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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镇妖胡天

“身后?”方济舟顿时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寒气,赶忙转身,正好对上那座九层石塔。难道马名扬害怕的是这个东西?他指着石塔,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马名扬。马名扬点点头,眼中的害怕又深了一层。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他问。

方济舟和高飞同时摇摇头。

马名扬叹了口气:“这不是佛塔,而是一座巨型的纳骨器,也就是火祆教人用来存放尸骨的容器。”

“啊?”方济舟叫了起来:“这么九层都是棺材?”

“不是棺材,是纳骨器。”马名扬纠正说:“火祆教的墓葬习俗非常奇怪,由于他们认为狗是善的化身,所以会将尸骨抛到荒野,让野狗啃食,然后将狗吃剩下的骨头捡回来,放进一个方形盒子里,类似于西藏的天葬,这个盒子就是纳骨器。我们面前这座石塔高九层,应该是源自佛教建塔取单不取双的习俗,将石塔修成了佛塔的式样。不过,我真正担心的就在这里。这个洞穴取名叫镇妖胡天,很可能是用来镇住某种邪恶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就在纳骨器里。”

“不管是什么,都成骨头了,也没什么好怕的。”方济舟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可马名扬的神色还是不太对劲。

“别想那么多,”高飞深呼吸一口气:“不管发生什么事,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他率先走进石塔。

方济舟和马名扬互看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荧光棒的冷光很快照亮了第一层石塔,石塔里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空荡,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在正中设了一个祭坛,祭坛上方摆放着一个圆锥形铜质容器,容器是空心的,里面散发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这就是火祆教的祭坛了,”马名扬说:“圆锥的顶部应该有一根灯芯,下面的容器里全是油,说穿了,这就是盏变了形的油灯。”

高飞立即取出打火石,点亮圆锥顶部的灯芯。立即,石室内豁然明亮,四周出现了许多复杂精美的壁画,只是,画工虽然精致,内容却非常渗人。

这些壁画全是三位一体神镇压妖魔的场景,有的妖魔被踩在脚下,肚腹裂开,鲜血和内脏流淌一地,大片红色在画面上渲染开来,非常震撼。有的妖魔被扯断了脖子,脊椎骨被拉扯出来,脖颈处血肉模糊。还有一幅妖魔的特写画,这个妖怪面色惊恐,双眼占据了脸庞的一半空间,眼球突出,布满血丝。妖怪肚子夸张地肿大,里面可以隐隐看到另一个妖魔,这个魔鬼正蜷在肚子里吃食内脏。满嘴满手全是鲜血。但最让他们感到不解的是,所有壁画全是倒过来的。

“看来,这里面真的镇着了不起的东西,所以修建祠堂的人想用神的凶恶镇压住这东西的煞气。不过怎么会是倒的呢?”马名扬睁大了眼睛,他完全被画面吸引住了,经过最初的震惊,学者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主导。

“究竟是什么东西?”高飞和方济舟一样,不想多看石壁上的画,索性将视线转移到祭坛上,可他们眼前除了一盏特质油灯,什么都没有,就连进入二层石塔的入口都没发现。其实,他们从石塔外墙也可以登上二层,但二层没有任何入口,就像一个被封死的石头盒子。

“奇怪了,”高飞说:“如果不能上去,难道要下去不成?”他蹲下来,仔细盯着祭坛基部,突然发现一排不起眼的正楷小字,他赶忙叫过马名扬:“来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

马名扬走过去,歪着头看了看说:“这也是于阗文,写的是:凌波幻影。奇怪啊!这几个字也是倒的。”

“凌波幻影?”方济舟下意识重复一遍:“什么意思?”

马名扬摇摇头。高飞伸手摸了摸这排字,突然发现字朝里面移动了一点。他心头一动,继续用力,触手处果然凹下去一块,很明显,这是一个机关。

也许是大家落进洞穴后遇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以至于见到暗藏危险的机关时,大家的警惕意识都有些滞后。滞后的后果有多严重,他们很快就体会到了。

就在高飞按下机关的一瞬间,他们的脚底突然塌陷下去,变成了一个黑洞。方济舟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整个人就掉了下去。下一秒,他重重摔在地面上,虽然是扎实的岩石地面,但好在石洞不深,所以没受什么伤。

高飞手中依旧紧紧握着荧光棒,他最先站起来,小心观察周围的环境。突然,他轻叹一声说:“我明白了!”

