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风迷茫的眼神，摩哥甲继续说道：“法尊无需多虑，凡事皆有源头。属下们与您一起追根溯源，一定能找出一条回家的路。”
没有什么比困境中的鼓励更让人暖心了，元风立刻觉得心里又生出了希望。
摩哥甲指着投影屏幕，这时的画面是元风醒来后的第二个梦境，一道白光窜入水中，冲向悬停着的元风的身体。
摩哥乙指着水中紧闭双眼的元风，摩哥甲：“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法尊你选择了自己在地球上的法身。”
元风看着摩哥甲，因为极度的信息震撼而蹙紧了双眉，“摩哥甲，你的意思是说，除了白光和那张鸟脸我就没有本相了吗？我现在的这副样子不是我的神通变化而是我抢来的？”
摩哥甲：“启禀法尊，属下决不能和您说谎。这是您选择的一副躯体，他当时已经‘死亡’，是法尊的灵能复活了他。他很荣幸，被法尊选中。但是任何生命都不可能与法尊同享光华，他的身体已经被您改造为这个世界里最完美的形式。”
元风：“那这个人，就是我现在这副躯体的主人，真地死去了吗，还是我杀死了他？”
摩哥甲：“从画面里看，他一定是刚刚死亡。任何生命都是生灵，都携带着灵元，虽然极其微弱，但一定会显露在神的眼里。这个躺在水里的人，灵元早已消散了。”
元风稍稍宽了点心，“我还梦见他在梦境里奔跑和用手上的注射器扎到孩子们的头上，那是为什么？”
摩哥乙快速切换着投影屏幕，元风所说的两个场景出现在了投影画面中。
摩哥甲指着元风被一团蓝光照射着在林中疯跑的画面，“这是那个人本来的记忆，遗留在了法尊的脑海里。树林里奔跑的他是在逃命，头顶上发出蓝光的是追杀的另一方。他确实是被另一方杀死了。这是这个世界的一场博弈而已，法尊需要了解这些吗？”
元风：“是的。我不希望看见自己，不，是不希望看见他去残害儿童。”
“谨遵法旨”，摩哥甲指着元风眼前出现昏迷的儿童和手部变成注射器的那几个画面说道：“他在工作，这是他的工作现场。这种肢体的变化和地球上的人类不一样。法尊无意中选中的这个躯体的主人不是标准的地球人类。”
“什么？”元风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我的身体不是人吗？”
摩哥甲：“如果法尊需要，属下也可以让您的身体做出这种变化，但那是属下使用神能的结果。这副躯体以前的骨骼是金属的，这有点像这个世界上的机器人。但目前从网络上看，还没有哪种机器人可以做到他这个程度。法尊按照人类的身体结构改造了他的躯体。当您被人救起之后，便不断地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变化，那时候，改造就已经开始了。”
没错，元风想起最初在医院时的那几个晚上，确实听到了身体里发生的异动，接着自己就蜕了一层皮，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痊愈。
元风：“这副躯体原来的主人，有可能是神吗？”
“绝对不是”，摩哥甲答道：“如果是神，法身消失后会露出本相，化成一道光。但他留下的却是一副尸体。”
元风：“那他为什么能够变化躯体？”
摩哥甲：“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动物拥有改变身体形态和颜色的能力，但它们并不是神。法尊躯体原来的主人是钢筋铁骨，是个机器人。他装成人的样子，混迹在人类之中，为了完成他的工作。而他的工作就是从那些孩子的脑子里取出他想要的东西。”
摩哥乙突然说道：“法尊，属下觉得现在的您的面相和水中的那个尸体的脸有些不一样。”
摩哥甲将水中那张脸部的画面移到元风的面前，放大后进行对比，“没错，年纪感觉小了些，肤色变了，看细节，眉毛、眼睛、嘴巴、下巴和脸颊都有些变化。”
元风：“这些我在医院时就发现了，当初有个现场证人也说我的面相有变化。这100多天来，变化越来越明显了。”
摩哥甲一挥手，像魔术一般把那张脸的画面移到了电脑屏幕中。摩哥乙立刻开始飞快地操作着电脑，屏幕上剧烈地闪动着，几秒钟后，画面静止了。
