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与着神话传说中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金龙背后还多了两个翅膀。
见到姜晓霏那巨龙耸动着身子,发出一声威胁的低吟,硕大的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姜晓霏,不过大约是刚刚那到天劫带给它的伤害太大了,这巨龙除了威胁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姜晓霏勾起了一个略带讨好的微笑:“我没,恶意。”心里却想这个看上去有些岁数的龙能不能听得懂自己说的话。
见着巨龙半天没有说话,姜晓霏撑着竹寅走到巨龙的身边,学着梁仁之前给自己疗伤的样子轻轻的拂过巨龙受伤的地方。
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竟然就在这姜晓霏死马当活马医的试探之下有了好转,巨龙的那双眼眸也划过几分惊诧的神色,半点没做避讳的开始打量起来这个看上去犹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女孩。
这个有些熟悉的气息……
未等巨龙继续深思,上空中的梁仁和饕餮约是抵挡不住那第二道天劫了,更是因着他二人的阻拦,那道天劫似是通灵了一般,这次霹雳还夹带着火光的只冲而下。
那巨龙心知迷阵也好,天行山也罢,自己若是再不出现,这劫就别想有个善终。
巨龙终于动了,那堪比硕大的龙身盘旋着直冲上空中,在这雷电即将下落在天行山的前一秒硬生生的以这龙身生接下了这第二道天劫。
直到那巨龙再次的砸到坑底,姜晓霏才像是刚回过神来的跑到那巨龙身边。
这次梁仁和饕餮也徐徐的下落下来。
同为巨兽的饕餮神色复杂的看着此刻奄奄一息的巨龙:“果真是你应龙,你竟然还活着?”
(应龙,是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一种有翼的龙,相传黄帝战蚩尤时应龙斩蚩尤、夸父,禹治洪水时有应龙以尾画地成江河使水入海。应龙,是已知道的黄帝神龙,曾以杀蚩尤与夸父立大功的人。)
当年的那场浩劫,它以为所有的老朋友都已经随着那场重启的浩劫泯灭在轮回之中,却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应龙竟然也活了下来。
就是不知为何千百年前就已经历完的天劫的应龙,这次又是因何引得天劫的。
“活着的应该也不止我一个。”应龙有意无意的瞟了姜晓霏所在的位置一眼。
姜晓霏倒是没太多想,倒是一旁的梁仁深深的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应龙硕大的一双翅膀被这天劫霹的已然变成黑色了,连着龙爪都血肉模糊的,看上去颇为惨不忍睹。
但是天劫显然并未因着应龙的狼狈而停止,深紫色的惊雷比这前两次还有庞大的在这虚空之中闪现。
暴雨下的更大了,在这天行山多年的积雪也被这暴雨冲刷的簌簌而下,夹带着泥土顺从这地心引力,奔流而下。
应龙的那双眼眸平淡不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应龙的身形微动。
饕餮:“我们一起,这最后一道天劫也不是问题的。”
虽说千百年前,饕餮和应龙一个被列为凶兽,一个被列为祥瑞,彼此见面少不了打个三天三夜才算完。
但是,这么久了,逝人已逝,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也随着那场浩劫散没了,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他委实不想就这样短短的见上一面,就让这人在这儿自己眼前消失。
谁料应龙摇了摇它那硕大的头:“这次的天劫若是没有我们应龙一族作为献祭,怕是停不了。”
“什么意思?”刚刚苏醒没多久的饕餮显然不能理解应龙话里的意思。
“天道早就不允许我们这种同这天道一起降临在世的人存活下去了。”应龙那一双龙眼似是能看透所有一般,清澈淡然。
那酝酿还没太久的天劫似是被这应龙说穿了心事一般,就要从这天边下落。
应龙也没给饕餮继续问下的机会,那硕大的龙身快如闪电的再次飞翔天空,与着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应龙浑身闪烁着金黄色耀眼而又夺目的光芒。
硬生生在这昏暗的只有黑色与惊雷的世界中里,凭着一己之力绽放出第三种颜色。
不知为何,饕餮看着那金黄色的身影思绪竟然想到了千百年前的金乌也是这般耀眼,挺胸高昂带着睥睨世间万物的气势。
后来金乌如何了?那时饕餮也还不过是刚诞生没多久的奶娃娃,听着当时的那群老家伙说,金乌去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抵达的地方。
从那之后饕餮就再也看不到那飞扬而又高傲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天上形似金乌却没有半点灵性的太阳,每日东升西落,周而复始,无趣的很。
那些远古的片段在这饕餮的脑海之中闪烁,他也不懂为何会在今日的应龙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感觉。
“嗷!!!”
应龙引颈长啸,那巨大的光芒似乎更加的夺目了,天行山似乎都随着这一声长啸跟着动了动。
长啸过后,应龙巨大的龙尾在这空中左右摆了又摆,最后在这虚空之上扭头看了看下方那大好的河山,看着他最为熟悉的一草一木。
而后应龙决绝的扭回头,这次未等那到天劫彻底下落,应龙裹挟着金黄色的光芒只冲而上,竟是撞着天劫过去了。
“不!”下方的饕餮似是才回过神一般,在这儿大地之上徒劳的开口出声。
“轰!”
巨大而又透亮的声音在这天边凸显,姜晓霏真的是第一次感受的到如此强烈而又震撼的场面。
时间都似乎静止了一般,那冲撞而出的光芒让着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把眼睛闭上。
半晌,姜晓霏再次睁开之时,那刚刚还带着紫黑色天劫的地方已然消失了,也在没有那应龙的身影。
堪比末日的晦暗天气的天气也以这肉眼可见的姿态迅速散去,露出仿佛经年未见的太阳。
大雨,停了。
天行山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是大雨又是天劫刺激的早已看不清本来的面目,到处都是破败的沟壑,隐约的还带着焦味。
就在太阳露出了的那一刻,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平白的掉落万丈五颜六色的星河,闪烁着五彩的光晕像是一双温润而又梦幻的手拂过这满目疮痍。
天行山的地表竟然以这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那终年积累下来的厚雪,刚刚因着天劫坍塌下来的枯树竟然也恢复了过来,刚刚发生过的一切都仿佛是众人齐齐做了一场黄粱美梦?
穿外的天已然沉了下去,11月中旬的北方,外面的鹅毛大雪飘飘然,下的肆意又张狂,吹的姜晓霏的衣襟瑟瑟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