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鸣
悲声响
小雪诉情,与人共悼之…
……
三日后
又是下了雪
一大早,二公子哥便遣人送了丧服来,苏娜穿上丧服,看着落在丧服上的雪,和那日的雪,是不同样的,那日的雪夹杂着木灰,看起来不似这样的白,去祠堂跪拜,看着自己父亲娘亲的牌位,鼻子尖一酸,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
“三妹妹,走吧”二公子哥将苏娜从地上扶起,走到门外送殡的队伍中,“锦儿,扶着姑娘”锦儿弓了弓身“是,二公子哥”
锦儿扶着苏娜,跟在送殡的队伍里
苏娜刚哭了一场,如今脸苍白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看着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唢呐声起,前方的丫鬟抓起一把纸钱猛的向天上一扔,悲戚声便响了起来,为首的二娘子更是差点哭晕了过去,苏娜望了望二娘子,目光一冽。
爹,娘,你们待娜儿那般好,怎能丢下我一人…苏娜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哀乐声声诉悲,眼里再是包不住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锦儿满脸泪痕,颤抖着声音道:“姑娘,姑娘身子弱,现可是不舒服?锦儿喊人来…”苏娜伸手打断了锦儿的话,“不…不必。”锦儿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看到苏娜如此坚持,便低了头,没再出声。
苏娜强撑着身子过完了奠仪,在回房时,便也支撑不住了,当下昏死过去
锦儿赶忙扶住苏娜大声叫喊:“来人!云环!快去请大夫!”
大夫拿着医箱匆匆赶来,上前抚了抚苏娜的脉,观了其面色,退后弓身说到:“三姑娘体弱,今日劳累过度,染了风寒,身心不支这才晕了过去”说罢,从医箱中取了纸墨写起了药方:“三姑娘醒来切不可到处走动,元气没恢复过来,身子哪能跟的上,三姑娘今日忧思太重,便是心病”锦儿连忙回答道:“锦儿谨记,多谢余大夫”余大夫摆了摆手,拿起药方递给锦儿:“一日服二次,连服五日,三姑娘的心病…只得姑娘自己解,莫让姑娘情绪大幅波动了,鄙人告退”锦儿上前拿起余大夫的医箱:“锦儿送送余大夫”
第二日
天没亮,苏娜醒了过来,锦儿听见屋内的动静,推门进来,见苏娜想起来,锦儿连忙按住她“三姑娘,大夫说了,您伤了元气,姑娘还是不要动了,先歇息着”苏娜叹了口气,“锦儿,几时了?”锦儿起身看了看窗外:“回姑娘的话,应寅时了”
“姑娘先歇着,奴婢先退下,待辰时便为姑娘准备吃食”
苏娜点了点头,闭上眼小憩起来,锦儿见状,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守在了门外。
苏娜抱着被子,不自主回想起爹娘离世的那天,说起便是蹊跷的狠,那日她被四姑娘叫去习字,不过一会儿就起了火,她想跑去看看情况,四姑娘院里的门却被人锁了上,她也向二娘子问过,二娘子说是一个丫鬟打翻了炭盆,已让人将那丫鬟乱棍打死,她的家人也一并处理了
苏娜想,自己母亲向来不喜屋里放炭盆,更何况炭盆打翻了,丫鬟们怎会注意不到?
苏娜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自己不过是个姑娘家,行事做事处处受限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爹娘的死如若真自己所想,那她宁愿万人唾骂,即使是死,也要把这仇给报了
现在多留点心,找点线索,此事处处透露着蹊跷,蛛丝马迹也如此多,怕是没这般简单。
自己和大哥二哥是嫡系出身,宅院里只有四姑娘自己是二娘子所出
四姑娘平日就不得父亲喜爱,二娘子平日疼她疼的含嘴里怕化了,要什么答应什么,也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这也是父亲不喜爱她的原因
四姑娘从小到大便不喜欢习字画画,那日她居然请她去习字,真真是奇怪的很,这四姑娘心思城府深,即便是与她对质,想必也不会轻易承认
想着想着,头就痛了起来,苏娜扶额,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