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后,凌然有事叫了计程车,齐云独自开车回家。
他目送凌然走后,在后视镜毫不意外的再次看见了偷拍的记者。
嘴角一勾,一个完美的漂移离开现场。
车子驶到桥上,遇上事故堵车。
齐云想到了那个记者,他知道是谁。也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拍他和凌然,正因为知道,才会放纵。
他不安又不甘,所以要向外界明确透露他和她的关系。而在娱乐圈中,没有比记者的笔更方便好用的东西。更何况那位是南墙。
看向身旁的座位,果不其然她的剧本又忘在了他这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了一个只在他身边丢三落四的习惯。
而他也没有了别的选择,只能将她的东西,悉数奉还。就连他最想要的也要咬着牙双手奉还,如今,他更是没有了要的资格。
一页页的翻看着剧本,原来剧中的女主一开始并不喜欢心理学。只是因为自己太孤单又不合群,所以才想要学习心理学。起初,她只是想从这里找到与人相处的答案。
合上剧本,齐云觉得他和这个女主有些像。不过他们的目的不同,他学习心理学只为了能够在她的身边呆的更久。他也不喜欢心理学,最喜欢的是数学。但是,时至今日。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最喜欢数学。
他浅笑,“估计也是因为她很喜欢数学,我才会在数学上动心思。只为了超过她第一的名次,让她注意到我。就像心理学,也是为了让她依赖我一样。”
意大利的一个午后,公园里的一男一女正靠在树上学习。
“你知道吗?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除了心理分析题……”
凌然用笔敲着头,越敲越觉得自己在敲木鱼。
齐云拿过她的设计心理学课本,翻了翻。
不久后,本来想要选数学专业的他选择了心理学。
那是他刚转心理学专业不久的事。
一天,凌然为应付论文就拿齐云做心理实验的对象。
齐云问:“在绝境中你需要什么?”
凌然答:“幸运,当然啦绝处逢生也很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我碰到绝境,嘻嘻。”
齐云笑而不答,低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我只需要你。
素手在纸上写就的字,后来不知被风吹到了哪段岁月里。
莫甜抱着一堆东西来到凌然家,进门就看见了被放在书架最显眼处的照片。
“哎呦,看来你的审美观和我还是很相近的。这张是我从导演那里挑了好久的,只此一张,当时他还不愿意给我呢。”
凌然扫了一眼那张饰演女将军的剧照,淡淡的说了句:“是啊,正好放在那里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
月凌然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箱子。
“你拿了什么东西?”
“嘿嘿,恐怖放映厅里的小甜品。”
莫甜神神秘秘的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开始是一个档案夹,然后是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男孩的照片。
再来就是一些偷拍的照片,一如既往的都是月凌然。不过,这次意外的多了一个男人,开车带她去吃饭的齐云。
莫甜指指左面再指指右面,语气中甚至带着点小兴奋的说:“这是偷拍你们的记者身份,他叫南墙还是个新闻系的在读学生。别瞧他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据说在圈里还有个鬼见愁的称号,被他盯上了绝对会被咬下一大块肉来。这个男人是谁,还有你们在干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
凌然用手指敲着照片,“这个男人叫齐云,他在给我系安全带,然后带我去吃饭,帮我擦了嘴角的奶油。这些照片拍摄的角度都很明显,完全说明了这位南墙小朋友的专业。”
照片中齐云和凌然靠得很近,角度挑的也很好,近的让人以为他们在接吻。
“放心,这次我已经将这些照片都拦下了,不会发表。不然他们以后再也别想发表和你有关的任何话题。不过,你真的和他不是一对儿吗?别说外人了,就连我有时看见你们两个在一起,都觉得你们是连娃都生了的老夫老妻。”
“想太多,怎么,你要改行做编剧吗?”
回想起当天在车上和餐厅时的齐云,确实和以往不同。不过,她自嘲的笑笑。将一切的温柔都归结成了,他对少时好友的她的照顾。
莫甜拿起一张齐云下车给凌然开车门的照片,那双大长腿和优雅绅士的姿态太迷人。
“你看他哈,禁欲且专一,能看穿你的小心思却又不点破,生活精致,待外人虽温柔但疏离,唯独对你是不一样的。不然,就是你们以前有什么。”
凌然沉默,莫甜感觉自己挖到了上千年前的古墓。
“喂喂喂,还真有啊,快说来听听!”
凌然转身不看她,“有时间观察别人,不如给自己报个编剧培训班,没准能火。”
莫甜还不甘心,又拿出一叠资料。
“说真的我觉得你们很配,今天我才知道齐云的家世这么吓人。亏我是被你坑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竟然什么都不告诉我。”
凌然只是扫了一眼那资料便没有再看,关于他的一切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人。
“不过,和他相比我们凌然也是最好的。国际影后,作品等身。绯闻女王,全民女神。嘿嘿嘿……”
任她说什么,凌然都只是笑着摇摇头,心里发苦。
就算自己过的再精彩,对于已经有了未婚妻的齐云来说都是个偏僻的故事。
在我的未来里,总有一个过去的人是我过不去的。
“想吃什么?我请。”
凌晨5点的舞蹈室外,温柔的男声在一片寂静中荡开。
月凌然抬眼看去,只见那人背靠着墙壁站立。一身略带夸张的西装礼服衬的身材笔挺,一头被造型师精心打理的卷发张扬肆意。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为了他脸上的笑容。
他和齐云不同,前者的笑容仿佛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拥抱被太阳晒了很久的被子,让人舒服畅快。
而后者的笑容犹如流星,划过夜幕时即美又夺人心魄,可是没有几个人拥有一直得见流星的幸运。
“从片场溜出来,不怕又被群起而攻之吗?”
“上次酒会你不是跟我说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被人说,因为嫉妒。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有两个目的。”
“哦?说来听听,让你连戏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来找我的理由。”
“一是,为了感谢你那天为我解围。二是,想要早日变成像你这样优秀的人特来向前辈学习。”
“别闹,你跟我学只会把自己学成个祸害。”
“这也不错,到时候我们内部消化,不就是为民除害了。”
月凌然笑笑摆摆手不以为意,这一动感觉浑身都痛。每一块肌肉都在对昨晚的遭遇进行疯狂的报复,而且毫不手软。
“学跳舞太累了,进去的时候身体硬的像个铁棒,出来了软的像个面条。我以为跳舞就像练习跆拳道、空手道差不多,没想到差的好远。早知道就不接演舞蹈家的戏了,也不用在这里累死累活。现在才知道你还真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哈哈哈,把跳舞和跆拳道相比的人,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麦当劳吧,想来一杯冰柠檬。大汗淋漓过后,果然还是要喝一杯冰饮才过瘾。”
“不怕胖吗?”
“小天真,这世上可没有哪种快餐,能让练到天亮的人发胖。”
“容我再次自我介绍,我叫海冬真。目前正在求学中,请多关照。”
“哈哈哈……”
海冬真为凌然拉开车门,而前不久一扇门打开。
那是在海冬真遇到凌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