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是什么毒?有什么方法可解?”皇太极拧紧了眉头。
“郡王,郡王,你可醒醒,这可怎么办?”乌雅依旧在一旁恸哭。
“我来看看!”我拨开众人,来到萨哈廉的身前,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和脸色。发现伤口并不深,确实是由钱镖之类的暗器所滑破,伤口周围肿起。伤者脸色发紫,确系中毒之状。又看萨哈廉满头是汗,挣扎不起,酷似中了箭毒木,此种毒药见血封喉,此种毒液产至一种剧毒之树,名剑毒木,又叫剪刀树,树汁呈乳白色,剧毒。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险。此种树木产于南方,在北方十分稀有,或是根本就找不到。我曾经一度翻阅医药书籍,因此对毒药的运用也颇感兴趣,就曾查阅过这样的毒药。
我向大家说了此种毒药的原理,大家都惊慌不已。
“兰儿,这毒药该如何解,你可知道!”
我仔细想了想,这毒,原则上说能解,事实上却又不能解,这究竟叫我如何说呢?我愣在哪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兰儿,你快说啊,究竟怎么解此毒?”
“格格,格格你快想想办法,救救郡王吧!”
“要解此毒,必须要有四味至阴、至阳且生于南北不同地区的药来做药引,此四味药分别为,南方所载的夏荷之叶、北方开的霸王菊之花露、冬日挖出的长白山之千年参、南方所植春桃所酿之酒。只是这四味药要在短时间配齐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这,这如何才能配得这样的四味药啊,这既要赶着时间,还要跑遍南北,这该如何是好?”众人都在议论纷纷。
“兰儿除了配齐这四种药,还能有别的办法?”皇太极心急如焚地相求。
“还有,还有一种办法,但是太残酷了!”
“究竟是何种办法,不管怎么样总要试一试,不能看着萨哈廉这样等死啊!”
“就是砍去手臂,不让毒药进入心脏,保得性命!”
“什么?郡王失去手臂,这不是太残酷了,他今后如何还能再持刀,一身武艺的他不是荒废了吗?”众人诧异、万分惊恐。
“不,不可以,郡王不可以没有手臂。”乌雅脸上爬满了泪痕。
“时间等不及,过了半个时辰后什么都来不及了,必须马上坐下决定。”我也不想萨哈廉的命运会是这样。眼眶里禁不住泪水打转。
此刻皇太极的心情更是煎熬挣扎。他必须即时做出决断,这个决断关联着萨哈廉的生死。皇太极强忍这悲哀,眼神落在萨哈廉受伤的手臂,沉重地拔出了剑。
“不,皇上,不要……郡王不能没有手臂,不能……”乌雅抱住萨哈廉的身体跪求皇太极。
“把她拉开。”皇太极冷漠地命令。
“不皇上,皇上,郡王,郡王啊……”乌雅哀嚎痛苦。
“刀下留情,诸位,让我来看看伤者!”一位身着布衣,头戴草帽打扮的山中采药人出现在身后。
皇太极闻言住了手。之间那采药之人,默默上前,从我身前穿过,突然止了步,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忽觉那人似曾相似。他是,他是曾经霸横草原的林丹汗。他没有死?成了一位布衣采药之人……我的思绪纷乱,情绪紧张手心直冒汗,我盯着眼前这位用药高人,他同样检查了萨哈廉的伤口,镇静地从药箱内找出一枚丹药,塞进了萨哈廉的嘴里。用手一推把药送了进去。
“这颗丹药可保伤者几个时辰之内毒性不会发作,回去之后必须要用夏荷、秋菊、春桃、冬参来喂药,这里有几味草药你们可以带去,只是缺了一味长白山的千年人参,你们必须快快配齐,才好为伤者解毒!”
“这千年人参听说甚是难得,况且如今也不是采参之季!”众人又一次犯了难,议论开来。
“皇上放心,兰儿有这千年人参!”
“兰儿。”皇太极的眼神欣喜地望着我,“这可太好了!如今这药已经配齐,赶快回盛京,为多罗郡王治伤!”
而此刻我的眼神望向了那位行医高人,他的眼神也抓住我了。他似乎早就知道我有千年人参。他向我微微一笑,便消失在了人群。我呆呆地站在那许久,直到听旁人催促,“宸妃娘娘快快上马车吧!”忽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枚闪亮的东西,捡起来一看,那是一枚钱镖,钱镖上蘸着血迹,血迹中刻着“九”字。
我忙把这枚钱镖藏进衣袖中,“九”这个字是何意?九王爷?九珍堂?这刺客,这采药人为何同时出现在此地?朱由善、林丹汗这两个与皇太极一生征战的死敌如今消失在政坛,却隐没于江湖。恐怕今后的日子会有更多的不可测。
“赤芍一钱、黄柏三钱、三七半钱、银花少许、苏木一两、桃仁一颗、白术二钱、沉香一片、栀子一钱、川乌二钱、元胡一钱、天麻二钱、干姜一片、白果四个。”我一边数着需要配齐的各类药材,一边嘱咐乌雅,那四味药引“春桃之酒”、“夏荷之叶”、“秋菊之露”、“冬参之须”一定要等其他药材煎好煮透后才能放入,不然功效全无,甚至还会引起全身休克,不治而亡。特别是这千年人参,用量必须谨慎,且不可用金器盛用,需用温润的玉碗盛放。
乌雅与几个婢子,在屋子里忙碌开来,满屋子的药味,呛得我直咳嗽。
“格格药都煎好了,我马上送到到郡王府去。”乌雅一脸的汗珠子,前胸后背都湿透了。
“不急一时,乌雅你快去换件衣裳,我先去送!”
“格格,还是我去吧!”
“这药非同一般,我必须亲自去送,万一……”我第一次配制这一副解毒药,心中忐忑。未知药的功效如何,为了配好这副药,我绞尽脑汁,慎之又慎,不敢有半点差池。若差之毫厘就可能是一副毒药,后果不堪设想。
“格格——”
“不要再说了,马上得把药送过去,不能耽误。”我整了整衣袖,端起药碗放入药箱内,小心翼翼地出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