方济舟和马名扬确认自己没受伤后,先后站了起来。

“明白什么了?”方济舟问。

“你们自己看吧!”高飞快速点亮洞穴正中的火焰,石洞内立即明亮起来。顿时,方济舟的心跳就像漏跳了一拍,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不管是高度、面积,还是正中的祭坛,眼前这个石洞都和上方的石洞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这里的壁画都是正过来的。

“怎么会这样?”方济舟惊叹道。

“这就是凌波幻影,一种非常奇特的建筑结构。”高飞说:“就好比一座建在湖面上的庭院,庭院倒影在湖水里,按理水中的倒影是虚幻,而岸上的庭院是真实;但佛教中也有一种说法:世事就如凌波幻影,世间俗物其实才是真正的水中倒影,虚妄空幻。谁能说那水中的幻影就是虚幻呢?换一种说法,倒影是真实,而真实是虚幻。我们上方的地面就像好比一道水平面,地面上的石塔是虚幻的影像,而真正的九层石塔是它留在地面下的倒影。”

“你的意思是说:地下的石塔才是真正镇压邪物的地方?”马名扬叫了起来:“难怪啊,我就说嘛,怎么上面的壁画和文字是倒的,下面的反而是正的。原来这就是凌波幻影。”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一下,皱着眉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他那个“糟”字还没说完,头顶的入口突然间关闭,三人猝不及防,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高飞反应最快,他立即冲过去灭掉祭坛里的火,因为石洞里已经变成了密闭空间,氧气只会越来越少。顿时,他们就像被闷在一个冰冷的石盒子里,盒子不大,氧气也有限,所以时间变得非常紧迫。

“怎么糟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方济舟突然觉得心里很乱。

高飞皱着眉头说:“上面的石塔你也看到了,二层到九层都被完全封死,根本没有出口,如果真是凌波幻影,那地面石塔的建筑结构和布局就和地下完全一样。我们下面是一个越来越窄的死胡同。”

方济舟惊呆了,心中的恐惧又深了一层。

“不管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高飞一边说,一边四下观察起来。

由于刚才是在祭坛基部找到了开关,所以现在他们也从这里入手。不出所料,基座的文字部分凹下去一块,三人脚下出现了另一个入口。

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们这次不再冒进,高飞示意马名扬留在上面,等一下他和方济舟上来的时候,他才能打开开关。

马名扬显然不愿意,他想说什么,但见高飞态度坚决,只好点头同意。

第二层的情况和第一层类似,也只有祭坛和壁画,只是面积小了一圈,壁画内容和上面一层基本相似,全都惨不忍睹。高飞依样画葫,打开了第三层的入口,这一次,两人面面相觑,同时皱起了眉头。

问题不是他俩应该谁留下,而是接下来还有七层石塔,估计除了最后一层,每一层的状况都一样。可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可能在每一层留下一个来,给自己腾出退路。

高飞问方济舟:“怎么办?如果孤注一掷,到了最下层,可能我们全都活不了,上面那个九层石塔你也看见了,除了最下面一层,其余八层全都被封死了,如果地上石塔是地下石塔的倒影,格局就应该完全一样,根本没有出口。”

“可上面的入口已经被封死了,根本就回不去。”方济舟咬咬牙说:“算了,死就死吧!这次来和田算我运气不好。”

高飞笑了:“那可不行,我们谁都不能死!”说完,他不容方济舟回答,从包里取出凿子,使劲朝上扔去,凿子碰到洞顶,发出响亮的声音,很快,石洞打开了。

马名扬探出头来问:“发现什么没有?”

高飞摇摇头:“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你跟着我们下去;第二是你呆在上面,第一层的空间最大,氧气最多,不过也熬不了多久。”

马名扬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那还用问吗?我压根就不想呆在上面。而且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要把我一个人留在上面?”

“原因不是明摆着吗?我们正在往一条死胡同里钻,越往下空间越小,很可能再也上不来了。”方济舟解释道。

“上不来?”马名扬似乎很奇怪:“不对啊,出口不就在最下层吗?”

“怎么可能?”方济舟睁大了眼睛。

“真的,就在下面,”马名扬指指自己脚下:“在上面的时候,你和高飞只顾着往石塔冲,我在石墙边儿上站的时间最长,那里地势要高一点,所以我发现,虽然二层以上的楼层都被完全封死,没有出入口,但最顶上那层却开了个天窗,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不过,既然是凌波幻影,地上和地下的建筑格局就应该一样,估计地下最后一层也有一个出口。”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方济舟的心中掠过一丝惊喜,看来,他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高飞冲方济舟点点头,示意赶快行动,不要再做犹豫,多耽误一秒钟,他们被闷死的可能性就大了一分。方济舟也不含糊,熟练地按下开关。下到第三层,刚一落地,头顶的入口就自动关闭了。

第三层和以下几层的石室结构基本相同,只是每一层都比上一层小一圈,到第八层时,三个人呆在狭小的空间里,已经觉得有些拥挤了。

高飞正要按动开关,方济舟突然把他叫住,不无忐忑地问:“如果第九层下面没有出口,怎么办?”

高飞有片刻的沉默,半晌,他从嘴里挤出两个字:“不会!”

