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被齐悦堵得说不出话，正想发火，但哪里想齐悦学聪明了，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易老有气没地方出，想阴阳怪气也找不到人，只能憋闷着自己，心情更加不好了。
漫漫雪花，飘洒纷扬，挟裹着时光缓慢流逝。
晚间，昏黄的烛光闪烁，在寒冷的雪地透露出点点温暖的余晖。
因为严寒，易老早早就睡下了。
齐悦哈了一口寒气，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灯笼，朝着屋外走去。
上午易老的反应和两少年身上的积雪就知道两少年提前见过。
这两人外面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现在离开了没？
易老看得太紧，她不敢做得太过，也就只能晚上出来看看。
虽然两人绝大可能已经离开，但齐悦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来看看。
青石板铺成的地面莹白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严凉的寒意将木质的门冻得生硬，房门紧密。
齐悦轻轻取下门闩。
天空灰蒙蒙，看不到月亮，也没有繁星。
深巷幽静，凛冽的寒光下，两道人影影影绰绰。
齐悦的心顿时被被人死死拽住。
“还没走？”齐悦失声。
修炼者不畏寒，但也只是和普通人相比较而言，到底是人，都是肉长的，这般严寒，怎么扛得住。
两人已经被冻僵，但看到齐悦，还是面露喜色，艰难地开口：“易......易大师......愿意......见我们了？”
齐悦无言。
两人瞬间就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喜悦的神情变为失望。
“他......不会修炼，你们......真的没找错？”齐悦抿了抿唇，说出自己问题的关键。
易老这人吧，偶尔也会爆发超乎常人的能力，如果他是易水寒，那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但光易老不能修炼这点就直接否决了所有的可能性，更不要提他不仅有孩子，连孙女都长这么大了。
“不能修炼？”两人异口同声道，这下轮到他们震惊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程晨猛摇头，满脸不可思议。
和苏息比起来，程晨和他的名字一样，一向沉得住气，但这次竟然也这般失态。
“为什么不可能，他身体那么差，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齐悦皱眉，心中更加断定两人找错人了。
她就说嘛，易老怎么可能会是月岩学院前任院长。
齐悦心底松了一口气。
自己最熟悉的人突然有了另一个身份，还是位大佬，别说，还挺吓人的，而且……
“身体不好？”苏息皱眉。
易老身体不好这件事情在栖淮并不是秘密，稍微一打听便可以知道。
“嗯，上了年纪，而且又不是修炼者，你们是真的认错了。”
齐悦没有隐瞒，也没有必要隐瞒。
刚才出来那一刹那，这两人满身是雪的站在门口，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弄错了，那就真的乌龙了。
“而且你们不是说易水寒院长并没有婚娶吗？可我是易老的孙女，这点也对不上！”
对齐悦而言，这句话才是重点。
易水寒没娶妻生子，那她是哪来的？
但两个人却没有再理会她，只是窃窃私语起来。
齐悦不急，就这么站着。
好一会儿，两人才郑重其事道：“谢谢你告诉我们的重要消息，我们先走了。”
站立如松，行走如风，这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让齐悦略感不适应，她还以为要纠缠很久才能把这两人劝走。
风冷冷的，犹如刺骨的刀，这才一小会儿，齐悦就觉得自己脸颊生疼，没再停留，转身回屋。
