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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催生药

羽蝶风风火火地进来,看着一脸满足的吴生莲,抢过她手头上的肚兜,“表妹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那么淡定地绣东西呢?”

吴生莲不明所以,羽蝶便将她听丫头们说的话转述给吴生莲听,吴生莲一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样,你也不相信吧,我一开始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羽蝶坐在床沿上,吴生莲纳闷地说道,“昨日还好好的,这里边是出了什么变故?难道,世子爷怀疑我这孩子不是他的?”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呀,不然为什么是世子爷容不下孩子而不是世子妃容不下?

羽蝶茫然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不过无论如何,你也要守住肚子里的孩子,”

吴生莲听羽蝶这么说,不高兴地嗔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无论如何,这孩子就是世子爷的,除了世子爷我还能跟谁,”

羽蝶尴尬不已,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了,你一直住在我家,是吧,咱们现在又是妯娌。我的意思是,我永远站在你这边。帮你看好孩子,好不好,”

吴生莲笑道,点点头,“我们永远是好姐妹,你永远都是我的好表姐。”

“知道就好,”羽蝶得意地说,“不过你自己也小心点,我得先回去了,段世杰不知道我出来找你,”说着做了个顽皮的鬼脸。

竟然让吴生莲看得呆了起来,羽蝶过得很幸福,她很羡慕,不过她坚信,不久的将来,她也会很幸福的。

段世杰跑到朝阳苑的时候,老三媳妇前脚刚走,赵子妍看着有些尴尬的段世杰,说道“怎么,你也是来慰问我的?”

段世杰无奈地说道“其实我不是担心吴姨娘,我是担心你跟大哥。”

“那你更可以放心了,我们不会怎么样,再怎么说,也是夫妻,这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事实,除了,你大哥休了我,你说是不是?”赵子妍讽刺地一笑,她现在特别看不透段世明。

“大嫂,”段世杰皱着眉头,他并不知道,二人竟然到了这种地步,“行了,”赵子妍打断段世杰的话,“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吧,好好陪着羽蝶才是要紧的。

见赵子妍摆出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来,段世杰也无法,只得告辞离开。

段世杰回来,果然不见了羽蝶,当下,段世杰让丫头们泡了茶水,悠哉悠哉地喝着,果然,段玉蝶回来后看到段世杰,有些心虚地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往内室溜过去,同时抬起半边袖子遮着脸,假装不被看见。

羽蝶才走到一半,段世杰一句站住,羽蝶立马站住了。并大声喊着,“段世杰,你干什么吓我,吓到我宝宝了。”

段世杰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关心地问“哪里哪里,宝宝怎么了?”

看到段世杰紧张的样子,羽蝶心里说不出的甜蜜,“逗你玩儿呢,”

“下次不要这样吓我了,”段世杰板起脸来说道,神情严肃地让羽蝶看不明白,“怎么样,芍药跟夏荷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去问了吗?”羽蝶拍了拍段世杰的胳膊。

段世杰把羽蝶扶到椅子上坐下说道“没影子的事儿,大哥不是那种人,你放心了,对了,你是不是跟你表妹已经透了话了,你看,没影子的事,你这不是吓唬她吗?”

羽蝶也觉得不好意思,“防人之心不可无,无所谓了。”羽蝶怕段世杰继续讨伐自己不听话离开,于是转移了话题。

赵子妍的心一直纠结着,直到院子里文秀来报说段大夫又回来了,她才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叫上知涵知画两人去莲心苑。

莲心苑里,段金的去而复返加上羽蝶来给她告的密,让吴生莲意识到,这回事情确实不简单,世子爷恐怕是来真的了。

“段金说你身子不好,给你开了一贴中药,药已经熬好了,你趁热喝了吧,”段世明温柔的嗓音渗透着寒意,让吴生莲更加寒冷。

吴生莲可怜兮兮地看着世子爷,娇声说道“世子爷,婢妾觉得什么没什么不适呀,能不能不喝,”上午段金来的时候还说她好好的,下午转眼间的功夫就说她身子不适了,哪里不适?显然,这碗药确实有问题。

段世明却转过脸去,不再看吴生莲,意思很明显,没得商量,必须得喝。吴生莲瞬间有些失望,却坚定了信念,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失去了孩子,她还剩下什么?世子爷对自己没有爱,她却爱世子爷爱得不惜牺牲掉生命,这是他们二人共同的孩子,更是维系着两人感情的纽带,说什么,她都不能失去。

吴生莲看了眼段金,肯定是段金搞得鬼吧,他觊觎自己的美色,所以,不希望她生下世子爷的孩子,甚至,段金是不是跟世子爷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她肚子里的这块肉没有了,世子爷就会将她送给段金?

段金带着些愧疚低下头,在吴生莲看来,这更加像是一种心虚的表现,吴生莲脸上闪过一抹冷笑,义正言辞地对段世明说道,“无论如何,世子爷,我不会伤害我的孩子,虎毒不食子,你们要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要好好保护我的孩子,保护他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段世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默默地说道“今日这碗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段金。”说着给了段金一个信号。

段金颤抖地走到吴姨娘跟前,迅速地伸手将吴姨娘的双手绑在她自己的身后,吴生莲害怕不已,两个大男人要是跟她动手,她没有任何胜算。

挣扎的脸上闪着毁天灭地般的恐惧,为什么,这难道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吗?现在这个男子要害她的孩子呀。

吴生莲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那般,求救地看着段金,段金不忍心,只得低头不去看吴生莲的脸,情急之下,吴生莲大喊,“段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怜惜我吗?你就是这样怜惜我的吗?”