不会什么?方济舟正想问,他已经按下了第八层石塔祭坛下的开关。随之石头摩擦发出的钝响传来,他们脚下又露出一个石洞。

石洞里黑漆漆一片,高飞将荧光棒扔下去,方济舟发现最下层除了更加狭窄外,和上面几层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时间,他的心跳骤然加速,同样的问题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如果下面没有出口怎么办?

“别太担心了。”高飞说:“既然这塔是用来镇妖的,邪物就肯定被压在塔下面,而不是被供奉在塔内,最下层也是石塔的一部分,和其余八层的格局布置一样是正常的,真正被镇压的东西在塔的下面。”

马名扬说:“是啊,中国许多佛教珍品都是在塔寺的地下室里发现的,比如大雁塔和雷公塔。这么说来,塔下还有地下石穴的说法应该行得通。”

高飞点点头,率先跳了下去,为了节约氧气,之后的几层他们都没有再点亮祭台,而且随着空间的逐渐变窄,用手中的荧光棒就足够照明了。

方济舟跟着跳了下去,发现空间很小,就让马名扬暂时呆在上面。

不出所料,第九层和上面八层的格局布置完全一样,由于太过狭窄,他们只要一弯下腰,后背就会抵住石壁,一想到墙壁上那些恶心残忍的壁画,方济舟就有些反胃,但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因为高飞已经迅速将手伸向了祭坛下方。他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揭晓的谜底,一个关乎生死的谜底。

高飞却突然停住了,他抬起头对方济舟说:“你刚才问我,如果下面没有出口怎么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这个人运气一向很好,总能逢凶化吉。”

方济舟勉强笑了笑:“如果真能这样,我就跟着沾光了。”

高飞也笑了,大家都想用笑容冲淡彼此心中的紧张。趁着笑容没有褪去,他快速按下了基脚开关,下一秒,两人脚下一空,直直落了下去。虽然不是第一次下落,但方济舟能感觉到这一回明显不同。空气变得异常浑浊,充斥着一股怪味,紧接着他的大脑莫名胀痛起来,马名扬的呼喊声中夹杂了一种诡异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有人正在他耳边悠长的叹息。

很快,他们再次跌落到地上,后背又是一阵疼痛,这种没遮没挡的下坠已经是第三回了,每一回都惹得他们惊心动魄,就像死过一次。

方济舟坐起来,拾起落在一边的荧光棒,刚想看看周围的环境,身边突然一阵疾风,紧接着“哎哟”一声,马名扬也跳下来了。

方济舟正双手撑地,无意中碰到一只手。这只手冰冷异常,散发出死亡的气息。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马名扬的手怎么这么凉?

下一秒,马名扬突然叫了起来:“方济舟,高飞,你们怎么了?”

高飞的荧光棒适时照了过来,光亮滑过马名扬惊讶的脸,照出了地上的两具尸体,三人全都愣住了,这两具尸体的死状非常可怕:七窍流血,双眼大睁,胸前各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鲜血流淌一地,已经半凝固。马名扬的一只手上沾了血迹,看样子,刚才在黑暗里,他无意中摸到了尸体身上的血洞,而方济舟摸到了一只手。

“你们怎么这么快,也不等我一下!”马名扬抱怨道。

误会解除了,大家的心中却并不轻松。方济舟一眼就认出,这俩具尸体就是卡迪兹的两个手下,想必是中了暗器,既然他们在这里,那包子和卡迪兹呢?他将这个发现告诉高飞和马名扬,马名扬听了,神色顿时紧张起来。在看四周,黑暗已经将危险完美的遮掩起来,让人防不胜防。

高飞警惕地走到墙边,围着石壁走了一圈。这间石室比上面的九层石塔还要宽敞,同样呈四方形,只是石室里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石墙上有两扇门,门的中间画着一幅画。

画面上,两个神祗正在打斗,神祗呈胡人面貌,鼻下各有一条蝌蚪状的胡须,一个身着白衣,一个身着黑衣,白衣神怒目圆瞪,掐住黑衣神的脖子;黑衣神面目狰狞,一拳头砸在白衣神的肚子上。两个神灵斗得难分难解,偏偏绘画技巧非常精湛,看似凸出画面,实则平整,是典型的尉迟画派风格。

“这是善神和恶神的战争,”马名扬望着壁画,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幅画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选择,两扇门各代表善和恶,选对选错全凭运气。”

“换句话说,两扇门中一扇是生门,另一扇是死门。”高飞皱了皱眉头。方济舟发现两扇门上各有一个标记,左面一扇门上的刻着月亮,右面一扇门上刻着太阳。而那两具尸体,正好躺在刻有太阳的那扇门前。

“看来,这两个人选中了死门,那另一扇应该就是生门了?”方济舟指着地上的尸体,若有所思地说:“而包子和卡迪兹选中了生门,离开了这里?”

