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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让我们的胸怀比天空更宽阔

郑思爽

作为一名从事班主任工作的教师,在面对个性不同的正处在青春叛逆期的初中学生,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难题出现在你的眼前,如何处理这些突发意外事件,考验着我们的人格和智慧,考问着教育的制度和方法。

今年春天的一个下午,西斜的融融日光透过窗户照进静静的教室,按照惯例,我每隔一会儿就要巡视一遍学生的自习情况,今天同学们表现我很满意,都各自忙着作业。

当我心满意足准备回到座位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窃窃私语声,渐渐地声音变大,我一回头,有个同学竟捂住嘴禁不住笑出声,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我刚要责问他,他站起来,一只手还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我的后背,大声地说:“老师,你看!”这个时候,教室里笑声,议论声四起,早有手脚麻利的学生将贴在我身后的一张纸递到我的手中,我定睛一看,纸上画了个憨态可掬的乌龟。

教室里的声音更大了,有的说乌龟画得好,有的议论谁有这么大胆子,有的猜测老师的态度…….我在快速思考怎样处理这件事,渐渐地教室静了下来,全班几十双眼睛也紧紧盯着我,看我怎样收场。说心里话,我当时怒火中烧,每天早来晚走,兢兢业业,问心无愧对得起每位学生,可有的学生怎么能用这种卑鄙的方式对待他们的老师呢?我感觉面颊发烫,牙齿仿佛也在颤抖,我想大多数同学都在等待老师的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心中的怒火,我收起怒容,恢复了平静,可怎么平息这场风波呢?终于,一个主意跳了出来,我把那张画着乌龟的纸拿到近前,笑着说:“大家看,这只乌龟画得蛮不错的吗?你看多可爱呀!可就是放的不是地方,如果放在这里”,我转身走向黑板,将它贴在黑板的正中,“放在这里大家都能看到,讨论也方便多了”,于是有的学生开始讨论这幅画的优缺点和绘画功底了。我这招叫“移花接木”,转移学生注意力,淡化事件的影响,马上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议论声渐渐小了,班级又恢复了平静。

可我的心却平静不下去,虽然这件事暂时平息了,可根本问题没解决,是哪个同学做的,出于什么目的,同时也反思自己,最近什么事情处理的不恰当,引起哪个同学的误解等等,我头脑飞快地转着。突然,一幕情形在我脑中一现,就在刚才大家都在热情很高议论这幅画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发觉靠窗一角的几个同学,表情很不正常,相互之间还传递着眼色,看来这里有文章,我不动声色地走向那里,他们马上低下头去,神色有些紧张,这更加重我的猜疑。

我的脚步离那里更近了,我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突然,半张被不规则断开的纸躺在其中一个学生的脚下,怎么那样熟悉,我低头从地上捡起来,我用眼角的余光观察那几个学生,发现他们更慌了,我心里更有底了。我慢慢地踱回讲台,一回头,发现他们几个正紧张地观察我的一举一动,我默不作声,转过身去,将刚拾到的半张纸严丝合缝地贴在那张乌龟图的下方,转过身,那里几个赶紧低下头,这招叫“投石问路”。我依然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那里却已乱了阵脚,不时有不安的眼光投向我这里,他们几个在传着纸条,商量对策,我装作没看见,这招叫“欲擒故纵”。

终于,下课铃响了,我等待的时刻正如我所料到来了。那个原形已露的同学忐忑不安地来到我面前,低着头、结结巴巴地对我说:“老师,有点事……想和你…到外面说说…”我说:“好呀,”我把他领到办公室,他张口就说:“老师,你误会我了,那件事不是我干的,那张纸的确是我的,可画不是我画的,更不是我干的。”我严肃地说:“即使和你无关,那你一定知道内情吧!”我拉起他的手,和蔼地说:“老师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孩子,一定会把实情告诉老师的,是不是?”这招叫“恩威并重”。看出他的内心激烈地斗争着,又趁热打铁地说:“刚才可有同学和我反映了这件事的情况了,老师看看你的说法和他们有无出入”。这招叫“虚实相生”。很快,他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我和盘托出。

原来这几个同学下课闲来无事,便比试着谁画的乌龟拿手,不知谁将一张已画好的“乌龟图”贴在前面同学的背上,引来同学的哄笑,尝到搞恶作剧的滋味,他们便突发奇想,其中一个说,如果把这张图贴到老师的背上,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些淘气的孩子一旦“疯”起来,竟然不顾任何后果,既然效果一定不错,那由谁来完成这一艰巨而又危险的任务呢,就像由哪个老鼠去给猫带个铃铛的任务一样。最后,他们说服了一个单纯而“勇敢”同学去完成,并列举了不能被发现种种理由,别人不知老师不觉,保证万无一失。所以当我下去巡视的时候,被他们暗算了。

事情真相大白了,我是又生气又觉得可笑,陆陆续续,其他几个自知在“劫”难逃的淘气学生,都向我坦白真相,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并一致恳求我,千万千万别通知他们的家长到学校“谈心”。

事后,我反思:是不是我们老师和学生之间界限太过于分明,角色过分不同,距离过于加大,导致孩子们去寻求这种不同寻常的刺激呢?是不是我们平时的工作不够细致亲和,缺乏和学生们的沟通和了解呢?是不是我们的教育忽视了学生的个性化需求,千篇一律,千人一面,是孩子们对束缚的一种反抗呢?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学生的个性化也越来越强,作为一名初级中学的班主任,我感觉现在的初中生是越来越难管了,作为老师,特别是从事班主任工作的老师,是不是也应该调整一下自己的工作思路和方法呢?我们的教育制度是不是也应该逐步改进和完善呢?我们的家庭和社会是不是也应该为孩子们提供一个好的氛围和环境呢?

除了亟待解决问题之外,更迫切的是,面对这些懵懵懂懂,难辨是非的初中生,我们的教师,特别是班主任,更需我们有一颗宽容之心。

宽容是一种无声的教育,不求回报的给予,因为它以爱为基础。但是美好的品质总会在最后显露它的价值,更让人感动。责人不如帮人,倘若对别人的错处一味挑剔,呵责,只能更加令人反感,而且可能激起逆反心理一错再错。法国著名诗人雨果曾说过:“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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