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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液现在的表情就像这天气一样,灰蒙蒙一片,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形容。晴间并没有允许他们两个去送。连盛和液呆坐在勤房里,像丢了魂魄一样,想起来恒癍临回去整理东西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会抽空回来看你们。”刚刚却被连盛的一句“以后他想出来可太难了。”液并不是太理解,心情有点阴沉下来,正要追问。外面传来了蓝永的声音,“你们这些小劣奴,”急忙忙的推门闯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吼道,“你们给晴间吃了什么。”鬓间的漆黑的头发过了一巡慢慢发灰起来,汗珠子不觉在里面滲了出来。

“平时都是她去准备餐食,”连盛愣了愣海没有缓过神,慢悠悠的说道,“我们只会清理洗刷。”

“先生她怎么了?”液听出了蓝永的话中的意思。

“送完恒癍回来说有点不舒服,”蓝永这时候顿了顿,“后来蓝发在她房里出来,招呼我去寻后街的老吴,来了也没看出来什么病症。”

“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禽兽不如的,”连盛站起身来气愤的就要往外走,被蓝永扯住一带,一个踉跄如果不是蓝永扯着就要趴在了地上。“你敢打嘛?留下了疤痕你可赔不起。”

蓝永仿佛被说中了什么,脸色由红变紫,僵硬的手慢慢松开来。原本站起来的液被吓的愣了下,连忙顺着连盛的脚步快步跟了出去。

熟悉的味道,那是晴间衣服上的味道。绕过屏风,蓝发和那吴老郎中坐在那里止不住的感叹,连盛和液见到主子,尽管心如火煮也要揖礼,掀了遮子,晴间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盖着青色的棉单子。连盛只是抿着嘴唇不说话,液也不敢说话,只是站在床边默不吭声。外面蓝永的声音再次传入进来,说是外面来了位行草郎中,可以医治晴间的病症。寒暄了阵子,才引入内屋里来,这个人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丑陋,身高不比青羊高多少,只是胡子要比它更稠密。一根不知道在哪里捡的树枝将那灰红的头发攥到一起,贴满了补丁的破烂灰色麻布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了,左臂膀上的脓疮在破衣服下若隐若现,一走路摇晃着还有脓水流下来滴在地上,想来是路途遥远,便于识回。

连盛并不觉的面相越古怪,医术越高明,他立在原地没有在床边离开的意思。

“怎么?”蓝发站在那丑陋的游医身后,足足高出一个肩膀,“你有法子?“

“我没有,至少,”连盛扭头上下打量了下那郎中。

“至少比我们只用眼瞪着强。”蓝发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蓝永,把他俩带回勤房,抄十遍礼卷和家法。”

连盛低下头又抬起了头睥睨了下那游医之后,侧身走了出去。液双手一揖随着他的脚步也走了出去。又回到乘风台,连盛提手颤抖着在帛子上抄写着,突然那笔就从中间折断了,他叹了口气将长琴搬了出来,抚了首《怨天高》,悲中带壮,壮中含哀。铿锵有力的一曲将终,又抚了首《叹囹圄》,更是哀中渗苦,不到一日的时光,就要夺去身边的两人,液不知觉的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恍惚中门被推开来,晴间迈门而入,液心中不禁大喜,在椅子上站起来跑将过去,拥到裙摆拭了拭被蒙了雾水的眼睛,抬起头却是变了个人。

昏暗的燎光,一跳一跳的,显然,那壁燎已经快要燃烬了。模糊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栾侧身躺在了他的怀里,胸口的布襟湿了一大片,双手举起,还伴有那似有似无,想忍又忍不住的嬉声。液强瞠开眼睛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才看明白些,一皱眉,闭上眼睛扯过栾的衣服又拭了拭眼角的泪痕,随后一脚将他踹下了床。

“哎?”栾应声落在了床旁边的地上,“我动都没动,本来叫你起床的,是你,”

