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群人都是从长安来的,都说要见你,被我拦下了,他们一个个好恐怖的!”绿珠想起来他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那种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一个个的手舞足蹈,仿佛癫狂了一样。
房俊听到她的话,停住了自己的脚步,拄着栓门棍,擦了擦眼角的眼屎,“我还以为是程处默那个夯货哪!”
他知道村民就算事再大,也不敢砸他们家的门,能想到的就只有程处默了,却没想到长安的才子们这么疯狂,都来堵门了!
要是程处默他还能借着起床气来几棍子,皮糙肉厚的弄不死他,但是这些文人就不行了,这要是搞不好就给弄死了。
这要是正经的读书人,谁会做出这种事来,也就是一些沽名钓誉之徒,来刷知名度的。
一个个的都被酒色掏空了身体,这要是出去一顿乱棒,赖上自己不说,还会让他们有一些吹牛的谈资。
等他洗漱完,吃完早饭以后,外面的声音依然喧嚣,那些文人墨客们还是没有散去。
本来今天计划好的事情,看来要耽搁了,他叹了口气,看来以后风头得少出呀。
“老公,你今天别出去了,有什么事要交代的,告诉我,我从后门出去转达。”绿珠收拾完看着急的团团转的房俊,小声的说着。
房俊点了点头,就算走后门,现在还是别露面的好,谁知道这些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这样,你叫程处默、高丰、牛二、王二狗他们从后门进来,既然那些文人们来了,也不让他们留下点什么,岂不是太可惜了。”他嘴角开始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绿珠出去没有多久,程处默几人便从后门溜了进来。
“房兄,要不要我出去揍他们一顿,要不是他们拦着我,我早就动手了!”程处默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早晨起来他来挡门口,就看见那群人了,按照他的火气,早就动手了,被几个工匠拦住了,现在农户的日子刚有盼头,他们可不想现在出岔子。
“不能打,他们要宰的!”房俊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听到他的话,程处默咽了口唾沫,让他去揍几拳可以,宰人他还有点犯怵,“那个房兄,这要是见了血可不好收场了,这要是被御史台知道……”
房俊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自己的话有歧义了,“我说的宰,不是杀他们的意思,就是给他们放血…”
这话一出,高丰的脸色都变了,牛二的腿都开始哆嗦了,老实巴交的农民,哪受得了这个。
房俊看着几人的表情,挠了挠头,跟他们交流还真是有点费劲呀,看来现代的词语最好少用。
“我的意思哪,就是这群人来了,得吃食吧,他们不会带着干粮来吧,我们就……”
随着他的解释,农户们的眼睛越来越亮,一个现代版的农家乐开始有了雏形。
他现在可是有秘密武器,那就是铁锅跟猪油,只要青菜一炒,哪还怕搞不到钱。
到时候客源更不愁,这些文人墨客们聚在一起,这嘴一张,肯定是天花乱坠,加上炒菜本来就美味,比起水煮菜,那简直是天壤之别!
但是炒菜这时候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这可是长安独一份,绝对不能透漏出去,选人必须得信得过的。
这事靠绿珠一个人肯定不行,必须得找一些农妇,铁锅也太少了,还得需要打造。
几个人一合计,马上开始分头行动,铁交给程处默,高丰去筛选人。
王二狗继续带领木匠们打造水车,现在趁着活鱼在长安城的火爆,不赚一笔,那叫脑子有病。
当几个年轻的女子被高丰带到厨房,房俊便开始教她们如何炒菜,如何掌握火候。
对于一个单身的人来说,会炒个三五个菜那都不是问题,虽然缺很多调料,但是贵在现在的青菜都是原汁原味,炒菜根本难不住他。
这时候的人,你就是让他多放盐,她们都不会舍得,所以这菜咸了,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不炒糊了就没问题,房俊教了一遍,绿珠就做的有模有样了。
房俊尝了一口,味道还行,要是跟水煮菜比起来,这就是美味了!
炒菜的香味开始在房家的庄子里弥漫开来,外面砸门声戛然而止。
“什么味道这么香,房家在做什么好吃的……”
“这难道是煮什么肉吗?但是以前怎么没有闻见过……”
“这香味太香了,闻着都感觉有点饿了……”
“……”
正当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讨论的时候,高丰鼓了鼓勇气,大声的喊着:“各位小郎君,还是不要在这里喧闹了,我家少爷正在作下一首捕鱼诗,你们这样让他怎么静得下心来。”
他指了指河边的方向,“不如各位前去河边垂钓,说不定诗兴大发,也能做出一些好诗来!”
“这位老人家,看来是我们唐突了,作诗我们都理解,但是这香味……”一个少年咽了口唾沫,对着高丰拱了拱手。
高丰心里彻底乐开花了,看来少爷交待自己这些话真的好用,这些人就跟少爷说的一样,开始咬钩了。
“这是少爷闲来无事,研究的新菜品,就是价格不菲,要不你们先去河边等候,我去问一下,能不能用新菜品招待各位小郎君。”
“如此香味,肯定会美味,钱不是问题,老丈你赶紧去吧,我们去静等佳音!”少年再次一拱手,带着自己的好友就走了。
其他的文人也朝着河边走去,准备抢占好位置,如此美景,说不定真能做出好诗来。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高丰脸上的褶子笑在了一起,成了个包子,“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