“真是这样吗?”高飞的目光在两扇门之间游走,果然发现太阳门的缝隙里有些干枯的血迹,应该是这两具尸体留下的。

“看来,我们应该走月亮门?”高飞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怀疑,扭头问马名扬:“马教授,就你对火祆教的了解,真是这样吗?”

马名扬无奈地耸耸肩:“太阳和月亮都是火祆教徒崇拜的对象;而且这种宗教非常神秘,本身没有文字,只是口头传教,所以没有人能掌握火祆教的全部教义。”

“看来,我们也只能赌运气了。”方济舟深呼吸一口气。

高飞试探着推了推太阳门,石门纹丝不动,他又推了推月亮门,门同样纹丝不动。大家并不觉得惊讶,在这个处处充满诡异的地方,发生什么事都用不着感到意外。

“看来,我们应该学学卡迪兹那伙人,分成两组……”高飞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方济舟听了心头一紧,还没反应过来。高飞神色一凛,语气坚决地说:“方济舟,你和马名扬走月亮门,我走太阳门,我们同时把门推开,各安天命。”

方济舟顿时愣住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太阳门的危险明显大于月亮门,可也不排除很多客观的可能性,比如:两扇门必须在同时推的情况下才能打开,又或者,两扇门的机关都已经被使用过,所以根本无法推开。总之,虽然摆在三人面前的两扇石门非常普通,潜藏的可能性却足够他们想上一万遍。只可惜,现实没有留给他们这么多时间,石室里的空气非常浑浊,而且和上面的石塔一样,也是一个密闭空间,氧气有限,他们必须和时间赛跑,使自己的生命在严酷的环境中延续下去。

“不行,”方济舟说:“我们带了这么多工具,犯得着用命去赌吗?”

“对啊,”马名扬也觉得不妥,赶忙帮着方济舟将背包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来,却发现里面除了食物和水,就是登山照明工具,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撬门,更何况是扇不知厚度的石门,方济舟突然很怀念包子,这小子鬼点子多,说不定能有办法,可即便是他,不也只能以牺牲两条命为代价才离开这里的吗?

马名扬皱着眉头说:“书到用时方恨少,工具再多,在接二连三的意外面前也一样没用。”

“的确,进来以前,我以为石头城下面除了甬道还是甬道,和五年前一样,谁知道会遇上这么多麻烦,看来,我当年连祠堂的边都还没摸到,一直在过道里跑来跑去。”高飞也懊悔自己的准备工作太不充分,这才让大家身陷险境。

“真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吗?”方济舟看了看高飞,又看看马名扬。心中剧烈地挣扎起来:从趴在太阳门前的两具尸体来看,太阳门显然比月亮门更加危险。所以高飞甘愿以身试险,将相对安全的月亮门留给自己和马名扬。方济舟明明知道这一点,却没有勇气说出和高飞交换的豪言壮语。胆怯自不必说,更让他奇怪的是,自己和高飞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他怎么会了两个刚认识的人冒生命危险?

马名扬显然也不愿意,但他一介书生,解说点儿考古问题还可以,真遇到生死选择的事,他也拿不定主意,于是推推方济舟说:“方济舟,你倒是想个办法,让高飞推开太阳门不好吧!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方济舟低头不语,高飞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主动走到太阳门前,对方济舟和马名扬说:“别犹豫了,等着闷死啊?”

“可,可是……”马名扬的心情和方济舟一样矛盾,说话都结巴了。

方济舟摇摇头说“可是,这可能不是唯一的办法,要不我们再想想?”

“磨叽什么?是男人不是?”高飞不耐烦了:“别以为你们两个就是安全的,说不定里头的机关轮流转,太阳门的机关用过一次了,所以这回轮到月亮门。”

马名扬被高飞的话激了一下,立即站起来说:“闹半天,你打的是这个注意啊!”他把方济舟拉到月亮门跟前,对他说:“方济舟,我们也是各安天命,别听高飞的,月亮门是我的选择,你是不是也一样?”

方济舟当然知道高飞这样说是为了激怒他们,但也不好点破,只是犹豫着点了点头。

马名扬说:“那好,我数一二三,两边一起推门!”

三声数过,他们深呼吸一口气,同时推门,可两扇石门依旧纹丝不动。

“究竟怎么回事?”三个人同时傻了眼儿。

“是不是石门上有机关?”方济舟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了门上的月亮标记,也许,这就是打开门的机关。这样想着,他忍不住伸出手,按在标记上,正要用力,马名扬突然一把抓住方济舟的手腕。他铁青着脸,咽下一口干涩的唾沫说:“不要按,我明白了,全明白了,不管选择哪一扇门,先选择的人,一定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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