“什么时候了?”液坐起来,向后仰了仰脖子,打断了他。

一头雾水的栾在地上坐了起来,哼吱了两声没有答话,用来表示不满。

“刚才的做了些梦,给你赔礼了行吧,”液叹了口气,隐约依然沉浸在余梦中没有醒来似的,目光直呆呆的也没有什么道歉的动作。

“勉强接受,”口气刚硬的栾开心的笑了起来,接过手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仿佛刚才的经过是他不小心跌下去的。“早上起来去水房打洗脸水,听钦并他们嘟噜着今天要加场群斗,说是全是女人的,这可真是风停树止,闻所未闻。”

液听到这里才有点反应过神来,又是叹了口气,拿起木盆的水漱了口,有点腥,才想起昨天夜里洗过伤口,不禁吐了吐口水,将水换过又漱了一遍。

微风阵阵,暗天沉沉,鼻息中的沙子让液的脑子有点懵懵的,不知道是今天有场子的原因,还是和这该死的万载不变的天气有关系,来这晨游殿已经差不多一迈了,依然不是太适应,往常也没有这种感觉。当天有场子的斗奴可以吃晨羹之前先去场中踩点。平时的液也不怎么去踩,想不到今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风沙依旧”两人走在场子中的土地上,一步一步都有尘土飘起。“今天如果能赢了牤,估计你就不会呆在这小破地方了吧。”

“为何?”

“上次你胜了笪嶙下面食客的家奴,听说当时他想招了你入门下,场主那势利眼没有放人。这次,估计就是那消息传到了笪嶙的耳朵里。”

“顺其自然吧,在这鬼地方,生命已经不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了。”

说到这里,栾回头望了望旁边,“反正以后我要逃出去。”

“为什么给我说?”

“你就没有什么梦想吗?”

这句话说到了液的心里了,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张开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自从自己出生以来就生活在这种饿人场里面,还能有什么梦想,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自己出生的那个记忆模糊的场子,找到谋害父母的人,但连相貌都是模糊不清,谈何容易,想到这里不觉潸然泪下。

“...再买些牛马和家奴,种花耕地,自给自足,想想就,”栾说到美好处,情不自禁的踱步笑了起来,转过脸来看到液脸上染了泪痕,“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风尘有点大。”

“不是一直如此啊。”

“走吧,有点饿了。”液现在还不想回答,站在场子中央正要往回走,脚上的草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膈了下,抬起脚来看了看,那东西被他这一脚又往下压了许多,只在沙土上隐隐约约露出来点黑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快点啊,你这一说饿,我肚子也叫起来了。”原先并肩走着的栾发现旁边的人怎么没了,习惯性的转过身来,拽了下还在抬脚看下面的液,“走啊。”

液单脚着地被拉了个不妨,想要扒下沙土看个究竟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带着心里的疑惑跟上了脚步。

沅提着酒坛喝了一口酒,碰了碰旁边站在长凳上的液,将酒坛递了过去。

“下一场就是我了,还是不喝了吧。”液透过沅的牢子窗户,往外面看着陆陆续续进场子的那些女奴。

“就是怕你下不来。”沅提起来液的手,让他拿住酒坛后,转身又回去取了一坛,“我可是把家当都放你身上了。”

“这里也就你有点家当。”液低头看了看坛子里面的酒,晃了晃,里面传出来哗啦啦的声音,瞬间感觉自己好比这酒,就算自己再充实自己,最后还不知道被谁喝到肚子里面,“我们只剩下这双胳膊了。”

“那你下了吗?”沅将酒坛的封条撕掉,探出鼻子过去,似乎没喝就已经醉了,“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

“也对,下不来的话,还有没有赊账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液提起来酒坛喝了一口,“好久没看过这种场子了。”上次还是小时候不经意瞥过一眼,被父亲在柜子上揪了下来。这时饿人场里面已经站定了十几个女奴,衣不蔽体的粗糙皮肤上沾满了尘土,或赤脚或踏着草鞋,风沙吹起她们那油污的头发,飘忽忽的下面是一双双坚定又迷茫的眼神。就在这个时候,栅栏木门里又被推搡出来两个女奴,一个短头发身上的麻衣被划的一道道口子,隐约可以看到手臂上的痂痕,腿似乎被打的更重,边一瘸一拐的走着,边抬头环顾着四周。她的怀里蜷缩的是个长发女奴,不敢往外看,低着头,鬓间的头发散乱下来盖住了大部分脸庞,垫着脚尖往前慢慢挪着步子,尽管衣服也是破烂不堪,却看不出有什么伤病。

