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引渡眉头紧拧,忍不住走近几步,喃喃道:“神魂回归真身怎么会毫无反应,是哪里出了差错?这分明就是无垢的神魂啊……”
凡得道飞升者,三魂六魄尽在天劫之中融为一体。方才无垢飞升应的天劫绝不是假的,那道跟随她遁入聚魂珠内的神魂也不可能是假的。
那为什么他的神魂会如此虚弱?为什么回归真身之后竟然几乎毫无变化?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侧头望向司镜,看见他面上神情的那一刻,心猛地沉了一下。
司镜在神界的时日,比起身为上古神君的无垢也少不了太多。悠悠岁月,见惯浮生来去,他的脸上已极少会出现如此凝重的神色,手上无意识地拨动腕间深翠的串珠,凝神细细查看过高悬的三尺长剑,片刻后,他缓缓叹道:“事情或许比我们想象得更棘手了。”
“这道神魂的确是无垢不错,但极有可能,只是一部分。”
引渡张了张口,艰难道:“……什么意思?”
司镜道:“凡飞升者,须经由天劫涤荡神躯,化三魂六魄为一体,方能归于神界。无垢自上古诞生,天生神魂,原本应当不至于轻易被人击伤到神魂破碎的地步,但他先前曾数次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剥离封印,后来又屡遭反噬……”
他闭了闭眼,叹息道:“他的神魂只怕已碎为了三魂六魄,你此次渡化回来的,应当只是其中一道。”
也就是说,无垢还有剩余八道神魂流落在外……
引渡眉心直跳,虚弱地踉跄了几步,晕头转向地往外走:“那什么,这里也太热了,我大抵是中暑了,我得先回去睡会儿……”
还未走到门口,那两扇门“哗啦”一下应声关了起来。
引渡一只手徒劳地伸在半空中,眼泪几乎都要落下来。
“你有没有搞错啊兄弟……”她哽咽着转回身,抹着泪凄惨地开始控诉:“说好的把无垢渡化上来就完事儿了,你也没说要渡九次啊!”
她冲他举起两只手掌,强调:“你知道九次是什么概念吗?啊?!九次啊大哥!!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是九次!!!”
司镜冷静道:“碎为三魂六魄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还不止。”
引渡登时一口气噎在胸腔,几乎当场去世。
“凭什么啊我!我只是受了他一口心头血,渡他一次也已经还清了,我为何还要下去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引渡气得原地打转:“要不是他一口血,我说不定都已经飞升到西天去了!说起来还是他欠了我啊!那我凭什么啊?!”
“……”司镜唇角略带嘲讽地一挑,静静地看着她,直看得引渡险些都有些演不下去了,才终于开口道:“此事一了,你想要什么,帝尊必会尽力满足你。”
引渡立即收声,半信半疑道:“当真?”
司镜道:“自然。”
正中她意!
引渡差点要按捺不住脸上的喜悦,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负起手:“唉,什么想要不想要的倒是其次,主要本仙君也是神界的一份子,替帝尊分忧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