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猛地回头一看。
只见是一个翩翩少年佳公子,摇着一把折扇,吊儿郎当的走了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状况。
洛宾奇一听,心中大怒,正想喝斥。
然而,后面,忽然又匆匆的奔出了十几个人来。
其中领头的看身份似是管家模样。
那人人未到,口已先喊道。
“少爷,少爷,不要乱说话,你病还未好呢?唉呀,快,快,快,你们快扶少爷回车上去休息去,快!”
后面几人,立即如虎似狼的抢出。
一下子扼住那少年公子的胳膊,扭着就往回走!
那少年公子也不反抗,任由抓住。
但却侧头一脸的诡笑,戏谑般怡然地盯着众人毛毛的看。
众人被他看得心里发慌,一时都怔住了。
“你们闹的这是那一出,如若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本将就要让你们人头落地!”
洛宾奇恼了。
他正不知该如何忽悠住这班财主,又不知该如何解此困境,却又被这厮无端的搅扰,心下恼怒,想以血泄愤了。
“将军莫怒,将军莫怒!”
那管家模样的人立即点头哈腰的走上来,对着众人一一揖,才悄声说道。
“大家莫要见怪,我家少爷,自从上两个月跟随佟家的小姐去天帝庙上香,回来后,脑子就出了问题,逢人动不动就说要改革,要解放家奴,要进行什么技术革新,这……这不,老爷一怒之下,就将他发配到这边陲之地来了。”
“什么?你说他是个疯子?”
众人一时错愕,接着又大为释然。
“那还不赶快将他带回去,免得我忍不住将他给宰了!”
洛宾奇这才记起来了。
这班人马就是他在卧龙领休息时跑来的。
约有二三十人。
受伤的有好几个,解释说是给散匪给袭击了。
其中连他们的七少爷也受伤昏迷。
需要跟着他们这支队伍到鸡鸣关去。
其中那个管事的还一再强调,说这个受伤的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燕家的七公子,需要他帮忙照顾,随手就捧上了三十两银子。
他当时也不在意就收了。
现在想来他这是在不经意间捎带上了一个烦心的二愣货啊。
心下不由嗤笑不已,又自认倒霉。
不耐间想尽快了结此事。
随手一挥,就想叫这群混蛋立即将人带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人笑我太疯颠,我笑他人看不穿,高手,高手,高高手!”
那少年公子在听得那管家向人如此解释他后。
不知是犯病了,还是心下一时气苦。
当即委屈,仰天大笑。
疯言疯语的大声吟唱后又随即不知所云的大叫。
众人又一阵恶昏。
不知这疯子在这时侯要捣乱个什么,这不是要人命吗?
想着都想对他喝斥。
但话尚未出口,一件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离他们三四十米开外的一辆豪华马车。
在那疯子公子这声大喊后,突然咔擦,呯啷的炸裂开来。
一条高大的身影从中窜出。
在空中凌空的蹬踏了几下后,就那般不可思议的落到了那疯子少年公子的身旁,不等脚跟站稳就抬手使出小擒拿手,一抓一掷,将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如抓小鸡般的掷出了十几米远。
一时之间,哀嚎和滚地葫芦声,此起彼伏,激荡不已,就连地上的灰尘也扬起一大片。
待众人再凝神时,那人已突兀的出现在了诸人眼前。
众人又大吃一惊,忙急退了一大步,凝神去打量起这横空降世的奇人。
但见站在那疯子少爷身边的是一个满脸虬须的威武大汉,但从他样子看却看不出年纪,因为那胡须和头发都已如雪一般白,而且皮肤却光润平滑,犹如三四十岁,鼻梁高挺,瞪着一双如铜铃般的血红大眼,口中呲着一口颗白森森牙齿,嗬嗬而叫,两手张扬欲扑,似要择人而噬,十分的恐怖。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吓得个个再次倒退开去,就连那个副将也不由自主的勒马退了一步。
可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少年公子却在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裳和将被拧得疼痛的胳膊甩了甩,才慢悠悠的打破此时僵局的斥责道。
“高手,你怎么又把我的马车给拆了,这都第十回了,也太败家了吧,下一次出场千万不要这么粗暴了!”
