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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伦敦丐帮【1】

任何来到伦敦的人一定会注意到街头众多的乞丐。

这些不幸的人大部分是残疾人或盲人,在这座首都随处可见。你或许可以说,他们是伦敦的一景。

在有的地方,你可以每隔三四码就看到一个病恹恹的人,衣衫褴褛,站在人行道上,拿着一盒火柴假装在卖东西。

有的人小心翼翼地用破嗓子唱着流行歌曲。

也有的人则在用一件老旧的乐器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毫无例外都是乞丐,因为失业而生活没有着落,沦落到差不多公然向过路人乞求施舍的地步。

伦敦有多少这样的人?没有人知道确切的数字,或许有好几千人,或许在一年最不景气的时候有上万人。总之,每四百个伦敦人里可能就有一个乞丐靠着另外三百九十九人的施舍而活下去。

在这些落魄潦倒的人里,有的人是因为受了工伤,有的人是因为得了遗传病,许多人是老兵,最好的年华在战争中度过,以为“可以结束战争”,没有学到一门能挣钱的手艺,等他们回国时才发现亏欠了他们的祖国由得他们在挨饿和乞讨之间慢慢地步入死亡,以此作为他们服役的报酬。

他们没有失业保险,就算他们有保险,法律所规定的领取失业救济的26周时间根本不足以让他们找到工作。

他们团结友爱,当中有老头也有年未弱冠的年轻人,女人的数目相对要少一些。

就像我上一篇文章所描写的流浪汉一样,伦敦的乞丐出身、性格和在相对景气的时候所从事的行当五花八门,但他们肮脏、褴褛和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没什么不同。

在我们进一步了解伦敦的乞丐靠公众施舍活下去的方式之前,我们应该了解按照政府的规定他们所处的尴尬境地。

* * *

伦敦有许多人完全依靠私人的施舍而活。有数千人在讨钱,但在大英帝国的都市里,乞讨是严令禁止的,违者会有牢狱之灾。那每天数以千计的乞丐怎么能违反法律却又不至于遭到惩罚呢?

答案是:事实上,要逃避这条法律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

直接要钱、要食物或衣物是犯罪行为,但另一方面,贩卖东西,或假装贩卖东西,或假装在表演以娱乐市民实则扰民则是合法的行为。

这就是英国法律的荒谬之处,有悖最基本的常理。

* * *

现在让我们了解一下他们是如何规避法律的。

第一点,音乐。

伦敦有许多歌手和会吹笛子或长号的乐手。那些不会演奏乐器的人则用手推车载着一部留声机穿街走巷,但这些街头音乐家中数目最多的是街头手摇风琴乐手。

手摇风琴这种乐器大约和一部普通的直立钢琴同样大小,放置在一部手推车上。演奏的时候,你要转动一个把手。

伦敦有许多手摇风琴乐手。事实上,他们的人数众多,在有的地方根本不可能避开。

你会发现一个可怜的家伙走到每个街角都会摇出一段乐曲。这种哀怨的音乐只有在伦敦才能听见,实在是让人觉得万分感伤。

我们必须顺便提一下,手摇风琴乐手不能与尽自己的努力以娱乐听众的真正的音乐家相提并论。他们就是彻头彻尾的乞丐。他们只会以完全机械的动作演奏出难听的音乐,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不至于违法。

他们“真正的”不幸在于,他们沦为彻头彻尾的被剥削的对象,因为在伦敦有十几家公司专门生产手摇风琴,每周的租金是15先令(90法郎)。一部手摇风琴平均能运作10年左右,这些风琴制造商的利润相当可观——反正比那些可怜的街头“音乐家”挣得多。

那些可怜的家伙拖着乐器,从早上十点钟一直到晚上八九点钟。

付清手摇风琴的租金后,到了一周结束时,他顶多还能剩个一英镑左右(约合124法郎)。

要是他独自行动的话还能够挣多点,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需要一个帮手在他转动把手的时候“伸出帽子去要钱”。

