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庙会只有上午的时候热闹,到了下午通常都没有了什么人,只剩下写零零散散的小摊子,莫余生的酒摊自然也从市集上撤了下来。
酒馆内,莫余生拿着一个大箱子,里面装的全都是今天在市集上赚来的银子。
“三千两啊!王爷,今天我们赚了三千两银子!”莫余生大睁着眼睛,脸色发红的洋溢着兴奋。
只见她眼睛已经弯成了元宝的样子,非常财迷的痴笑着。
唐迹浔靠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折扇,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不就是三千两银子吗?瞧你高兴的样子!”
“切,你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能知道什么?你天生富贵,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不知道我们这种升斗小民靠着劳动换来银钱的喜悦!”莫余生嗤之以鼻的白了他一眼,心里很是不爽。
“三千两对你而言不多,但是对我这种穷人来说很多了好吗?在莫府时,我的一个月的例银也才十五两。”
“而且你知道吗?普通酒馆就算是生意最火爆的一天也不过赚上百两银子,我们这超出了人家多少倍啊!而且我们的酒还不像那些酒铺的便宜酒,价格本身就比那些酒高,本来也不是走量的酒,今天能卖这么多已经算是长安城销售奇迹了好吗?”
莫余生叉着腰,气冲冲的看着眼前懒散悠闲的男子,卖酒时候他看坐在后面偷懒,等卖完还跟自己抬杠,贬低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鬼知道她策划这场促销活动耗费了多少脑细胞?
看着莫余生眼睛通红撇着小嘴委屈巴巴的样子,唐迹浔心头一颤,呆滞了几秒,“对不起,我就是怕你太辛苦了!”
“哼!”莫余生转过头,“你们都厉害,都有钱,反正我赚来的钱就没被人瞧得起过!”
前世,她家里酒厂倒闭,家中欠了一大笔外债,于是刚刚以全市第一名考入重点高中的她被迫辍学开始打工赚钱,那个时候她年纪小什么都不会,吃了很多苦,直到过了好多年才渐渐的学会了调酒的本事并在一家不错的酒吧担任调酒师。
那个时候,就为了给家里还债,供弟弟上学,她一毛钱都恨不得掰成十瓣的花,好不容易应聘成功那个调酒师的职位,能够多拿点工资,结果当她把钱打家去时家人却嫌弃她在酒吧工作而开始排斥她。
甚至骂她那些钱脏,说她不干净。
此刻,唐迹浔也是一脸嫌弃,是不是她赚的每一分钱在别人眼里都是不干净的?她靠着自己的劳动和能力赚钱也有错吗?
看到情绪越发低落的莫余生,唐迹浔心中无比后悔,可三千两对他而言确实不多啊,她想要他给她就是,何必这么辛苦的赚钱呢?
可他不知道,以莫余生的成长环境,如果不把钱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便永远都不会有安全感。
唐迹浔来到她身边,像个犯了错误求原谅的小孩儿一般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上满满的歉意,其中还带着几分委屈,那小可怜样,搞得好像莫余生欺负他了一样。
“娘子,为夫不好,你不要生气了!”他睁着如蒙晨雾的桃花眼,惨兮兮的用诚挚的目光望着她,那叫一个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