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看到德贵妃来了,皆福身请安:“给德贵妃娘娘请安。”
德贵妃径直走到上座,抬手,说了句“平身”,便坐下了。
随后,众妃也都坐在了座位上,而跟在贵妃身后的云若芳则坐在了左侧特意搭的一张太师椅上。
德贵妃望着下方的三个空位,问:“樱蕊,还有谁人未来?”
“回贵妃娘娘,还有湘嫔,晴昭容和莺淑仪三位娘娘未到。”
“各位,你们有谁知晓她们三人因何未到?”
德贵妃又问众妃。
“贵妃娘娘,”一容貌清丽,气质温婉的女子站起来,褔了福身,说,“莺淑仪昨二半晚身子不适,请了太医来看,说是染了风寒,怕传给各位,所以未到。”
“嗯,雁容华坐下吧!”
德贵妃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待雁容华坐下后,却再无人站起来。
德贵妃无奈,只得静候。
“这湘嫔和晴昭容可都是端如妃一派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身着柳绿色宫装的嫔妃用扇子掩面对一旁的黄衣嫔妃说。
云若芳所坐的角度恰好能看清这穿柳绿色衣裳嫔妃的一举一动,便轻问澄月:“那穿柳绿色衣裳的和她身旁的是何人?”
“郡主,柳绿色的是萱婕妤,她身旁的是瑢婕妤。”
别想在我面前说兰泽姐姐,哼!
“萱婕妤,瑢婕妤,不知你二人在谈什么?说出来让大家都听听如何?”
云若芳忽然一问。
“芳华郡主,姬妾。。。姬妾。。。。。。”
萱婕妤毕竟只是个正七品婕妤,比不上云若芳这个丞相嫡女兼二品郡主的身份尊贵,一时慌乱,竟不知如何回答了。
瑢婕妤倒是机敏,说:“回芳华郡主,萱婕妤与姬妾只是在互相询问近来身体如何,可不要像莺淑仪一样染了风寒,是吧,萱婕妤?”
瑢婕妤一唱,萱婕妤便一和:
“是的,郡主,姬妾只是询问瑢婕妤的身体如何了!”
“是呀,最近天气确实容易染上风寒,各位姐妹们可要注意身体呀!”
坐在德贵妃右下方第二个位置,身着粉紫色衣裙,妆容精致、容貌出众的女子开了口。
比她品级低的嫔妃皆回道:“顺嫔娘娘说的是!”
话落,便无人再开口,这场小小的风波便过去了。
一刻钟后,只见湘嫔和晴昭容结伴而来,不慌不忙,皆面露喜色。
“嫔妾参见德贵妃娘娘,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二人嘴上这么说,却都只褔了福身。
“湘嫔,晴昭容请起!但你二人怎会来得如此之晚?”
德贵妃严肃地说。
“回贵妃娘娘,嫔妾和晴昭容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陈太妃娘娘,闲聊了两句,才来晚了。”
湘嫔却意外高兴地说。
好一个湘嫔!云若芳在心中想。谁人不知这陈太妃是宣王爷都生母,而宣王爷可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若是这二人因陈太妃而被重罚,陈太妃便会无缘无故欠这二人一次人情,姐姐也会因此得罪陈太妃和宣王爷。
若是姐姐不罚她们,则会落得一个胆小怕事、欺软怕硬的名声,还会失了人心。这湘嫔可真厉害!竟能想出。。。。。。不,这绝对不是这湘嫔想出的,更不可能是那晴昭容想出的,她二人一看就知道是藏不住心事的蠢蛋。难道是端如妃留给她们的计谋?那萱婕妤刚刚说这二人是端如妃一派的,还真有可能是她。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事不能让姐姐干这件得罪人的事。
云若芳想了一会儿,便看向了左下方的首位。
那里坐着一位头绾牡丹髻,插了好几根簪子和珠钗的嫔妃。她身穿一条粉色樱花迎春花纹的长裙,裙尾直拖在地上,脚着一双桃花履。模样动人,眼若秋波。
那嫔妃注意到了云若芳的视线,朝她微微一笑。
云若芳起身,走到德贵妃身边,弯着腰,对着德贵妃的耳朵说着什么,说了好一会儿,德贵妃却说:
“你若有事,便先走吧。”
云若芳离开座位,褔了福身,说:“若芳告退!”
待云若芳走后,德贵妃便问那左下方的嫔妃:
“蕙兰夫人,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回娘娘,臣妾觉得应该罚她们二人,以告诫后宫众妃!”
蕙兰夫人答道。
呵,你就尽管罚吧!得罪了陈太妃有你的好果子吃!
湘嫔在心中想,她和晴昭容眼中此刻皆充满着幸灾乐祸。
“那这件事边全权交由蕙兰夫人处理吧!各位都散了吧!”
德贵妃一语惊人,惊得湘嫔和晴昭容顿时花容失色。
可恶!她竟将这“烫手山芋”抛给蕙兰夫人!
“臣妾、嫔妾、姬妾、婢妾告退!”
萱婕妤和瑢婕妤一出去,便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你机灵。”萱婕妤有些后怕,说,“这芳华郡主的耳朵也太好使了吧!我离她这么远她还能听到。”
“早就给你说过,郡主是修武之人,耳朵灵的很!前几日天天给你说让你不要随便开口,便有效果,今日不给你说,你却给忘了。”
瑢婕妤有些怪萱婕妤。
“唉,不说这个了。”萱婕妤又说,“你看出来没?芳华郡主和贵妃娘娘长得有五分相似呢!”
“当然看出来了。”
萱婕妤继续说:“仙禾,你说为什么呀?”
“据说娘娘和郡主的母亲是一对双胞胎,那长得是一模一样,常人是无法区分的。”
“你是说左相夫人与尚书夫人是双胞胎?怪不得郡主与娘娘长得这么像,但又能区分地出来。”
“是呀!虽然两人长得相似又倾国倾城,但又各有各的特点。”
“我就觉得芳华郡主更胜一筹!贵妃娘娘的性子太过懦弱,为人也太过善良,且做事常常优柔寡断;而郡主则看起来明艳动人却又端庄大方,听说她为人处事也很有一套,既是“京城双姝”之一,又是“第一才女”,还有一手好医术,所以,我觉得郡主更。。。。。。”
“月婼,在这宫中一定要谨言慎行!你别忘了怡贵姬是怎么死的了!”兰仙禾突然出声提醒。
“哦哦哦!知道了,不。。。不说了!”
顾月婼听了兰仙禾的话后,立马面如土色。
潇湘宫那一边—
“可恶呀!”
湘嫔气愤地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掀翻在地后,又说:“整个后宫都知道这蕙兰夫人是陈太妃的亲侄女,就算我与陈太妃再怎么亲近,终归是抵不过她蕙兰夫人的!这个韩兰泽何时如此机智了?竟知道祸水东引了!真是可恶!竟害得我被禁足一月,罚俸一月!”
“娘娘莫要生气啦!那德贵妃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绿衣侍女安慰着湘嫔。
“也是,梦姐姐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韩兰泽和蕙兰夫人也嚣张不了多久了!”湘嫔说,“呐,翠柳,赏你的!”
湘嫔将头上一支纯金的、镶有上好白脂玉的玉蝴蝶簪拔下,给了翠柳。
翠柳立马接过簪子,说:“翠柳谢过娘娘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