因为市民们顶烦他们,要是不觍着脸伸出帽子(那就是他们的要饭碗)讨钱的话,没有人会给他们一个子儿。因此,毫无例外,所有的街头音乐家都不得不找一个搭档,在他们挣到的钱里分一杯羹。

他们喜欢挑吃饭的时候在咖啡厅和客人多的餐馆门外演奏。

一个人在街上演奏乐器或唱歌,而另一个人则去讨钱。

当然,这种情况只有可能在工人阶级的居住区发生,因为在有钱人住的地方,警察根本不允许乞讨,即使伪装起来也不行。

结果,伦敦的乞丐主要依靠穷人而活下去。

现在,让我们回到手摇风琴。

我们已经了解到,他每天工作九到十个小时,拖着600公斤重的乐器从一间咖啡厅走到另一间咖啡厅,在每间咖啡厅前面逗留一小会儿,机械地演奏出一首曲子。

很难想象还有比六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累死累活地只挣到可怜兮兮的一英镑更加绝望单调的生活。

而在伦敦有一千个人就像他们一样。

* * *

正如我们已经说过的,乞丐必须假装成一个买卖人或艺术家才能避免违法……事实上,这种蹩脚的伪装骗不了任何人。

我们刚刚了解到街头音乐家的工作,现在让我们看看那些“人行道画家”的情况。

伦敦的人行道通常是用四方的石板铺成的,我们的画家就拿着彩笔在上面画肖像画、静物写生和浓墨重彩的风景画。

我想,在欧洲别的地方,哪儿都不会有像这样的“画家”。和那些音乐家一样,他们的工作名义上是为了取悦公众,因此,他们是在“工作”,严格意义上说他们并没有违反法律。

人行道画家就在自己的位置上从早上九点钟一直坐到夜幕降临。

他会先快速地画三四幅画,画出国王、首相、一幅雪景或水果和鲜花什么的,然后就坐在地上讨钱。

有时候,像手摇风琴乐手一样,当一大群人驻足看画的时候,他会找一个朋友帮忙把帽子递到他们面前。

不用说,他看上去越是可怜就越能勾起同情。

因此,他整天就坐在坚硬冰冷的石头上。一张板凳或折叠椅会让他看上去太“有钱”,妨碍他要钱。

显然,乞丐一定谙熟心理学。

你可以想象得出,那些画作根本谈不上是什么杰作。有的画比十岁大的孩子画的东西好不了多少。

这些人行道画家里头有的甚至从来没学过两个主题以上的画画,几年来就一直画着同样的作品。

这些可怜人的生活就像街头音乐家一样穷困而空虚。

有时候,这个行当一星期能挣到三到四英镑,但你必须考虑到那些麻烦的事情。比方说,下雨天就没办法在人行道上作画,因此,年复一年,他们每周的收入不会多于一英镑。

这些街头画家衣着穷酸,食不果腹,整天在寒风中萧瑟,到头来受风湿或肺结核所苦,最终死于这些疾病。

* * *

现在,让我们去了解一下那些在街头贩卖或假装贩卖火柴、鞋带、薰衣草香料等东西的人。

那些卖火柴的人必须以23生丁(半个便士)买到一盒火柴,卖出去的价格不能超过50生丁(一便士)。

你可能会觉得利润颇为可观。或许乍看上去是这样,但我们必须记住,为了挣到15法郎(半个克朗)一天这个伦敦生活的最低收入,他必须卖出六十盒火柴。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们的“买卖人”同街头音乐家和画家一样,只是伪装起来的乞丐,比起后面两种人,他们的处境甚至更不值得羡慕。

无论天气好坏,他们都得站在路边整整六天,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兜售他们的货品。

没有比这更傻帽更低贱的买卖了。

没有人会买他们的火柴、鞋带或薰衣草香料,但不时会有一个过路人可怜他们,往他们挂在脖子上的展示货品的小盘子里扔进一个硬币。

每周六十个小时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苦干只能挣到100法郎(16先令),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然后还有那些公然乞讨的人。这些人很少见,因为他们迟早会被抓起来,在国王陛下的监狱里混个脸熟。

不过,盲人可以例外,按照约定俗成的规矩,他们享有完全的豁免权。

* * *

现在,我们已经了解到伦敦形形色色的乞讨,让我们看看那些无奈之下靠施舍活下去的人私底下的生活。

许多乞丐结婚了,有的人背负着养育孩子的责任。

他们是如何奇迹般地满足家庭需要的呢?你几乎不敢问出这个问题。

首先,住宿怎么办?

