了!小沈,快快快!”

他这转变过于突然,因而显得很滑稽。沈怀瑜噗嗤一笑,摇着头,抓起一把干草,在湿衣服上擦拭。一夜未睡、一夜思虑,沈怀瑜脑中却无比清醒。激动、恍然、疑惑、郁结……仿佛有一百种情绪同时在他心中纠结运作,加上胳膊因繁重的劳作而酸胀无力,他用于擦拭的那只手剧烈地颤动着。听到樊茂才招呼自己,

“走,小沈,去山脚下烤烤火!”

二人坐在篝火边,外衣外裤脱下来了,架在火上烤,两个人都光着膀子,下身穿着一条单裤。樊茂才讲起他在山中打猎的事,陆续有那没睡的人坐到他们身边,火光映着一小群黝黑精装的庄稼汉子,他们脸膛油亮、身上肌肉结实,眼睛里都种着两团小火苗。篝火噼啪炸响,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还有一次,夜好深了,我追一只红狐狸,跑了十几里地,实在困极了,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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