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gardium Leviosa.(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哈利轻挥魔杖,杖尖在箱子上一点,箱子便漂浮起来,哈利将手握住它的提手,一副吃力实则轻松地将箱子搬上了车厢。
(居然第一次就成功了,普鲁托的练习方法果然有效。)
就在哈利为自己第一次成功释放魔法暗暗高兴时,两个长着火红色头发,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孩跑过来,其中一个向哈利问道:“嘿,需要帮忙吗?”
不过还没等哈利回答,两人就已经把哈利的东西都提上来了。
“噢,多谢。”哈利向两人道谢。
“小事,”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我们还没向你作自我介绍吧?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
“哈利……咳,哈利·道尔。”哈利说出自己名字时反应极快地改了口,然后发现自己改太快,随口说的姓简直让人想吐槽,“叫我哈利就好。”
“你是新生吧哈利?”令人吃惊的是,对方丝毫没发觉不对劲,“真希望你能进格兰芬多(一个母亲在外面叫着他们的名字),噢妈妈又在叫我们了,回见!”
“回见。”哈利目送两人跳下车厢,回头张望了一下四周,再次抽出魔杖,平放在左手掌心,“Point Me.(给我指路)”
魔杖在哈利掌心转了一圈,最后指向了列车后面。
(那里有空的隔间吗?好吧,走起。)
哈利并不想引人注目,于是按照普鲁托的叮嘱拨弄了一下头发,感觉头发将自己额头上的疤痕遮住,不会在路上被人认出来后,将东西推向魔杖指的方向。
哈利很快来到了一个隔间门口,魔杖直直地指着这个隔间,和一路上包括这间隔间旁的隔间比起来,这间简直安静得跟没有人似的,哈利松了口气,一把拉开了隔间门。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并不是隔间里没有人,而是里面很安静,在隔间里面,一个扎着马尾的亮褐色头发的男孩在里面安静地看着手中的魔咒书,对方的样子偏俏,若不是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气质,哈利差点以为对方是个女孩。
“抱歉,我……”
“噗呲。”就在哈利惊慌地准备离开时,男孩突然噗呲一笑,“没事,坐下吧哈利。”
哈利一愣,一种陌生但又熟悉的感觉令他不禁脱口而出:“……普鲁托?”
“好久不见了哈利。”被认出来的普鲁托不慌不忙地回应对方的疑问,“魔咒第一次释放就成功,说明你没有懈怠嘛,不过指路咒并不是出问题了,而是你当时想找的是一间安静的隔间而已。放轻松,我们的旅途会很愉快的。”
“……原来如此。”哈利茅塞顿开,脑袋放松下来的他看向了窗外。
他能看到站台上红头发的一家人,也能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孩子们的母亲正掏出一块手帕:“罗恩,你鼻子上有脏东西。”
最小的一个正要躲闪,却被母亲一把抓住,替他揩鼻子尖。
“妈妈——放开我。”罗恩大叫着挣脱了母亲。
“好哇,罗恩,你这个小鬼头,鼻子又碰灰啦?”哈利瞥见孪生兄弟中的一个说(他还是没能分清他们)。
“住嘴。”罗恩炸毛。
“珀西呢?”他们的母亲问道。
“他来了。”
哈利远远看见他们的大哥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已经换上了他那件飘飘摆摆的霍格沃茨黑色长袍。哈利发现他的胸前别着一个银光闪闪的字母P(普鲁托:那是级长的徽章)。
“我不能待太久,妈妈,”他说,“我在前边,那里专门给级长划出了两个隔间——”
“哎呀,珀西,你原来是级长呀?”孪生兄弟中的一个用非常吃惊的口吻说。
“你早该告诉我们,我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慢着,我想,我记得他说过,”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说过一次——”
“说不定是两次——”
“等一会儿——”
“说了整整一个夏天呢——”
“哎呀,住嘴。”珀西说。
“你说,珀西是怎么弄到新长袍的?”孪生兄弟中的一个问。
“因为他是级长呀。”母亲怜爱地说,“好了,亲爱的,祝你学期顺利,到学校以后让猫头鹰给我带封信来。”她亲过珀西的面颊,珀西就走开了。
之后,她转身对孪生兄弟说:“现在轮到你们俩了——这一年你们俩要放规矩点。如果猫头鹰给我报信,说你们——你们炸了一只马桶,或是——”
“炸了一只马桶?我们从来没炸过马桶。”
“这倒是好主意,多谢了,妈妈。”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好照顾罗恩。”
“放心,罗恩小鬼头跟着我们不会有事。”
“住嘴。”罗恩说。他的个子差不多跟孪生兄弟一般高,只是鼻尖上他妈妈擦过的地方还发红。
“炸了学校的马桶?”偷听(误)的哈利一愣,“普鲁托,霍格沃茨的马桶……”
“霍格沃茨的所有内部设施都是施加过魔法的。”普鲁托的回答顺应了哈利的猜测,“他们脑子挺灵的,在恶作剧上也可以说天赋异禀了。”
突然,火车响起一阵汽笛声。
“快!”他们的母亲说,三个孩子匆忙爬上火车。他们从车窗中探出身来,让母亲吻别。他们的小妹妹又哭起来了。
“别哭.金妮,我们会派好多好多猫头鹰去找你。”
“好了,我们会送给你一个霍格沃茨的马桶圈。”
“乔治!”
“开个玩笑嘛,妈妈。”
火车启动了。哈利看到孩子们的母亲在招手,他们的小妹妹又哭又笑,跟着火车朝前跑,直到火车加速,她被抛在后面,还在不停地向他们招手。
哈利一直注视着母女俩,直到火车拐过弯去,看不见她们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充斥着哈利的内心。
普鲁托从哈利的箱子里翻出一管空玻璃管,让哈利把自己的血滴满半管,忽然发现哈利兴致不高,问道:“怎么了?”
一栋栋房屋从车窗前闪过。哈利本应感到兴奋,但他想起那对母女,一种悲伤的心情便越发强烈。
“我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已经孤身一人了?”哈利看着窗外喃喃道,普鲁托一便听,一边将自己的血滴进玻璃管,让两种血液混合起来,“我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吧?”
“不是哦,即使关系再差,德思礼他们和你流的可是统一种血。而且啊……”普鲁托的回答让哈利不禁看向了他,普鲁托当着哈利的面,将玻璃管中施加了魔法的血液一口喝下,“现在,我和你流的也是同一种血了。”
普鲁托说的并不是假话。
这是一种古老的魔法,在两人的灵魂都心甘情愿的情况下,集满两人的一管鲜血后,施法人喝下血液,就会拥有两种血脉。灵魂亲和性越强,双方魔力差距越小,安全性便越强——哈利仅知道前面部分,最后一句并不清楚,只知道会有极大的风险,但也足矣。
普鲁托猛地一弹哈利的额头:“合着相处了这么久,你就没把我当过哥哥?”
看着普鲁托温和的笑容,哈利哭了,也笑了。
他不知道前面会怎么样,但至少要比抛在后面的过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