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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百变雪狐芦花寨主

姜涛背着自香弃船上岸,再雇马车急奔,待到芦花第一栈,已是又一个清晨。姜涛奔进栈内,赵兄,八哥等人见姜涛大汗淋漓,自香病势沉重,莫不大吃一惊。姜涛求助赵兄速通知芦花寨派人相助。

赵兄迅即踏出门外,飞身上房,向空中发出的火信子在空中炸响,有规律的求救信号传向远方,稍顷芦苇荡里就响起了回声。赵兄回到大厅,忙给姜涛和自香安排饭食。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古月木易率人赶到。古月木易一见更是吃惊,急急忙忙用担架来抬自香。

“还是我背着吧,背着在芦苇荡里行走更方便一些。”姜涛背起自香,随着古月木易在芦苇荡里曲曲折折的走了一程神秘小径,才有了水路,上了古月木易备好的小船。

盛夏季节,芦花飘白,如绒如雪,白茫茫一片,柔软洁白的就像天上飘下来的白云,随风荡漾。小船在清澈的水里鼓满风帆疾行,如同在蓝天上白云里飞翔。芦花飘落在自香的脸上,身上,芦花伊人,那肃肃的白,引起姜涛的感伤。自香望着目不遐接的景色,反而到显得平静。

“啊,到了。”姜涛、自香顺着古月木易的?手指?望去,芦花海里耸立着一座用芦苇扎制的高大牌楼,上面也悠然飘满了芦花,一派生机盎然。

小船驶进牌楼,秀丽的小岛码头上,立着一块大石,上书芦花寨三个雄浑大字。后面苇制的房舍,新奇别致,整齐飘亮。自香虽在病中,但秀目仍透满惊奇,默默让姜涛背着上岸。

码头上为首站立的一位女子,看上去已年过半百,但头发却乌黑顺滑,高高盘在头上,一支晶莹碧玉簪插于发心。额头虽已染满风霜,但柳叶弯眉下一双美丽的杏子眼,却清澈睿智,灵秀醉人。身穿一袭雪白长裙,在蓝天白云下婉飘微荡,和整个芦花海浑然一体,风韵悠长。

姜涛正看得入神,只听自香口中轻轻感慨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芦海长天,好一个芦花伊人,好一个脱俗的芦花寨主。”

姜涛背着自香紧走几步,朝芦花寨主拱手拜道:“寨主亲迎,感谢不尽。”

“不必客套,快进屋,我看病人。”芦花寨主平易近人,热情相让。

进入室内,寨主让自香安卧床上,为自香把脉,细细查看,寨主良久没有讲话。姜涛本来就满头大汗,见寨主眉头微皱不语,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时急得汗如雨下,刚想张口询问。就听寨主言道:“女侠所中之毒,既非毒虫之毒,又非植物之毒,而是由某种不明化学之物合成,毒源应是来自海外。”

“寨主所言极是,自香正是被东洋鬼子所害。这如何是好,是有救,还是无救。”姜涛等了半天,见寨主开口说话,便急切问道。

“这种毒的解药,试验的次数要以万次计,我一时也很难做出对症解药。但我素来敬重打鬼子的英雄。我自会想尽办法为女侠排毒治病。你们既来之,则安之,放宽心。我先去熬制汤药,为女侠服下后再作观察。”寨主言罢便匆匆离去。

稍倾来了一位大姐,端来清水,携着毛巾,进屋便道:“壮士可到隔壁房间去洗漱,休息片刻,这里由我来为女侠擦洗,照看。”姜涛闻听更是感激寨主的细心照料。姜涛出得屋来见古月木易正在屋外等候。“姜大侠可识水性。”古月木易问道:“

“我自幼就喜玩水。”姜涛答。

“那好,随我来。”古月木易将姜涛引到水边。炎炎盛夏,娇阳似火,二人面对清澈湖水,哪里还忍得住,迅即如鱼儿入水,游了一会儿,姜涛感觉暑气全消,遐意无比。几天来姜涛全没机会洗漱,又值盛夏早已蓬头垢面,水中一洗顿觉精神。姜涛一不作二不休将身穿衣服一起洗净,晾干,复穿上身顿感舒服爽快。姜涛回到室内见寨主将熬制好的药已为自香服下,正耐心细细观察自香的反应。自香吃了药,正闭目休息。

寨主抬头望了姜涛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朝姜涛仔细望去。自姜涛和自香到来,寨主的心思全在病人身上,还没有认真注意过姜涛。姜涛刚才的洗漱和来时的蓬头垢面也是判若两人。