然而,他的话语,在那怪人面前也一点不起作用,被斥后仍然在呲牙咧嘴的嗬嗬而叫。
众人就感知到,这怪人比之这疯子可怕十倍,似乎更神智不清,就像一条疯狗般逮谁都想咬。
心中个个不由胆颤心惊,唯恐一个不小心激怒了他,被生撕活削了去,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事儿了。
洛宾奇倒是想要发作的,但见这怪人能轻易的使出凌空飞渡这种极为高级的轻身战技后。
他就知道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再加上看他这种精神状态,估计打起来必定是雷霆万钧,疯魔之极,一发而不可收,如何敢撄其锋。
说得不好听的就和真疯狗相差无几。
如此一来,那还敢轻举妄动。
也就只好无奈的暗压着,唯有将目光望向那管家。
那管家此时却不知怎的倒像被人架上了油锅般难受。
焦虑的看着少年公子。
又偷瞥了那高手一眼。
再望向洛宾奇。
又望望众商贾。
急得满头大汗。
嘴里想笑,却藏着无限的哭意。
想哭,却强挤着难看的笑。
一时举棋不定的拉着一张马脸,待至老长后,才长叹了一声说道。
“各位……各位千万不要与我家公子计较,我家公子的确是病了,自从那次在天帝庙被天雷劈过后,他就落下了这疯言疯语的毛病,你们千万不要当真,否则……那个……唉,我这就献说少爷离开。”
说着转向那疯子少爷。
可他的眼神一触到那少年公子,却又怯了,露出一副乞怜的哀求道:“七少爷,你行行好不要在这里闹事了好吗?要不然再弄出点差错我如何向老爷交代,如何对得住九夫人……少爷,少爷……这就离开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们有快马,马匪即使要追也不会那么容易追得上的……”
那疯子少爷却似乎无动于衷,反而侧头森森地看了他几眼,嘿嘿的冷笑起来,直至笑得那管家发毛了,才说道:“魏纪,你可知罪?”
“什么?少爷?你说什么?怎么……怎么问起我的罪来了?这……这是那跟那啊?少爷……少爷你……你可别再闹玩了,我们快走吧”
那管家魏纪顿时莫明的吓了一跳,跪了下来,哭嚎道。
众人又一阵错愕,怎么自己人先咬起自己人来了?
难道这厮还真是疯子不成?
那疯子少爷却是莫视众人的反应,仍继续嘿嘿的冷笑,且笑声越来越瘆人,才又阴测测地道。
“魏纪……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此次遇到的劫匪是真会要了你的命的,你才会如此着急,两天前却为何故意耽搁,又叫人留下标记,引那些散匪过来,你这是关爱主子的表现呢,还是想要谋害主子的表现?”
“这……这……少爷,你别闹了?那有这样的事!”
那管家一脸的惊魂未定,一脸的无辜。
疯子少爷却仍是阴恻恻的笑,随后见那魏纪似有些冥顽不灵,死撑到底的趋势,他就再度讪笑起来,随后直接努嘴向高手示意。
高手此时却似是能心领神会他的意思似的嗖的一下就扑了出去。
瞬间就踏到魏纪的身前,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一提,一掷,就将他如掷沙包般的投到了一个土丘后面。
众人只听魏纪啊的一声惨呼,就不见了踪影。
又都齐齐一阵哗然,骇得再度退开,生怕自己也被抓住就那么不知死活的投掷了出去。
“嗯嗯……那是句什么话来着……哦,对了,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疯子少爷满意的摇着折扇不以为然的说道。
说毕,像孩童得到了奖赏般一脸愉悦的诡笑起来。
直至笑得众人更是颤栗,这才迈步径直往那土丘走去。
众人见他走到土丘顶部,对住下面唤了两声,勾了勾手。
不一会儿,下面竟蟋蟀的响动了几下。
只见那魏纪竟然爬了上来,一副惨兮兮的仰望着疯子少爷,惶恐不已地颤抖了数下。
这才嘴角和眼角一翘。
生硬的又挤出谄媚的笑意,不用指示的就那般呵呵的艰难的爬了近来叩头。
“魏纪,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