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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至神域

最终,梅兰妮同意亚瑟带走查理。

进入神域,查理沐浴甘霖,开启灵智,通百兽之语,得长寿之体,并且急速成长。

他的毛发长齐,一片乌黑,几乎和亚瑟一模一样,但在他的眉心正中央,有一抹纯白,这点又是继承的梅兰妮。

然而这一切,是有代价的。

他失去了天真烂漫的童年时光,再也无法以小孩子的视角,感悟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

查理睁开眼,抬头仰望,两条神龙立在前方,他们正注视着这边。当中一条通体黄色,他的目光温暖而又亲切,另外一条青黑相交,目光不带半点感情。

查理直立而起,面向黄色神龙,雀跃呼唤:“父亲。”

只见他开心点头,然后摊开龙爪,放到地面。查理会意,几步跳了上去。趴在龙爪之上,查理感受到一股无与伦比的亲切。

“雷诺克斯,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父亲收起龙爪对另外一条巨龙说。

那条巨龙立刻回答:“接下来该去万族学院。”

父亲的目光再次投射过来,他笑着说:“查理,我们这就去万族学院。”

查理不知道万族学院是什么,但是看到父亲的笑容,他感到十分的温暖,立刻开心回道:“好啊。”

“请跟我来。”另外一条巨龙恭敬的说,他腾空而起,父亲立刻跟随。

随之,视野急速变换,片刻功夫,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闯了进来。无数座岛屿就像星辰一般悬浮虚空,上下左右前后,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它们颜色各异,花花绿绿,又像一颗颗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出炫丽的光彩。

“雷诺克斯,万族学院是什么地方?”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

“尊敬的力量之龙,万族学院不是地方,而是一个组织,负责传授非龙族生物知识的组织。”旁边的神龙轻笑着回答。这是父亲第二次呼唤他的名字,查理记在了脑海,他叫雷诺克斯。

“非龙族生物?”父亲的声音带有一丝疑惑。

“每一位从下界飞升的神龙,基本都带着子女进入神域,经过长时间的繁衍之后,现在的神域除龙族外,还有数量庞大的非龙族生物。”雷诺克斯笑着回答。

“不,我想说的是,既然有非龙族学院,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龙族学院。”

“当然,您说的一点没错。”

“那我们去龙族学院。”

“这个,”雷诺克斯支吾片刻,然后接着说,“龙族学院的规矩比较严苛,可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没关系,你带我去就是。”

“我带您去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结果,我不敢保证能够让您满意。”雷诺克斯的话中,仿佛还有别的意思。

查理的内心浮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望向父亲,说:“父亲,非龙族生物,是指我吗?”

父亲看了过来,他收起笑容,认真地说:“查理,你是龙。”

不多时,一座极大的岛屿映入眼帘,与其他的岛屿相比,它就像太阳之于星辰一般伟岸。雷诺克斯在边缘降下,父亲紧随其后。

踏上地面,雷诺克斯带有一丝歉意地说:“尊敬的力量之龙,主城禁空,我资格不够,只能步行。”

“没关系,我陪你就是。”父亲淡然回应。

查理想要表现自己,他看着父亲,说:“父亲,放我下来吧,想能自己走。”

父亲笑着说:“你能跟上吗?”他轻缓地放下龙爪,查理一步跳到地面。

他仰望父亲伟岸的身躯,再看看瘦小的自己,两相对比,一种无力之感泛上心头。但他不服输,昂着脑袋,大声地说:“父亲,您只管前进,我一定能跟上您的步伐,因为我是龙。”

父亲大笑着说:“很好,这才是我的儿子。”他大手一挥,对雷诺克斯说,“走吧,我们继续。”

他们果然只管赶路,根本没有放慢脚步。查理迈开步子,竭力奔跑,方才赶上他们行走的速度。

不一会儿,查理气喘吁吁,但是刚刚才放出去了豪言壮语,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紧紧跟随。

“儿子,不要勉强自己,累就说,我可以等你。”父亲的声音里带有些许调侃的味道。

“我,我一点都不累,是你们走得太慢了。”查理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应,同时,他加紧步伐,冲到他们的前面。

“看来我们是走得慢了点,雷诺克斯,我们加快步伐吧。”父亲的声音从后方飘荡而来,查理欲哭无泪,其实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幸,没走多远,父亲突然停了下来。

查理连忙停下,剧烈喘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向父亲,发现他正盯着旁边发呆。出于好奇,他也望了过去。

