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不过你们说，那杨秧跟那姜季礼是怎么回事？怎么最近都凑一块去了呢？”
“还能怎么回事？一个娶不起婆娘，一个名声毁了嫁不出去，凑合着过呗。”
杨木林盖的这个院子，是一进的，正屋占地颇广，除了一间堂屋，里面还有四个小房间，而厨房与储粮间则分别在正屋的东西两侧。
厨房在东，距离院子并不是很远，外面的讨论声，屋里的杨秧与姜季礼听得清清楚楚。
说到自己嫁不出去，杨秧没觉得有什么，毕竟事实如此。但是说姜季礼娶不起老婆，杨秧就很怀疑了。
看着杨秧那略带戏谑，或者探究的小眼神，姜季礼竟然有点心虚，“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杨秧：“你为什么娶不起？”
姜季礼别开眼，“我穷呗。”
杨秧嗤之以鼻，他穷，要是没记错，在她穿越过来的这么些天中，按照聘礼10两银子计算，他卖掉猎物的钱娶三个老婆都够了吧？
好，算他真的是娶不起，但还有入赘这条路可以走的啊，可是他怎么拒绝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来着？
哦，对了，他说，“入赘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你要是真喜欢我，请给我留几分颜面。”
瞧瞧，要真是有心成家，估计小孩都可以打酱油了。
所以，他该不会去那方面有问题吧？
这想法一出，杨秧就被自己给惊着了，眼睛更是不由自主的瞟了那边一眼，在姜季礼发现之前又立马收回。
她想问，可……算了吧，她一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这么奔放？
算了算了，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杨秧丢了跟柴火进灶肚，道：“今天谢谢你哈。”
虽说没有他帮忙，她也能带着杨李氏住进这个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有了他真的是做什么都是事半功倍。
姜季礼搅拌着汤汁的手一顿，“没什么，应该的。”果然还是这么客气呀。
很快的，姜汤煮好了，杨秧先捧一碗进去给杨李氏。看到门口处乖乖地趴着的黑子，蹲了下来，摸摸狗头，“乖。”
“娘，开开门，我给你送姜汤来了。”
许久，房门才打开，杨秧眼尖地发现杨李氏眼红红的，像是哭过，杨秧为之一震，“娘这是怎么了？老婆子进来欺负你了？”
看着杨秧一副要出去干架的姿态，杨李氏忙把她拉住，“没，娘这是触景生情，还有高兴……”本以为会死在那老宅子里了的人，忽然回到这个曾经让她温暖无比的家，怎么可能一点感想都没有。
杨秧不放心地盯着她看了半响，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拉着她在桌边坐下，“来，娘先喝碗姜茶，驱驱寒。”
杨李氏捧着姜茶，心中五味杂陈。
这几年里的许多事情本应该她来做的，可却全都压在了这小小的女儿的肩头上，真是又心疼又欣慰。
不过，好在都熬过来了，她也相信今后会越来越好。
看着杨李氏喝完姜茶，杨秧跟她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什么都别管之后便欲出门。临出门前，杨李氏又把她叫住，拿了一套男式衬衫递给她，“这套衣物原是给你爹做的，可惜……眼看着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你拿给季礼换上吧，莫要叫他受凉了。”
杨秧点点头，接过并退出了房门。
厨房里，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蹲在灶头前，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灶肚里塞着柴火。见杨秧进来他道：“早上还没吃早饭的吧？我在煮稀饭。”
杨秧默了半响，调侃道：“你比我还有主人的觉悟。”
“对了，这是我娘给你换的衣服，你换了吧。”
姜季礼接过，“谢谢。总不能让你们饿着。”
杨秧摸摸肚子，“还真饿了。”
姜季礼浅浅一笑，起身，一边递给她姜茶一边问道，“在哪换？”
姜季礼原本是想问洗澡房在哪，可杨秧却会错了意还是怎么的，竟然叫他去她的房间里换。
于他而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当下也没多想，便钻进了她刚刚才抢回来的闺房。
而杨赵氏，眼见着无法更改事实，早就躲回了自己的房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不然她真的怕被气死。
这场特大暴雨，来的突然，去却不见尾声。她们稀饭都吃完了，也不见收势。
“小秧，要不娘端碗稀饭去给你奶吧。”先不说是否有心软，就单是吃饭不叫杨赵氏这件事万一被捅了出去，这脊梁骨就够人家戳的了。
看着杨李氏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杨秧心底叹息一声，“娘，我送去吧。”
杨李氏摇摇头，“你去了，她更生气。”
杨秧欲还要说些什么，姜季礼却拉了拉她的衣袖，对她摇摇头。
堂屋左右两边都有两个房间，左边第一间是杨赵氏的卧房，后面一间是杨秧的房间。
而右边的第一间则是杨木林夫妇的卧房，在里面一间，原本是杨爷爷的，在他去后，房间一直空置着，无人居住，直到后来搬回来朱荣在那里住过。
杨赵氏的房间里，杨赵氏对着捧着稀饭，站的笔直的杨李氏怒目而视，“滚出去，老婆子可受不起这等待遇。”
杨李氏把稀饭放在了桌子上，软声道：“娘，咱们毕竟是一家人，您这是何必呢。”
杨赵氏横手一扫，桌上的碗筷“砰”的一声，掉落在了泥土地上，碗滚了几圈到了一边，米饭却撒满一地。“谁跟你是一家人，识相的给我滚，滚出这个家。”
杨李氏掩嘴低咳了几声，蹲了下来收拾地上的脏物，“娘，我还能去哪呢，这里就是我的家呀。”
“从前，啊林还在的时候，我们不是过的好好的嘛，怎么，怎么……”他一走你就变了呢？
杨赵氏一脚又踢开了杨李氏刚收拾好的米粒，“滚，别在我面前提那短命鬼。”
杨李氏当下也来了脾气，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娘，啊林是你儿子，咳咳，你怎么能这样说他呢？”
“儿子？我可没有这样的……”杨赵氏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指着门口大声喊道：“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