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师父好记性。”
“你十六岁及笄时,为师与你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师父说,徒儿是汴京世代为医的欧阳府嫡女欧阳卿华,五岁时身染恶疾,父亲便将我送来这山上,自此青灯古佛,安心修养。”
“没错,可是,这一切,都是为师诓你的。”
“那……师父,徒儿十六岁时,欧阳府派人接我回家,又是为何?”
“丫头,那马车,是九王府的。”
“师父,师兄所言,当真若此?!”
“正是。”
“师父,当年之事,究竟为何?还请师父一一告知。”
“卿华,哦,是为师糊涂了,静持,十六年前……”
上帝视角
十六年前,是夜,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九岁的的慕容一如往日,来到青黛山上(慕容自拜师以来,每月十四、十五、十六便来到青黛山,学辨毒解毒之术,也是为了在后宫中生存,而医圣陌风之所以收他为徒,皆因其母上官氏曾与陌风有一面之缘,因缘际会之下助他采到一味珍贵药引,当然,上官氏对外宣称慕容在娘胎里落下了病根,每月需去山间寺中,吃斋念佛三日)。
那夜山路泥泞不堪,行走极为不便,慕容与一心腹太监奔走间,忽见一女娃跌在泥中,小孩家家自是心性纯良,便让那太监将女娃抱起,匆匆赶到陌云洞(师父仙府),求陌风相救,正如陌风所言,医者仁心,便救下那女娃。
第二日,女娃醒来,虽还发着高热,但头脑已是清醒,看着陌风陌尘便唤阿爷。
这般年纪的小女娃娃出现在山中,自是令人匪夷所思,陌风便问向那女娃。
女娃小小的,粉雕玉琢,甚是可爱,一口稚嫩的话语着实让人怜惜:“阿爷,我叫欧阳卿华,我爹是城中欧阳府家主,一医者说我在娘胎中没养好,出来时未曾注意,落下了病根,需要静养,爹爹便将我送上山来。”
“小娃娃,就你一个人吗?”
“嗯,爹爹说寺中自有人。”
“小娃娃,爷爷这有吃有喝,你要不要留下来,就当是陪陪我老头子了。”
“这……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十六岁便将我送回家去,否则父亲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好,老头子我答应你。”唉,这小女孩也是可怜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陌风也不想这女娃蹉跎了岁月,可是,除了医,他也不会什么了,而毒,他也不想这小女娃沾染半分,倒是慕容每月前来,会给她带一些书,内容也是杂乱,甚至连兵书都有,她倒是来者不拒,一一看完。
渐渐的,女娃娃长大了,却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陌风自然想留下她,但他答应了他啊,终究,还是告诉了她一切,不过,他也怕女娃娃伤心,便只说了她曾经知道的。
女娃娃终是走了,陌风未曾去送别,也因这事,一度被陌尘称作铁石心肠。不过,到底是从小养大的女娃子,他怎么忍心羊入虎口,便让慕容派人悉心保护……
“所以,那女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