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的学习生活依旧进行着,并不会为你的一点任性而停留。听说再过几天从北向南会有一股寒流,届时气温会下降10度左右。虽然会有些冷,还是挺期待跟随而来的一场大雪。总有一种习惯,下了雪才是冬。毕竟,雪是冬季的灵魂。
对雪,这种空灵的结晶,童翀有着特殊的感情。
期末考试大限将至,同学们大都选择去教室自习,毕竟,那里的学习氛围才是最好的。寝室里只剩下童翀一个了,开着空调,暖暖的。坐在床上,一页一页的翻着,真不少啊。他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可是,还是忍不住,每过一段时间便要打开看看。这个习惯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但是童翀觉得一定会改掉的,只是时间问题。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室友们该陆续回来了。
空调开久了,难免有些口渴。童翀连贯性的下床动作,一脚踩在了椅子上,然后坐了下来。热水是晚饭时刚打的,还很烫,正好用来捂手。童翀一手拿着杯子,一手玩着手机,还是坐着,翘着二郎腿。
突然一声巨响,门开了,不用看,是胖胖。他开门比较特殊,属于那种有杀伤力的,半扇门以内是寝室最危险的地方。
“你看看你看看,翀,又背着我们偷偷在寝室学习。”胖胖躺在了床上,和往常一样,童翀笑了笑。这时葛长峰也回来了,哦,忘了说了,胖胖回来以后是不关门的。确切说是所有门,他老是只记得开不记得关,算个特殊癖好吧。
“everybody,我回来了。”长峰随即靠着墙躺在了张宇的床上,同样玩着手机,“胖,看了多少了?”
“看个锤子,一直在教室玩手机,聊天。”胖胖回答着,情绪略显浮夸,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又过了一会儿,吴浩松和吴凡尘也都回来了。
“我是真慌,这也看不完啊。”吴浩松坐在了童翀对面,“童翀,看了多少了?”
童翀喝着水,“差不多百分之五十吧。”胖胖还是一如既往的插话,“翀哥说的你也信,他早看完了,天天背着我们学习,我们一回来了就迷惑我们玩手机,唉,伤心。”童翀笑着,依然喝着热水,没办法反驳,也没心思反驳,胖胖呢,就这样。他热爱表演,不去表演系,真的是一种可惜。
大家互相瞅了几眼,凡尘边爬床边说:“你们呐,我们寝室,我是谁都不相信了。”
吴浩松嚷嚷着,“我,你还不信,是不是只有我挂了。”童翀终于把水喝完了,刚想上床,张宇回来了。黑鱼解着围巾,“哎呦呦,外面冷死了,下雪了。”
听到这个消息,童翀一下子跑到了阳台。果然,雪花在漫天飞舞,童翀开心的笑着。
地已经开始泛白了,雪花比红豆还大,也很浓密,在灯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使夜多了几分迷幻的色彩。童翀顺手捏了一把围栏上积落的雪,真的很柔,摸起来软软的,这感觉十分美妙。这种雪是童翀最喜欢的。今年的雪来的太迟了,看了好一会儿,童翀回到屋里,暖暖身子,又重新爬上了床。
已经十点多了,但是寝室没有丝毫想要关灯睡觉的意思。大家还是像平常一样,打着游戏,互相嘲笑,互相诋损,一不小心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估计明天起来,外面一定是白色海洋。童翀正准备和大家再打一局,手机震动了一下,“等我一下,我看看消息。”
是林夕雨,她发来的消息。
“那个,你们玩吧,有事了。”童翀边回消息边说。
“啧啧啧,翀哥又要撩妹了。”“天天撩妹。”“要不要BGM。”室友们又开始嚷嚷了。
“怎么样,最近是不是很忙啊?”林夕雨问。
“快考试了,一直在看书,你也不轻松吧。”
对于这样的聊天,仿佛期待已久了。魅城的缘故,联系也变少了。对于新的信息,大家都需要时间去消化。
“也是一样忙,不过你们学医的,更辛苦点。”
“还好,习惯就好,家里事还多吗?”
“家里乱七八糟的事一直没停过,天天不是忙这,就是忙那,总是忙不完。晚上还要赶一份方案,不然明天又要被批。”
“可怜的娃啊,阿姨对你的要求真的太高了。”
“没办法啊,不过也早都习惯了,哈哈。”
“嗯,你可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孩子啊。离城那儿雪下的大吗?”
“嗯,挺大的。”
“梦城也是,今年雪来的有点迟了。”
“喜欢下雪吗?”
“喜欢啊,超级喜欢。”
“下雪的时候,特别是夜晚,在星光与灯光照映下,十分梦幻。”
“对的,我刚刚就趴在阳台上看呢,荧光闪闪,很有感觉。”
“有机会可以一起去北方,雪国冰城,那的景色一定很震撼。”
“可以,真是期待啊。”
虽是闲言碎语,平常但不别扭。聊到了十一点多,互相说了晚安。因为期末,大家都挺忙的,偶尔的聊天,彼此都很满足。
就像和轶姐说的,接下来和林夕雨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童翀自己也无法预测,只能用心去对待。
躺在被子里,闭上眼睛,听着音乐,童翀静静的回忆着。
从记事开始,就一直跟着爷爷生活,直到14岁以后。同样是冬季,下着大雪,在医院里,爷爷安详的离开人世。说来也奇怪,童翀从小就不会问爷爷有关父母的事,爷爷也从来不谈。爷爷离世后,童翀自己一个人生活着。在邻居,朋友的帮助下,他很快便可以独立生活了。爷爷留给了他梦城的房子,和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他的生日。
高中后,童翀便搬去了新家。这么多年过去了,童翀的生活都依赖着这张卡,卡里的钱,也足够生活。童翀对自己的生活表示过怀疑,可是又没法弄明白,无法改变,就只能适应了。不知道命运给了他一副什么牌,可是他不是发牌者只是接牌者,无论手里的牌怎样,只好用心去打。
这些年来,他的生活很充足,总要为生活的琐事忙这忙那。如果说最困难的事,那就是孤独了,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孤独也成了一种享受。
这些事一直封印在童翀的记忆深处,很少有人可以触碰的到。
雪还在舞,童翀已无法入睡。
房间里,林夕雨看了看时间,已经坐了将近四个小时。靠着椅子,伸了伸腰,就差一点了。
突然,房间门开了,林母走了进来,坐在了床上。
“什么事?”林夕雨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问。
“你们俩怎么样了?”看着林夕雨,林母问,语气柔和了许多。
“不知道您指哪方面?”林夕雨无奈的回答说,“方案马上就好。”
“当初不想让你去离城大学,就是怕你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林母担心的说,“注意点,外面的人都是很复杂的,最好不要接触了。”
“知道了。”林夕雨看着电脑,回答说,“发过去了。”
收拾好东西,林夕雨便睡了,明天下午还有一场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