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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何谓前尘

原来,她一直念着我吗?

黍岐想。

他将洛余打横抱起,不顾洛余故作惊恐的喊叫,在虚空中飞舞,他笑“我会永远伴着洛余!”

他想陪着洛余一天天长大,陪着这个一开始便想要带她回家的姑娘慢慢长大。

宁愿未尝有那些变故,他宁愿沉浸于梦中。

可他仍要寻求救洛余出梦境的方法。

后,洛郅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其待到洛凩身旁,洛凩问他。

“可愿娶了余儿?”

“愿意!”黍岐不假思索的答,多年前,虚幻境外,虚幻境中,他都愿意。

他都想把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带回家,养起来,藏起来,只有他能看到。

或许自私,可这是虚幻一梦,出则万事崩塌,一时肆意又何妨?

境外的黍离,见黍岐虽闭目无神却嘴角上扬。

黍离传音予其中,“找到方法便速速出来!否则伤及根源!”

黍岐心道“尚未,只此梦中,余儿应要嫁予我。”

黍离沉默良久,“询洛余是否愿意长相停留此境,若愿,则身躯可尽忘前尘往事。”

苏醒归来。

以一张未染纤尘的白纸苏醒归来。

这是祖辈留下来的经验方法,却只一人人从中出,出而日益消沉郁郁而终,祖辈白骨累积于此,是以洞中腐腥甚重。

梦境中,黍岐见一袭红装的洛余,洛余早已长成,面自有百媚生,而黍岐知道,她仍是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洛郅与洛凩皆上座,顺着红绸,黍岐牵着洛余行进。

洛余还是那个小姑娘,那个有着小聪明却笨手笨脚的小姑娘。

洛郅打横抱起适才被石子磕倒的洛余,红盖下细想着洛余绯红的面庞。

纵使在梦中,洛余身量依旧是轻了点,要多带她去人界,要把余儿养的白胖,谁叫余儿偏好那些人界的花花绿绿的东西呢。

不过,从今日起,余儿是黍岐的余儿。

任他洛郅再不愿也无法。

黍岐与洛余二人步近高堂,洛余脚尖触底受却攥着黍岐的衣袖不愿松手,引得洛郅黑脸,洛凩慈笑。

以天地为证,高堂为鉴。

今日黍岐,洛余结为夫妻。

生同归,死同穴。

在一片起哄声中,黍岐掀起洛余红盖,今日洛余稍有脂粉,面颊白皙却是红到了脖根。

黍岐细细端详着他的姑娘绝美面颊,后两唇相碰,舌在口齿间展开侵略。细细品着洛余唇间风味,有淡然竹香,沁人心脾。

他的姑娘通红了脸,埋头在他怀里,黍岐长笑一声,不顾他人劝酒,腾跃空中携洛余飞离。徒余洛郅咬牙切齿听黍岐道“良辰美景,时不我待!”

后却被黍离阻挡在喜房外,黍岐安顿好洛余后,听黍离问“是用祖传秘术进来的外来者吗?”

黍岐应。

黍离问“决心留下吗?”

黍岐答“待到余儿稳下,便用真身替了我,再行归去。”

黍离沉音答“与梦境牵扯过久,真身会渐渐与你交融,若从天魔战起来算,怕是早已消失。”

黍岐知晓,父亲不会骗他。

“你是要救洛余对吗?”黍离问。

黍岐点头。

黍离答“不管梦境内外,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黍岐蓦然一颤,跪地一叩,“谢父亲。”

父亲是让他杳无牵挂的做决策。是停留梦中,还是归去。

红装之下,洛余正襟危坐等待着黍岐,只听脚步声近,更端直了身子。

黍岐掀过红盖,看红唇淡抹的洛余。她眼角千媚生,只顾盼流转之间便足矣牵动自己的心弦。

黍岐一笑,不等洛余言语,便压洛余在身下。

洛余只觉得此刻的黍岐像极了禽兽!

红烛影影绰绰,外是魔界昏黯却因喜事而被红绸称的殷红,似将朱色颜料倾倒的天。

黍岐问她,“余儿愿意留在这里吗?”

洛余虽很疑惑为何这么问,但仍是不假思索的答“父亲,兄长,黍岐哥哥在哪里,余儿便在哪里。”

黍岐一笑,开解洛余云扣,在如玉雪肌上轻啄,留下潜痕一片。洛余轻哼着,自然知晓下一道工序,不过仍是问“会疼吗?”

黍岐含笑答“我怎舍得?”

洛余觉得自己也应该占据一下主导地位,想褪去黍岐衣衫却找不到开口,一急遂干脆撕了。

黍岐低笑,俯身二唇相抵,自

上啄过洛余身躯。

他想偷偷带回家养起来的姑娘,虽然过程坎坷了些,但终究是让他带回家了。

一夜云翻雨覆。

洛余累极了,枕在黍岐肩头睡得迷糊,黍岐拦其在怀中。

他要留下来。

美梦不可一直延续,但他可以自封于美梦中不出。

外界的洛余会忘却一切而苏醒,梦中的黍岐达成此生执念—与洛余相守一生。

何乐而不为呢?

