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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总,去英国的机票已经订好了,具体的日程安排也已经发到邮箱里,您抽空看一下。”
许哲看赖景熔点了点头,便转身刚迈出两步,又被他叫住。
“等一下。这次我还要带另外一个人去,具体再跟你说。”
许哲应声后掩门离开。
赖景熔开车来到了咖啡厅外,安妮把长发扎起,正带着围裙在吧台后给客人做饮品。
这个人真的...怎么能除了上课之外都在打工呢...
有什么好笑的,为什么要那样笑...
咖啡厅闭店的时候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赖景熔坐在车内,看安妮抻了抻腰走出来。
“叭叭”
安妮被突如其来的喇叭声吓一跳,看过去发现车内是赖景熔。
“怎么是你~”
“哦,怎么不能是我~”
“找我有事?”安妮歪着头问。
“嗯,你先上车”
“回学校?”赖景熔假装问道。其实他早就知道梁安妮搬出学校了,因为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开车到咖啡馆外面等她下班,然后又默默地开车跟在她后面。
“额,我不住学校了。”
开学后,安妮搬回了学校。咖啡厅重新打电话来让她去上班,酒吧还是一周去一次,有空的时候就去赖景熔的家里看牛仔和罐头。
某一天晚上从咖啡馆下班之后,安妮像之前一样走到凌霄苑围墙的墙角那里准备翻墙回去。
谁知道自从上次那则“绑架”新闻出现后,校领导加强了学校夜间的安保,所以刚刚骑上墙头的安妮就猝不及防地被巡逻的保安逮了个正着。
那天晚上安妮被那个顶着啤酒肚的保安拎去了值班室登记信息。
第二天教务主任指着安妮的鼻子,气得发抖。
“梁安妮啊~你怎么回事啊?这都多少回了?”
安妮低着头,他继续说道。
“虽然你成绩好,但是鉴于校规,翻墙三次,我必须取消你的住宿资格。”
安妮抬起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忙跟他求情说自己再也不敢了,但还是被赶出了宿舍。
最后还是陈喜恩伸出援手,帮她找了一间小公寓。
“去英国?”梁安妮坐在副驾驶,听到赖景熔找她当随身翻译后吃惊地转过头看着他。
“嗯,你不是学国际贸易的吗,英语水平又高~”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还要上学,还有咖啡厅的工作...”安妮其实挺想去的,但是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有好多事要做。
“那些我会解决的,你就当社会实践,工资又高,还能去玩,一句话,去不去?”
“去!”
过了几天,安妮拉着行李箱到机场的时候,赖景熔已经在候机室等她了。黑色的风衣外套,平整的白色衬衫,加上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如果带上墨镜的话,路人一定会误以为是某个明星。
赖景熔看安妮见到自己之后有点愣住的样子,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说,“怎么,被我迷住了吗?”
然后收到了来自她的一个白眼。
上飞机后赖景熔妥帖地帮她调好座椅和照明灯,然后自己才去换了睡衣。
“时间有点长,睡一下吧。”
安妮点点头,不过还是转头看向舷窗外。
置身于万米高空,窗外的云层仿佛触手可及,而下面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土地,如此一看,那些高楼是如此地渺小,更何况那些奔波于其中的人呢。
不知不觉,安妮感觉眼皮渐渐沉重,隐约感觉到有人给轻轻地给自己盖上一条柔软的毛毯。
不知睡了多久,安妮被机身晃动产生的颠簸惊醒,睁开眼之后看到有空姐略显匆忙地走过,其他的乘客也都醒了。
“没事,应该是遇到了气流,一会就好了”赖景熔看安妮好像有点紧张,便安慰道,但是剧烈的持续晃动还是让安妮有些不安。
一会,机舱内传来了一段广播,意思大概是飞机现在遇到了强气流,导致部分设备不稳定,不过工作人员正在修复,让乘客不用担心之类的话。
安妮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些飞机失事最后机上的人员全部遇难的新闻,双手不禁抓紧了安全带。
虽然这次的颠簸的确有点大,但是对于经常坐飞机出差的赖景熔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于是看到安妮这样,他心里又产生了坏主意。
“怎么办呢?家里还有亿万资产等着我继承呢,我可不能英年早逝啊~”
赖景熔突然哭丧着脸,紧张兮兮地抓住梁安妮的手。
安妮看他刚刚还安慰自己,现在突然这么说,心里面更紧张了。
“你说我们要不要录个音,留个遗嘱什么的?”
赖景熔一本正经地看着。安妮听他这样说,想了想就算是自己出事了,这世上也没有人会为自己感到悲伤和遗憾。
于是对赖景熔说,“我没什么好挂念的,不过我想谢谢你,之前帮了我那么多忙,以及,在学校那天...”
赖景熔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说这些,突然不好意思了起来。那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劫难,才会如此。
过了几分钟,飞机恢复了正常,窗外的天色逐渐变亮,远远望去,天际线上泛着一层橘红色的光。此时飞机下方的城市依然笼罩在灰蓝色的晨光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