姜涛浓密的黑发,英气的剑眉,乌黑明亮的双目,棱角分明的墩厚双唇至使姜涛的外貌往往让人过目难忘。寨主又向姜涛的左小臂上望去,那小臂上有一圈明显的牙印。寨主感觉头一阵晕眩,以手支头,稍倾寨主冷冷问道:“你有几个妹妹。”

寨主问的突凸,姜涛一时发愣,不知寨主如何会问起这个问题,诺诺道:“我的好妹妹。”

“好妹妹,你也佩说好妹妹,你就会看着好妹妹一个个中毒。”寨主言道,语音里似乎充满了怨恨。

“我惭愧,我后悔。”姜涛是发自内心的悔恨。

“惭愧,后悔,有何用。女人的青春只有一回,一个惭愧就可悔掉一个女人的一生。”寨主不为姜涛的悔恨所打动,丝毫没有原谅的意思。

“自香在我眼皮子底下中的毒,我好后悔呀,当时自香喊我吃饭,我为什么就没先吃呢?”姜涛痛心疾首,连日来压抑在心里的悔恨和着眼泪一起流出来。

“哭,是哭给好妹妹看吗?即知是好妹妹就要好好保护。喊得动听,有用吗?”寨主不留情面的话语,说得姜涛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自香躺在床上有些听不下去了。费力地轻轻,道:“寨主,您误会了,姜涛对我呵护有方,这次他背着我,二日余兼程行六百余里,中间克服了很多困难。中毒一事,也愿不得他,一是东洋鬼子残忍狠毒,二也是命中注定。”自香说着有些咳。

“自香妹妹你就不要说了。男人就要训。自古就是,痴情的女子,负心的汉。”寨主抬头看了一眼满头流汗的姜涛,似乎心生疼惜,又道:“如若不是自香妹妹说情,我饶不了你。”寨主说是说,但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自香的面部,细心而专注。又轻轻问自香道:“妹妹,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还是头晕、无力、心慌,恶心但吐不出来,很难受。”看得出自香说话很吃力。

“你好好看护,我将药调制一下再来。”寨主叮嘱姜涛的语音里连称呼都省略了,这种情景不是熟极就是恨极,言罢又匆匆离去。

姜涛见自香的病情不见好转,心情沉重地望着自香。自香见姜涛难过,轻轻问道:“是不是寨主说重你了呀?”

“不是的,寨主说的对,我枉为男子汉,连自己的香妹都保护不了。”姜涛心里难过,无法原谅自己。

“这世上没有比我涛哥哥再好的人了。你不要总是自愧”自香轻轻的劝慰。

“我心里难过,为什么中毒的不是我呀。”姜涛心里难过,眼中含泪,无法解脱。

“寨主干嘛,凶巴巴的,初次见面就让人下不来台。寨主再这样,我的病不用她治了。”自香见姜涛难过的无法自拔,心疼姜涛,便把怨恨算到了寨主头上。

“寨主身为女性,这可能是同病相怜,姐妹相护吧。看得出寨主也是个快言快语,热心肠的人,你也不用计较她。快点治好病是正事。”姜涛见自香动了气,反过来又相劝自香。

...........

两人说着话,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寨主和一位大姐又提着药赶来了。寨主又重新为自香把脉,细细察看自香。姜涛在一旁看得出寨主思衬良久,才下决心又为自香服下了一剂汤药。寨主一边观察自香,一边问道:“给自香施毒人的情况,你说一说。”

姜涛知道是问他,便道:“直接施毒之人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自香的师侄。幕后指使之人是东洋鬼子,名叫山本英竹,他还留下狂话,说,想要解药到天津日租界宫岛街找他。”

“你对天津宫岛街了解吗?”寨主又问道。

“我知道,宫岛街是东洋鬼子特务的巢穴,是东洋鬼子特务机关总部所在地。是在天津的闹市区。”姜涛将所知情况一一道来。

“你对天津的街道里巷熟识吗?”寨主再问

“我少年随父回到家乡津城,在津城长大成年,自然对津城的街道里巷了然于胸,熟若指掌。”姜涛朴实酣厚如实回答。

“哦,对,津城也属海边。”寨主若有所思道。

“是,津城离这里并不遥,仅一天的路程。”姜涛言道。

“自香妹妹刚喝了药,疗效我还要再观察。让自香妹妹先休息一下,过一个时辰我还要再来。如今晚自香妹妹不见好转,那就只能到宫岛街,取解药。”寨主言罢离去。

姜涛心里冷冷,满怀希望而来,但看目前状况,号称毒仙的芦花寨主也不一定解得了自香的毒。而到宫岛街取解药,无异于飞蛾扑火,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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