“西堂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场面了,苌老儿只喜欢男人。”沅提着酒坛又走回来站在长凳旁边,手臂一样高的窗户放在了牢顶边沿,对于人高马大在这牢子里也就勉强站直腰的沅来说刚刚好。“但是像你这种瘦小的估计就不行了。”

“我可没有兴趣。”液提起来酒坛,朝着沅撞去。

沅也提起酒坛和他碰了一下,酒坛刚碰到嘴唇,突然来了一句,“对了,你在堂主坊待过没有。”说完一口闷了一气。

“各位忠德,暂听我言,群斗之场,生死由天。周边武器,任由取用,戕己伤他,自行尊便。语停场开,以单为终,望天眷各,常胜无边。”栅栏旁边的场判仿佛要将这地下的尘土都震起来一样的高声喊道。场上的那些女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个茫然的站在原地。

“我记得你让我打听过逍淲殿西堂芙坊。”沅头也没回,透过窗户望着场子里面伫立的女奴们。

“借我五两蓝玉。”

“想通了?”

“你不就相中了那把匕首。”

场子里面有人动了,刚刚有四个女奴聚在一起开始散开,向场子周边跑去,费力的取出来刀枪钩叉,相顾无言的向场中走去,有可能对于她们来说那些武器过于沉重,压的脚步也很重。咬着牙齿的面貌确实瘆人,看到这边剩下的女奴表情就知道了,她们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不自觉的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栅栏旁边已经无路可退了。场子里面有四个武器架子,其中有个女奴退到了一个武器架子旁边,她恐惧的眼神在对面来的女奴和武器架子来来回回看了好多次,最后眼神落在了架子上就近抄起一把长戟,那东西硬铁打造的头重脚轻,刚取出来戟头朝地砸了坑,没在沙土里。端着武器的两个女奴上来,一个用枪叉住了戟头的小支,另一个举起来大刀横着要将这女奴的头砍去,却使不出那么大的力气,只砍到了小腹。女奴吃痛不堪,大呼起来,可悲的是有些人在精神透支后再不会动颤。那女奴不再横砍而是举过头顶,借着刀的重量,她的头被从中间劈开来。

“这四个女人不像刚入行的啊,”沅每次在开了场子之后都会发表一些他认为的经验。“刚入行的大多都不知道如何交流,也就不知道就算很少人的群落,也能把一个更大的群落,一个一个的慢慢吃掉。”

“这还能叫女人吗?”液皱着眉头不想再看场子了,这已经颠覆了女人在他的认知里面的形象。

“在我和你一般大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沅又开始了语重心长的口气,“但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他喝了一口酒之后又说道,“其他三个堂里都会有这种女人的场子,也就我们西堂很少见。”

说话之间,场子里面的声音开始高低起伏,瞬间热闹了起来,正应了沅的那话,四个人确实不多但也不少,没有盏茶的功夫已经吃掉了许多,她们想尽快结束,分了两路,其中两人顺路就朝着最后来的那两个女奴走来,后者也是茫茫的往后退,同样是碰到了武器架子上,那短发女奴没有犹豫,转身看了一遍那架子上的武器,抽出来一把长剑,那是那中间最轻的了。使大刀的不容分说,上来便砍,短发女奴将怀里的长发女奴推开,举起长剑来架住,单个手臂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她身体一偏,上了左手抓住剑刃,即使这样那刀还是砍进了肩膀,只是看她双臂使力将刀架开,伤的应该不深。

“那这个符不符合你眼中的女人。”沅喝着酒,挑动了下眉毛。

“懂得反抗的人确实很漂亮。”液也喝了口酒,只顾着笑,被呛了两下。

“不是那个,”沅拉长了声音,“是被推开的那个,刚才入场的时候,就看你眼睛一直盯着她。”

