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何人?这是在哪里?”熹妃微微睁眼看了张舒涵一眼,虚弱地问。
“娘娘,她是储秀宫陈答应那儿的小宫女。”兰姑姑替张舒涵回道。
听了兰姑姑的话,熹妃微微颔首,心中安定不少。
张舒涵暗自思索,既然熹妃不认识舒敏,那么或许与舒敏的死无关。
兰姑姑心底暗暗吃惊,她看出张舒涵的手法颇有门道,轻声询问:“熹妃娘娘病情如何?”
张舒涵沉吟片刻后说道:“还未可知,劳烦哪位取个盆子过来。”
“你要的盆子。”兰姑姑亲自取来木盆,递到张舒涵跟前。
接过木盆,张舒涵探出另一手撑在熹妃后背,支起了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如漆乌发凌乱地落在张舒涵的肩上,散发着淡淡熏香。
张舒涵有些诧异,没想到熹妃竟如此气弱体虚,轻轻使力便将她的扶了起来,也不知得了如此重症,身子能否撑过去。
些许是腹中疼痛,熹妃柳眉紧锁,额上不断沁出冷汗。
“快想想办法。”兰姑姑心急如焚,担心熹妃娘娘再次晕厥。
“将盆子端好。”张舒涵一边吩咐,一边熟稔地按住熹妃上腹几个穴道。
在指力按压下,熹妃突觉一阵恶心,身子向前一挺,吐了起来。
“太好了!吐出来了!”
“毒物吐出来,娘娘就有救了!”
宫女们纷纷拍手,兴奋异常。
吐过之后,熹妃似乎缓了口气,兰姑姑忙吩咐宫女端来茶水给熹妃漱口。
张舒涵也舒了一口气,道:“应该没事了,娘娘可曾得过其他病症?”
“几个月前娘娘因小产得了宫寒,一直服用太医配制的汤药。”兰姑姑思索片刻后答道。
“是呀,除了服药,娘娘胃口一直不好,今天难得有食欲,多吃了几口,没想到竟然……”旁边的小宫女说着,泪水又开始在眼眶中打滚。
“不知是谁如此狠心下毒,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决不罢休!”穿着粉色衣裙的宫女愤恨道。
张舒涵看了一眼盆中之物,摇了摇头,笃定道:“并非有人下毒。”
“什么?不是中毒?”
“娘娘吃了桌上那些东西,才出现不适,怎么不是中毒?”
宫女们不解,面面相觑。
“娘娘体弱,性子偏寒,却吃了这么多蟹肉与瓜果酒水,这几样东西本来无毒,可是混食之后就引发其中的寒性,娘娘一时无法承受,才会感到不适,不过还需等太医过来查看。”张舒涵起身恭谨地解释道。
兰姑姑听后点点头,转过身瞪着跪在角落的两个宫女,斥责道:“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娘娘的!拖下去打三十板子,下次绝不轻饶!”
“谢姑姑饶命!谢姑姑饶命!”
两个小宫女连连磕头,本以为熹妃中毒,自己定然性命难保,没曾想只需挨几个板子,顿时由悲转喜,泣不成声。
半个时辰后,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老太医才提着药箱,颤颤巍巍地赶来。
在寿宁宫门口,带他来的那个宫女才言明熹妃娘娘病危,吓得差点跪倒在地。
可见到熹妃安然坐在床榻前,由宫女太监们服侍着洗漱,老太医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