在这个问题上单身汉有其优势,因为他可以在那些普通的寄宿旅社付4法郎(8便士)一晚的价钱租到一个床位,在人口众多的地方这些旅社的数目正在激增。

另一方面,结了婚的男人如果希望和妻子住在一起就必须租房子住,这会让他花更多的钱。

事实上,男女同住不合寄宿旅馆的规矩,即使分开房间住也不行。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伦敦当局在道德问题上绝不妥协。

* * *

乞丐们吃的几乎就只有面包和人造黄油配茶。

他们几乎不喝啤酒或其它酒精饮品,因为在伦敦啤酒要6法郎一升(6便士一品脱)。

因此,茶是他们唯一的提神饮品。只要买得起,他们日夜都在喝茶。

和流浪汉一样,伦敦的乞丐用自己特别的语言进行沟通,有许多奇怪的表达方式,大部分讲述的是他们如何应付警察。

他们彼此之间遵循一套特别的礼仪。每个人在人行道上有自己的保留位置,没有人会尝试偷钱。

手摇风琴乐手或人行道画家彼此之间的距离起码会有三十米。

这些定好的规矩很少被打破。

他们的敌人是警察,他们对乞丐拥有准自由决断权。一个警察可以随心所欲地命令他们走开,甚至可以逮捕他们。

如果他觉得一个人行道画家的画有碍观瞻,或是一个手摇风琴乐手闯进一个不准演奏音乐的“上流”社区,代表着法律和秩序的警察会马上让他走人。

那个乞丐要是不离开的话就会大祸临头,他将因“妨碍警察值勤”而被关进监狱。

* * *

有时候,这些可怜人中的一个会沦落到更不堪的境地。

或许他病了,没办法出门挣到租过夜的床位所需要的4个法郎。

而寄宿旅馆的老板从不赊账。

因此,每天晚上他得付4个法郎,不然就得露宿街头。

在伦敦的户外过夜可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对于一个衣衫褴褛营养不良又身无分文的可怜虫更是如此。

而且,伦敦只有一条大街允许露天过夜。

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漫步街头,坐在台阶上和路堤上或其它别的地方,但你不能在那里睡觉。

要是巡逻的警察发现你睡着了,他的责任就是把你叫醒。

那是因为睡着的人要比醒着的人更容易被冻死。英国是不会让它的子民死在街上的。

因此,你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街头过夜,前提就是不能睡着。

但是,正如我所说过的,有一条路可以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睡觉。奇怪的是,那里就是泰晤士河的河堤路,不远处就是议会大厦。

那里有几张铁长凳,每天晚上有六七十人会过去睡觉,他们是首都最一贫如洗的人的代表。

河边冰冷彻骨,他们那身褴褛破旧的衣服根本不足以御寒,而且他们没有毛毯,就用旧报纸裹住身子。

那些不舒服的长凳和冰冷入骨的夜晚让人没办法睡着,但是,那些可怜的家伙实在是累坏了,尽管条件这么恶劣,他们彼此蜷缩在一起,还是能睡上一两个小时。

他们当中有些人几十年来没睡过床铺,就在河堤路的长凳上过夜。

我们建议所有到英国的游客,如果想看到我们繁荣表面下的另一面,他们可以去瞧瞧那些长年在河堤路露宿的人,瞧瞧他们肮脏褴褛的衣服、被疾病折磨的躯体、没有刮胡子的脸庞。他们生活在议会大厦的阴影下,正活生生地对其提出控诉。

【注释】

【1】刊于1929年1月12日《公民进步报》。见p.3注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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