“只是想看清楚脸。”液再次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长发女奴,污迹斑斑的脸上,有两道泪水冲淡的痕迹,唯一可以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那鼻梁旁边到耳垂下有一道痂痕,在跌落在尘埃中的那一刻又被头发遮住了。后面跑过来的短发女奴一只手拖着长剑一只手将她扶起来,抓住就是往场中跑去,边跑边大量四周,剩下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也都退到了场子旁边,有的蹲在那里抱头痛哭大呼大叫,有的抱着肩膀倚着栈栏冷眼旁观这一切,仿佛和她没有关系一样。短发女奴看到这人,连忙朝着她这边跑来,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她腿脚不便只得将手中的长剑向后砸去,丢了个空,在后面两人中间穿过。她俩急匆匆刚扑到栈栏上,看样子她是赌对了,那个女奴头脑还是清醒的,伸手就在旁边架子上扯出来一条镗,横在胸前。

拿枪钩的两个女奴撂倒了一个,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污,抬起头看了下四周,除了另两个女奴去追的那三个,就剩下远方蹲着嚎啕的一个了。她俩不紧不慢像逛菜市一样,邪魅的似笑非笑,来到了那个女奴旁边,一个叹了口气,举起来手中的铁钩就往那人头上砸去。卷缩在那里的女奴两眼泪花抬头看了看,身体便向旁边爬了一下,连忙站起来在旁边武器架子上抽出来一条方锏,趁着对面惊骇的空子,身体还没站直,甩开肩膀来了个大风车,将那还在翻着眼睛直勾勾看着铁锏的女奴的头砸到了身体里半个。这个时候,哭声才停下,紧随着的使场子里面的看客的惊呼声爆了起来。

这一幕距离他俩非常近,近到血水溅到了另一个女奴的脸上,发出的表情,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沅眯了眯眼睛,先是没有说话,旁边的液侧脸到了另一边,又回过头来抿了抿嘴唇,提起来酒坛连忙喝了口酒。

“那这个呢?”沅开口了。

“这也算是女人吗?”液转过脸来,看着他。

“大部分的英雄都没死在战场上,而是死在了女人身上。”沅也喝了口酒,又说道,“看来你的那个柔弱女人要不保喽。”说着向远方努了努嘴。长发的那个女奴顺着声音看了过来之后,瞬间瘫倒在地,和这个持锏女奴原先动作一样,双手抱起头,呜咽起来。她旁边的短发女奴绕到了武器架子后面,扫了一遍,拔出来一把铁鞭,又回到那持镗的女奴旁边,双手甩了甩铁鞭,放在腰间。

“这才刚刚开始。”沅看到这一幕突然微笑了两声。“你感觉这场谁会留下?”

液沉吟了下,摇了摇头,“说不好。”

“当更狠的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场中的局势就变向了。估计等一下就会剩下这三个女人决斗,哦错了,是四个。”

“有她和没她都一个样。”

“严格来说,数量不一。现在看来你那个女人还是安全的,侠客都不会把手无缚鸡的人放在眼里。”

事实证明沅是对的,那两个很快就被放倒在血泊里,这边的使锏女奴躲过了一枪后,反手一锏打在了那奴耳朵上,脸颊都陷了进去。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另一只手拖着锏,一步一步的向那三个女奴的方向走去。站着的那两个女奴相互看了看,短发的女奴像是先开了口,但被场子里面的看客嘈杂的呼喊声掩盖了,另一个女奴停了会,然后痴呆呆的摇了摇头,估计是口音不同,短发女奴腾出来一只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攥紧了拳头,指向了那正向她们走去的女奴。持镗的女奴似乎听懂了,点了点头,扛起镗往那方向走去,短发女奴刚要走,停了下看向依旧蹲着的长发女奴,使鞭作拐,扶着单腿蹲下拍了几下她的肩膀,挽了下她的头发,斜着看过去只得看到嘴唇翕动,便起身拖着鞭向这边走了过来。

三个人站到一起,在液看来背对的持锏女奴应该说了些什么,对面那俩人不约而同的摇头,又是口音不同,她愣了下,接着走到短发女奴旁边伸手拍了下那女奴的肩膀,又用手比量下体高,接着指了指持镗的女奴。

“这反间用的妙。”沅欣赏的语气油然而生,“要剩一个受伤的。”

“但她之前的那些假惺作态都被看到眼里。”

“无妨,现实是残酷的。让你选的话你如何选择?”