他并非懦弱,并非怯于回到那个纷争杀戮的世界。

他想救洛余,想与洛余厮守。

停留梦中则二者兼得,纵使梦境外的洛余不会再有半点关于黍岐的记忆,纵使肉身消亡若梦境崩塌变魂飞魄散。

可他要留下来。

洛余梦中仍是在浅笑,黍岐在其额间落吻。

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冰窟中,绝美女子苏醒。

正是惊愕,足触地却因身虚弱而直直倒下去。

女子哀嚎一声,对着地面踩两脚,“绊我,绊我,让你绊我!”

缓足了精神,女子带着身边的竹笛竹剑出洞穴,曜日当空,女子环顾四方,半晌开口“我是谁?”

后觉得这种问题自己好奇是没用的,于是机智的她先看看竹笛与竹剑,觉得这两个分开拿好麻烦。

略加思索,竹剑与竹笛皆腾龙,洛余双手开合后,竹笛与竹剑交融一体,化一有祥云为缀的笛。

洛余将之拿在手中,见前路忽而一大帮人蜂拥而至,高喊魔君回归!魔君回归!

吓得洛余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不要跪这么多人好不好!这还让我怎么走路啊啊啊啊!

有一中年男子很是贴心的指派一个人来告诉洛余因果。

洛余边点头边应者,“嗯我是洛余,魔界魔君,因为和别人打架没打过而重伤,还伤到了脑子所以失忆了。”

洛余暗自觉得,这故事有点狗血。

“那我昏迷了多久?”洛余问。

“两千年。”中年男子答。

这么久的吗!洛余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你是谁?”洛余问。

中年男子“臣,黍离。”

梦境中,黍岐对着已过了二十万年的洛余,她两鬓斑白,安详阖眸。

纵然岁月难耐,他二人很是开心,他们游过江南山水,看过悲欢离合,故事在起承转合间结局。

洛凩功成身退,隐居竹林之间,每日载竹一枝,日子很是快活。

洛郅遇上了克星,原是一凡人,却因诸事而殒命洛郅身前,遂渡其为魔,修功法习幻术,十里红妆在凡界成婚,此后洛郅虽说仍是护着洛余,不过在洛余眼中,兄长有了嫂子对自己少了关怀,生了好几日的闷气。

魔界在洛郅的引导下,与天界虽大小冲突不断,但算是相安无事。最起码,洛余至亲皆在。

天边暖霞与夕阳一同成碎片,诸事都化过往云烟,是梦境开始瓦解。

黍岐的身躯虽着世界的崩塌而渐渐化为灰尘,飘扬在一片虚无中,余下空寂中的回声“此生,无悔啊。”

纵使是在梦境中与洛余厮守一生,可他真实的能够将洛余拦在怀中,为她规避风霜。而外界的洛余也能忘却一切,忘却所有的悲痛纵使连着欢愉,忘却自己原本并非孑然一身,忘记她对自己的谴责,忘记她埋藏在心中的悲痛和逃避。

洛余会很好的活下去,作为一个崭新的洛余,作为一个无牵无挂的洛余。

连黍岐一同忘了,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的第一眼就想带回家养起来的小姑娘啊,只要她开心便好。

再者,他不亏。

山洞中,青年男子血肉消弭变作枯骨,风动骨散,终究化做点滴碎片堆积一处,与尘埃融于一体,与洞中其余的腐腥融为一体,似乎从未存在一般。

而正从冰窟中出来的洛余觉得有些头大,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变成了魔君,被推搡上一个特别大特别豪华的位置,总之比起醒来的冰床是这样。

众人见则跪拜,高呼魔君。

洛余觉得可以自称本君,因为这样听起来比较厉害,走路什么的就算了吧,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能力能飞着,不过比起被磕绊,她还是飞着吧,不然丢人。

洛余被牵引到魔君殿,对着高耸得建筑,问“我总觉得我该有个亲人,比如父亲啊兄长啊。”

人答无。

洛余吃瘪,抬头看过问“这墙头是不是经常有人啊?”

人答无。

殿前,有一男子,很是俊俏,直立在此,洛余问旁人“这谁啊?”

人答“虚灵一族遗孤,魔君悯其孤弱,收其为徒,故居魔界,名唤止戈。”

洛余觉得这个悯其孤弱不太可信,我哪有那么善良。

肯定是看他长的着实俊俏,于是带回家养着!

忽而一惊,洛余有些奇怪自己为何是个贪恋美色的,可又找不到其他的理由来解释此人的存在。

算了,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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