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鸢瑶闻言也只是微抿起嘴角：“啧，你还真是不好打发。”
“怎么？小丫头这就嫌我烦了？”裴九仍靠在老树边，血瞳玩味的盯着她，魅惑铺天盖地的袭向在场的人儿。
这人生得一副雄雌莫辨的俊颜，上挑的一双狐狸眼里迷雾浓浓，罩住了里面的景象，直教人看不真实。
殷鸢瑶低下头掩去眼底的惊艳，露出一派天真打趣道：“呐，你长得可真妖孽，哎，连我这个老人家都受不住。”
须臾又抬手抚额有些懊恼道：“对了，你可不要对我使用那个什么能迷惑心智的。”
啧，方才又险些被这个妖孽迷惑。
男人见此眼里闪过一抹暗芒。
小丫头能挣脱他的魅惑？可真有趣。
“走吧。”他起身一把抓住女孩还伸在半空中的手。
殷鸢瑶使劲顿住身子才堪堪没有被这个男人拖着在：“你，我不是说了嘛，你且心先行离去，我还有事要做。”
“可是，我不认识路啊，难道小丫头就忍心看着我流浪街头吗？我可是还负着伤呢？”
不是，大哥！话是这么说，可你那一脸欠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殷鸢瑶默默的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对于一个大男人向自己抛媚眼的行为表示她年事已高血槽已空……
转眼一想，这个男人明显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到还不如跟着他一起回去，说不定晏哥哥已经回来了。
“走吧。”她不情不愿的妥协，看了一眼还抓着自己手的某人。
殷鸢瑶被男人拉着走了一路。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压根儿就不一省心的人，一路上不知道撒了多少媚眼。
不错，不是你眼睛有问题，就是这男人脑壳卡坑，仗着自己长得一副妖孽像在作威作福。
殷鸢瑶现在只觉得这条路变得很长很长，沿途接收到的刀眼正好不多不少二百五是杠杠的。
“你，你放开我。”到了门口，殷鸢瑶开始使劲的挣脱手上的束缚。
索性这人也没有过多的阻拦直接放开了她。
“就这儿吗？嗯~勉强可以住下。”裴九在玄木门前徘徊，状似施舍般评价。
“我住的惯就行，何至于要你这个妖孽来评头论足。”
她堂堂一国公主都没有说什么，他反倒还嫌弃起来了？
“行了，小丫头，火气这么冲干嘛，现在我可是你的客人哦。”
裴九猛地转身，一张近妖的脸悠的靠过来，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藏住了里面的精光。
若说初见之时殷鸢瑶还会稍加这个妖孽的一举一动，那么现在她则丝毫不想鸟他。
除了那时，这个妖孽对她放出了杀意以外，他就再也没有那般，反倒是一副欠揍的市井痞像，而那次的杀意就像是她的幻觉尔尔。
“为什么你的眸色是血红色的？”殷鸢瑶紧紧注视着离自己紧一厘米之隔的眼眸，瞳孔微微一缩，似是被这双眼睛惊艳到了。
一开始她便注意到了他与常人不同的眼睛，只不过这样靠近一看，那里面的红不像是正常的红色。
像一汪暗红色的血池，那种好像要将人吸进去的暗红，那种感觉并非像她曾经见过的北魏特有的蓝色瞳眸给人一种身处深沉的大海的震撼。
很难说清，若是就殷鸢瑶的主观感受来说——那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惊艳，它强势的侵占了她的视野，突兀却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沉溺其中。
虽说两者似乎都有一种可以将人吸进去的魔力，但两相比较之下，殷鸢瑶更喜欢这种深沉压抑的血红。
很惊艳，很美，是那种窒息的美。
她忍不住的抹上他的眼睛：“很美。”
“是吗？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可都把我当做怪物呢。”
裴九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双血眸定定的看着女孩，语气里没有过多的情感，像是平淡的叙述了一个事实而这个事实与他毫无干系。
饶是如此，殷鸢瑶也知道他的心里压抑着多少怨愤
——
那种情绪并非针对某一个人而是对这个世界乃至整个人生的怨愤。若是可以，她丝毫不会怀疑他会毁了整个世界。
裴九眼底的神色很淡，淡到根本就让人察觉到他真正的心思。
“你为什么会觉得它很好看？不应该因此惧怕我吗？”
“怎么会？我见过北魏特有的蓝色眼眸，想来你的与他们的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不过，我觉得你的更好看。”
裴九早在之前便直起了身，这时他挑眉向她身后看去：“有人来了。”
闻言，殷鸢瑶顺着男人的视线转过身，见到来人眼睛瞬间更加明亮起来。
“晏哥哥。”
她迈着步子张开双臂扑进晏炀怀里：“晏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晏炀收回放在对面长相妖冶的男子身上的视线，低下头为女孩抚顺扬在空中的发丝，温声道：“我不过也刚刚回来，听青萝说你跑出去玩了，我方才正准备寻你，怎知一出门便遇到了。”
“诶，你们怎么能徒留我这个老人家站在风中萧瑟呢？我现在还有伤呢。”裴九眼帘微挑慵懒的看着对面恨不得黏在一起的两人：“这般恩爱，绑在一起不就得了？”
“喂，妖孽，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殷鸢瑶嘴里的话还未完全脱口，便被晏炀拦住。
“瑶儿，你是女孩子。”
她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索性乖乖的闭嘴，在心里默念着。
女有三德，沉默为金
女有三德，沉默为金
……
可，这个在感情上是个二愣子的女孩又怎么会知道，这个男人只是不想听到她这么亲密喊他。
“噗嗤。”裴九不屑的笑出声：“小丫头，我还是去你说的那个什么知县那住上两天的好，省得带头里还被你们这幅腻歪的模样给蹭掉一身鸡皮疙瘩。”
裴九不等殷鸢瑶回答便向她抛了个媚眼转身走开。
殷鸢瑶倒是不甚在意，和晏炀手拉手的进了屋。
那牌子还在妖孽身上，她还愁他进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