但这次沅算错了,短发女奴看了那两人一眼,连忙向持镗女奴身边靠去。后者也明白了意思,象征性的耸了耸肩膀,举起来镗就向那持锏女奴头上砸去,持锏女奴侧身躲过,她见一记未中,连忙抬起镗又是一记横扫,持锏女奴看闪避不过,双手竖起来方锏招架,火花迸溅,将那人震的向后退了几步,握着锏的双手直打哆嗦。持镗女奴和短发女奴对视一眼,两人连忙追过去,一个举镗一个举鞭,打得那人只是躲避不再硬接。铁人也有锈的时候,几个回合下来,仨人都累的气喘吁吁,持锏女奴似乎看到了希望,抽了个空子,对准持镗女奴的小腹就是一锏,后者双手立着镗架住,老虎扑食的时候尾巴也会顾不上,她的弓字腿暴露出来,被短发女奴一鞭打在了小腿上,在这声音刚刚稍微见小的的场中传来咔喳喳的骨断声音,全场又是雷动起来。

“怎么说?”液虽然很想笑,但怎么也笑不出来,“看样子你的女人要倒下了。”

沅先是没有说话,提起来酒坛来了一气,“现在还为时尚早。”

短发女奴似乎并不打算松手,接着追上一鞭,砸在那人双手扶锏的一个肩膀上,打的那人只得单手扶锏。旁边的持镗女奴想举起镗来给她最后一下,却高估了她自己这时候的力气,让镗把她拽的向后倒去,所幸这个场子是沙土。只是沙土被掀起来些,瞬间弥漫起来,盖住了她们三个的身躯。混沌之间,隐约可以看到那持锏女奴,拄着锏来到正单手抚沙尘的短发女奴的背后,举锏现在应该是举不起来,就要对着她头扫一下,失去拄力后的身体向下倒去,方锏正扫在短发女奴伤病的腿上。短发女奴吃痛转身就是一鞭,打了个空,低头看地上躺着的持锏女奴,甩鞭就打,后者一个老驴打滚,滚向一边,短发女奴持鞭追打,却不偏不倚正打在刚要坐起来的持镗女奴头上,可怜那女奴应声倒地,手中的镗自然的向她砸来,惊讶之时,躲避不开,只得单手举鞭招架,透力之后架不住镗的重量,侧滑下来的镗翅在她的侧腹划了道深深的口子,血水就像见到了失守的坝口,全部涌了出来。精神麻痹的她当时并没有察觉出来,依然打那还在地上滚动的持锏女奴。尘土已经飘散的差不多了,持锏女奴看到她肚子里面往外流动的血水,嘴角漏出了笑容,只顾着用力滚着,没注意到旁边单翅插入地下的铁镗。当她侧身发现滚不动的时候,低头看了下不舒服的地方才发现,那镗尖已经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胸口。

沅和液都不再说话,直盯着那短发女奴环顾一周好大会后,拖着铁鞭向一直蹲在栈栏旁边的长发女奴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每次身体一顿,所停留的地方就会有一滩血迹,当她累的走不动的时候,不经意间的低头才发现肚子上的那条口子,她一只手拄着铁鞭,另一只使不上力的手缓缓捂住血口,血水在她的指尖不断涌出来。她丢掉铁鞭想两只手拼命的捂住血口,一个趔趄将她摔在尘土之中,又是一片被掀起的沙土,嘈杂的场子中间传来一阵阵尖叫怒吼声。尘土落定后,就见她拖着鞭依然向前爬着。那血迹就像一条大蛇一样逶迤不断跟着她,想要将她吞噬。再还有距离五步的时候她再也爬不动了,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那长发女奴,她拄着铁鞭想站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挣扎了半天,最后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长大了嘴巴,趴在那里,任由周围的沙土往里飘落,这时,双手握着的铁鞭颤颤巍巍的向前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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