那是一块青色的石碑,表面雕刻着朵朵白云,当中的一片云朵承载着一只通体青色的龙爪,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查理喃喃自语:“仿佛这只是一部分。”

“的确只是一部分。”雷诺克斯接过话头,“这是初代智慧之龙在弥留之际,牺牲龙魂所化的石碑,这块承载着他的龙爪,他的龙首、龙身、龙尾等其余部位,都在别的地方。”他的语气,充满崇高的敬意。

查理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雷诺克斯的目光看了过来,他微微皱眉,停顿片刻后才回答道:“传说,初代智慧之龙预测到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危机,所以他将自己的龙魂留下,保护神域。”

从这番话中,查理听出了一丝极为微弱的不悦,他暗暗思忖,始终没有想到哪里得罪了他。

“难怪,一看到它我的心中就涌上一股淡淡的哀伤。”亚瑟轻轻地说。

“据说九大传说神龙之间,存在着某种特殊的感应,所以您才会有这样的感觉。”雷诺克斯立刻解释。

这一次,查理没有听出任何不满,他的内心为此画上一个问号。只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雷诺克斯对他的不悦源自于他老鼠的身份,而对亚瑟的崇敬同样源自亚瑟力量之龙的身份。

父亲微微低头,表示敬意,然后收回目光,说:“我们走吧。”于是,两龙一鼠再次前进。

走过石碑之后,周围逐渐出现生物。有狮子老虎豹子,猴子山羊野猪等各种各样的种族。

还在远处,他们就全部停住,然后崇敬地注视这边。查理并不知道他们看的是父亲,内心因此而沾沾自喜。

“尊敬的力量之龙,请您不要介意,我们很快就能穿过万族的居住区域。”雷诺克斯的话中没有鄙夷,但却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父亲说:“我不介意,只是他们都很少看到龙吗?一个个都非常惊讶地望着我们。”

“当然不是,龙天天可见,但是传说之龙就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看到。”

“原来是把我当成了稀罕啊。”父亲笑着说。

“主城外围是万族的居所,我们很快就能进入龙的地域,还请您尽量忍耐。”雷诺克斯的话中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就好像周遭的生灵,都是卑微的蝼蚁。

穿过万族居所,一条奔腾的河流映入眼帘,河面极其宽阔,其上横亘着许多座龙形桥梁。

雷诺克斯介绍道:“这是望龙河,从这里过去,就是我们龙族的栖息地了。”

“望龙河,难道是只能在这边观望,不能跨越过去的意思吗?”查理疑惑地问。

雷诺克斯没有回答,就像没有听到一般,空气突然变得安静。父亲说:“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雷诺克斯立刻回答,“非龙族不允许跨过望龙河。”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查理。

查理没有察觉这道的目光,他望向万族的栖息地,心头思绪纷飞。

亚瑟没有再说什么,他淡然道:“我们走吧。”踏上桥梁,他低下头,看着发呆的查理,说,“儿子,还能跟上吗?”

查理收回思绪,连忙看向父亲,拍着胸脯说:“当然能。”

父亲轻笑着问:“你在想什么呢?”

查理如实说:“他们的居住区域已经蔓延到了望龙河边,如果持续繁衍,他们不过河,又该去哪里生存。”

父亲似乎被难住了,他思考一会儿,最后还是将这个问题丢给了雷诺克斯。“未来的他们会是什么情况,移居外岛吗?”

雷诺克斯笑着回答:“当然不是,外岛有着外岛的使命,它们不可能提供给万族栖息。就像我们之前停留的接引岛,专门接引进入神域的凡尘生物。”

“那他们怎么办?”

“还是居住在这里啊。主岛经过初代空间之龙的法力加持,会随着万族的繁衍而相应地扩展,所以不管他们的数量有多少,都能够容纳得下。”

查理心中暗道:“竟然是这样。”

走过望龙河,围观的生物由万族变成了龙族,但不管是万族还是龙族,他们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停下所有动作,然后驻足观望,目光当中充满崇敬。

他们夹道欢迎,甚至还有不少直接走上前来,恭敬地说:“尊敬的力量之龙,欢迎您回来。”

查理终于明白,他们注目的是父亲,但他心中的喜悦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还更加强烈。以至于在他的眼中,雷诺克斯都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实际上,雷诺克斯的确如此,他朗声道:“尊敬的力量之龙,龙王本来准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但智慧之龙说要给您时间办理私事,所以他将仪式定在了明天,现在他正在龙宫等候您的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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