段世明与段金皆是一震,段世明无名的怒火顿时上了心头,亲自走到桌子前,端起药碗,段金在后边扯住吴生莲的身子,面无表情的段世明拿着药碗走到吴生莲跟前,一手捏着吴生莲的嘴,吴生莲却怎么也不肯张开,段金急得不行,在这样挣扎下去,怕是孩子会有个什么闪失,只是,当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又有一个声音接着跳出来,他们本来就是要孩子有闪失的,还会在乎吴生莲的挣扎吗?

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不能留呀。

“张开你的嘴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捏了半天,吴生莲都死死地咬着牙不肯松开。段世明不客气地说道。

吴生莲用眼睛控诉着,控诉着段世明为什么容不下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呀,纵然她作为妾室入了王府,但她也是大户人家长大的女孩,也有她的尊严。

现在,她心爱的男人却要伤害她肚子里心爱的孩子,这样要吴生莲如何能站在眼前的男人这边?

一点一点的,段世明极其耐心地,努力地撬开吴生莲的嘴,终于,接着碗口,药,灌进了吴生莲的嘴里,只是,进去的多,咽下去的少,段世明没办法,又加大了灌药的幅度,同时吩咐段金,把吴生莲的鼻子捏住,吴生莲内心恐惧至极,就在万念俱灰,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几乎,她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那个声音,仿佛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住手,你们这是要逼死她吗?”小跑两步,赵子妍上前抢过段世明手中的药碗,将药狠狠地泼在地上,又拉着段金,让段金松开吴生莲,吴生莲缓过劲儿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弯着腰几乎直不起身子来,腰也酸得要命。

好不容易喘上来气息,泪水就好像是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非得这样?”赵子妍不理解地问道,原本以为,段世明只是说说罢了,谁知道,段金午后果然又来了,赵子妍脑子里的怒火忍不住蹭蹭往上冒。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回去,你在这里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段世明也是火冒三丈,赵子妍不知道内情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不选择相信自己一次,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为了整个段王府好,为了儿子以及整个王府的子孙的前程好。

赵子妍也不客气,俩人针尖对麦芒,赵子妍大声说道“我是段王府的世子妃,这里是你小妾的院子,我难道不能来吗?你们现在这样罔顾性命,我不该来阻止你们吗?”虽然她与段世明在身高上有差距,但从来段世明都不会给她压迫感,这一次她却硬生生地感受到了。

于是,赵子妍避开段世明,朝着段金喊道,“还有你,医者父母心,你还有心吗?你不是曾经也觉得吴姨娘好来着,现在却这样对她?这是为什么?”

段金为难地看着吴生莲与段世明,不知道该不该把他知道的话通通说出来。

只能说道,“世子妃您不知道哪里的事儿,您能让世子爷做主一回吗?”

“不能,”两个女声异口同声地说着,正是吴生莲与赵子妍。

吴生莲缓过来后,站到三人面前,说道,“无论世子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定要这么做,都请世子爷给我个明白,给我个痛快,就算死,也要死得明白清楚,”

两个男人看到这两个女子的坚持,段世明有些松懈,吴姨娘是怎么想的她不在乎,他在乎赵子妍对他的看法,于是,最终,段世明只能妥协,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无力地对段金说,“既然她们想知道,就直接告诉她们吧,也好让她们死心。”

段金这才不再犹豫,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原来,段金一开始帮着吴姨娘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吴生莲有异的脉象,胎像上显示的,除了母体的脉搏,隐隐约约是有两只脉细,一只稍微强些,那只弱的,好像是附着在强的后边,紧紧地,两只脉细几乎是一个频率,不仔细摸,根本看不出来。

段金也不敢肯定,那脉搏就是两个胎儿的,只等着时间久了以后便能知道,谁知道,随着他与吴生莲的接触,他却深深地被吴生莲娴静的外表与美貌折服,此时,吴生莲的脉象也一天一天清晰起来,这脉象分明是双生子无异。

只是,双生子却是大凶之兆,被整个段王朝视为不吉利的象征,曾经,王室出过一位双生子,双生子的生母被残忍地迫害致死,两个双生子也被整个段王朝追杀,直至两个孩子被消灭掉,也因此,这一秘闻成为段王朝的禁忌话题,几乎没有人提起过,要不是段金跟着段世明,为段世明效力,他也不会知道这等要闻。

如果不是吴生莲的肚子是双胎,他更不会想起这种秘史,但是,以他的医术,却根本不能在保住其中一个孩子的同时,杀死母体内的另一个胎儿。为了不让这个祸事发生在段王府,为了保住吴生莲这个人,段金无奈,只得向段世明坦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赵子妍听完,激动的情绪略微平静了下来,段金这样说,意味着再也没有比除掉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更好的法子了,只是,可惜,那毕竟是两条活生生的生命。

但是,如果保留下这两个孩子,吴姨娘会被当做不祥之人而被赶尽杀绝,甚至,段王府也会因此蒙上不祥的面纱,从此,段王爷,段世子,甚至是她的儿子,在段王朝中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赵子妍有些可怜地看着吴生莲。吴生莲此刻已经像是呆了似的一脸茫然和泪水,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命苦,她马上就要生了,现在这些人竟然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得,不能留,那要她这个做母亲的情何以堪?

吴生莲失态地走到赵子妍跟前,哭得凄惨至极,“世子妃,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吧,我不能看着他们死去,不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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