摩哥乙：“之前这个人网上有他的资料，身份证510181开头，0031结束，出生于1993年9月10日，今年16岁，住址是四川省都江堰市幸福街道，名字叫‘盛寻’。”
“盛寻？”元风问道：“他怎么还有身份，你不说他是个机器人吗？之前派出所在网上查过我的信息，为什么他们一无所获？”
摩哥甲：“法尊，如果您愿意，您很快也会有个现实身份，这个不难。警方查询时，你蜕过皮，脸部特征已经有了变化。盛寻从没留下过任何指纹记录，所以他们对不上号。”
元风摇了摇头，“原来他叫盛寻，这名字有点古怪，字音像是‘审讯’，又像是‘慎询’，并不像正经取名字那样去追求一种美好的意境。他还有家人吗，我是不是得做些什么？”
摩哥乙：“这人确实古怪，除了这张街道派出所的身份证资料。从网上搜索来看，他是孤儿，没有社会关系、没有上过学、没有存款、没有任何形式的申请和注册经历，也没有任何乘车、住宿和消费的记录。除了他办理身份证的资料是由都江堰当地一家孤儿院上报的之外，这个盛寻简直是个‘隐形人’。”
摩哥甲：“这就是天意。这个盛寻是个神秘的人，也是一个最适合法尊选择的‘干净’的人。再结合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来看，法尊没必要对他心生歉意了。”
元风：“话是这么说，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得劲儿。对了，摩哥乙，你怎么能查到这些？”
摩哥乙：“可以动手实现的事情都难不倒我。网络上有教授这些技术的视频，叫什么‘黑客’攻略，不过法尊您的电脑配置差了一点儿，往后属下会帮你升级的。”
元风：“摩哥乙，你可别把警察招来。”
摩哥乙：“法尊放心，他们查不到这儿来。”
元风：“这么看，这个盛寻不简单。他刚出现在庆山的时候和一件拐骗儿童的案子有关系。当时他就在现场，说是被绑架的，后来从狮子口跳了老麻河。在他跳河死亡后我进入了他的身体。后来我在轧石厂仓库后面发现了一间密室。那里应该是他当晚对那几个被拐骗的孩子下手的地方。这么看来，他不是被绑架的，而是装作流浪汉在那等着那伙人的，不知道警察是否知道这些。可惜了，当时我还不是他，救不了那几个孩子。”
摩哥乙又从元风给昏迷的孩子做手术的画面里截取了那个孩子的面孔。
电脑屏幕又开始剧烈地闪动，几秒钟后，摩哥乙说道：“法尊，这个孩子还活着，和你同一天被解救，在庆山县医院有身体检查记录。第二天回到了他的汉阳镇的家。30天前还在当地医院的一次下乡医疗活动中被接种了白喉和破伤风疫苗。”
“他没死？”元风有点意外。
摩哥乙：“不但没死，而且活得很健康。”
元风：“这孩子脑子里被取出东西了，还能活得好好的？”
摩哥甲：“不奇怪，就像这个世界的手术一样。从人类身体里取点东西而不致死，这样的方式可以有很多。如果法尊想知道盛寻从这些孩子的脑子里具体取了什么，再找到那个塑料箱后，属下可以做点分析。”
元风点了点头，摩哥甲摩哥乙的出现，让他突然觉得胆气壮多了。
摩哥甲：“法尊还需要属下为您做什么？”
元风：“你能看到我记忆里出现过很多次的一块黑色的大石头吗？”
摩哥甲：“注意到了，从法尊记忆里的画面来看，这块石头在您被救的那天凌晨正在追杀盛寻。这个石头应该是个飞行器，由盛寻的追杀者驾驶的飞行器。”
元风：“这一点可以确定了，我在轧石厂山崖上看到了它飞起来的样子。这块石头出现在病房窗口时，如果它在追杀盛寻，为什么不动手呢？”
摩哥甲：“因为法尊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他追杀的盛寻了。您的身体发生了从机器到骨肉的质变。这个追杀者应该有自己鉴别目标的方法，他也发现了这一点。”
元风：“它一定认识盛寻，不然不会当天出现在轧石厂，也不会知道那个密室的的出口。黑石头和盛寻好像是同一个来处，又怎么会内讧呢？”
“是的”，摩哥甲说道：“它和盛寻的特征信息都指向另一个和地球迥然不同的‘文明’。盛寻放在密室里的那个箱子是他们争夺的焦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